迎面走来的花白发老人，面容和蔼得像邻家祖父，可眼底深处藏着政客特有的精明与戒备，正是皮尔斯。他身后两排持枪战士站姿笔挺，枪口隐隐对准艾什，而老人身侧的铁臂男子肌肉紧绷，机械臂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来人，显然是顶级的护卫。
艾什的目光扫过全场，没有刻意释放威压，却让所有持枪战士瞬间汗毛倒竖，仿佛被蛰伏的猛兽盯上，握枪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的视线在机械臂上顿了半秒，那金属构件里隐约的能量波动，在他眼里幼稚得可笑，随即径直走向皮尔斯，懒得浪费半分眼神在旁人身上。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会面，但却是第一次面对面交谈，请容我……” 皮尔斯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试图用客套拉近距离。
“东西在哪？”
艾什的声音低哑而直接，像一块冰投入温水，瞬间浇灭了皮尔斯的热情。他甚至没看皮尔斯的笑脸，目光已经越过他，扫向身后的随行人员，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皮尔斯的笑容僵了一瞬，却又立刻恢复如常 —— 合格的政客从不会让情绪外露。“当然。” 他抬手示意，身后一名特工立刻提着沉重的合金箱上前，将箱子放在两人中间的金属台上，咔哒一声解锁打开。
箱子里垫着黑色绒布，那只熟悉的蓝色小瓶静静躺在中央，瓶身的古老纹路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里面半液态、半雾化的蓝色物质缓缓流动，散发着微弱却纯粹的能量波动。
“这是我们从古凯尔特遗址发掘出来的异常物。” 特工一板一眼地介绍，语气带着专业的严谨，“从外表的浮雕推断，它属于北欧神话体系的仪式用器。蓝瓶内会自然产生一种特殊物质，接触后能让大脑极度清醒，提升专注力，但副作用也很明显 —— 会引发颅内高温，严重时会烧坏脑组织。”
艾什的目光死死钉在蓝瓶上，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连呼吸都刻意放轻。颅内高温？烧坏大脑？他在心里嗤笑，这些蠢货根本不懂，那不是副作用，是他们无法承受原素之力的反噬。
他目光炙热，径直朝合金箱走去，脚步沉稳，身上未拆的合金枷锁碰撞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爆发倒计时。
可就在他指尖快要碰到箱沿时，特工猛地合上箱子，迅速提到身后。皮尔斯脸上的笑容依旧和蔼，眼底却多了几分拿捏的意味：“艾什先生，这是一场交易，交易需要等价交换。你的魔力手段，还没兑现呢。”
艾什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双手。
“卡巴 —— 卡巴 ——”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在寂静的基地里炸开，护卫们的脸色瞬间剧变，纷纷举枪对准艾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这副高强度合金枷锁重达百公斤，抗拉扯强度超过 3 吨，足以锁住成年非洲象，可此刻，这个男人仅凭双手的力量，就硬生生将锁芯和锁链扯得变形、断裂！
断裂的枷锁 “哐当” 落地，砸起一片尘土。艾什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周身的压迫感骤然攀升。
他没理会对准自己的枪口，眼眸缓缓亮起黄褐色的光，像是有火焰在眼底燃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穿越千年的沧桑，“千年以前，北欧古国有奸人作祟，向国王进谗言，残害忠良与民众。后来，那奸人被愤怒的民众击碎双眼，用乱石砸死在荒野。”
他眼眸中的亮光愈发炽烈，黄褐色的火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地面上，瞬间灼出细小的焦痕。手背上那道黄色烙印仿佛被唤醒，真的燃起了微弱的焰光，映得他的面容愈发诡异。
“男人死后身上燃起黄色的焰火，至此，颠火病由此诞生。”
话音未落，艾什眼眸中的火泪骤然爆发，化作十数道粗壮的黄色火柱，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射向四周！
一部分火柱精准命中押送他来的装甲车，那号称能正面扛下火箭弹的防护装甲，在颠火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熔穿出一个个黑洞，车内的电子设备冒着黑烟，很快燃起熊熊大火。
还有几名反应不及的九头蛇护卫被火柱沾到，瞬间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灼烧、碳化，大脑部位更是冒出白烟，双眼很快被烧成腐黄色的空洞，短短几秒就化为焦黑的尸体，死状凄惨。
破风声锐啸而来，带着金属碰撞的刺耳轰鸣 —— 冬兵的机械臂裹挟着千钧之力，直捣艾什面门，那合金构件能轻易撕裂钢板，此刻却被艾什抬手轻飘飘接住。
“不错，结实的手臂。”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尖微微用力，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机械臂的关节瞬间变形，火花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等冬兵反应，艾什抬腿一脚，干脆利落踹在他胸口，冬兵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烟尘弥漫中，只剩独臂的身影缓缓站起，面无表情。
“真可惜。” 艾什掂了掂手里还在冒火花的断臂，语气满是惋惜，仿佛只是弄坏了一件有趣的玩具。他毫不在意四周几十把对准自己的枪械，不过他也做好随时点燃黑暗之环的准备。
“够了。” 皮尔斯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脸上再也挂不住那份从容，藏不住的惊讶直白地写在眼底。他示意护卫们放下枪，冬兵默默走到他身侧，独臂垂在身侧，机械接口还在滋滋冒着电花。
“我想，我们的交易还要继续，对吗？” 皮尔斯迅速收敛情绪，以退为进，硬生生将刚才的血腥与冲突轻轻翻过，语气里带着政客特有的圆滑与妥协。
艾什眼底的黑焰渐渐散去，指尖光芒汇聚，一张泛黄的羊皮卷凭空显现，上面用暗红色纹路刻着扭曲的咒文，散发着混沌而狂暴的气息。“战争、饥荒、疫病，一切的混乱都助长着他的燃烧。” 他低声念道，声音带着颠火独有的癫狂质感，“癫狂、混沌，此名为颠火。”
手腕一翻，羊皮卷径直飞向最近的特工，对方下意识接住，只觉掌心一阵灼热，连忙握紧不敢松手。紧接着，一枚小巧的银色吊坠也随之飞出，落在特工手边 —— 吊坠上刻着与卷轴同源的纹路，隐隐跳动着微弱的能量。
“那是释放的媒介。” 艾什瞥了眼吊坠，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友情提醒，最好找几个脑子灵光、意志力够强的人来试练。不然，就准备好给你们的人收尸，吃烤脑花吧。”
话音未落，他伸手接过特工递来的合金箱，一把抓出里面的原素蓝瓶，伴随着一圈火焰消失在基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