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卓越以为经费问题已经解决，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两个字，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卓越惊呆了，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苏沐居然去查了基金会？还在关心他的安危？
苏沐的话象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被馅饼砸晕的卓越。他仿佛能看到一个无形的监控网络正在向他张开，而自己就象落入蛛网的飞虫。
是啊，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系统是对的！他简直是被鬼迷了心窍！
她的话没说完，但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卓越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苏沐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显示出她此刻的不平静。
挂了电话，卓越感觉全身发软，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他立刻打开计算机，登录网银系统，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斗。
在转帐界面，他仔细输入那笔资助金的金额，在备注栏写上"资助金退还"，然后点击了确认按钮。
然而，屏幕上弹出的提示让他如坠冰窟："对方账户已设置拒收退款，转帐操作无法完成。
卓越不死心，又尝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赶紧给那个官方邮箱写信，措辞躬敬地表示因个人原因和项目方向调整，希望放弃资助，请求提供其他退款账户。
您好！非常感谢贵基金会对学生的关心与支持。由于个人研究计划调整，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放弃本次&039;探索者助研金&039;的资助。恳请贵会提供退款账户信息，我将立即全额退还资助款项。再次感谢您的理解与支持！
邮件发送后，卓越坐立不安地在宿舍里踱步，每隔几分钟就查看一次邮箱。
令他心惊的是，对方的回复来得异常迅速，依旧保持着那种礼貌而高效的风格：
感谢您的来信。一经发放，原则上不予退回。若同学坚持放弃资助，可将资金用于任何与科研学习相关的用途，无需有压力。基金会期待您未来能有更多精彩发现。
祝研究顺利！
这看似大度包容的回应，却让卓越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感觉自己就象咬上了鱼钩的鱼，对方正在悠闲地收线，而自己越是挣扎，鱼钩就陷得越深。
向王处长坦白？卓越一想到那个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的中年人，就心里发毛。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眼下，他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前有狼（基金会），后有虎（国特局），中间还夹着个对他失望又突然示警的苏沐
卓越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巨大的压力压垮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如果当初没有接受那个该死的系统
如果当初没有手搓那些黑科技
如果当初没有引起各方的注意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太晚了。他就象坐上了一个停不下来的过山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冲向未知的深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宿舍里没有开灯，只有计算机屏幕发出的冷光照在卓越苍白的脸上。那些已经送达的昂贵组件堆在角落，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和轻率。
他想起苏沐电话里那罕见的担忧语气，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明明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却还是特意去调查基金会，并及时发出警告。这让他感到一丝温暖，同时也更加愧疚。
【建议方案：1立即停止使用基金会资助采购的所有组件；2主动联系王建国处长，有限度披露当前处境，寻求官方保护；3准备应对基金会可能的后续接触。】系统冷静地列出应对策略。
卓越苦笑一声。这些方案听起来合理，但每一条执行起来都困难重重。
他拿起手机，看着王处长的号码，手指悬在拨打键上方，迟迟无法按下。他知道，一旦打出这个电话，就意味着正式向官方坦白自己的特殊之处，后果将不可预测。
就在他尤豫不决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不是来自王处长，也不是苏沐，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消息的末尾，还有一个精致的基金会logo表情。
卓越的心猛地一沉。他们的反应太快了，快得令人恐惧。
前有狼，后有虎，而他现在，似乎已经无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