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王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在一堆堆怪物尸体间翻找。
他的动作很麻利，显然是末世这三小时里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尸体上“淘宝”。
林夜则坐在裂口兽领主的尸体旁，闭目调息。
胸口的腐蚀伤口已经愈合，新生皮肤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
全系能量抗性的获得，让他的恢复能力似乎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林夜】
【天赋：万众瞩目（d级）、亿倍暴击补偿（唯一隐藏）】
【防御：4，500，000，017（？？？）】
【能量抗性：12，000，000，000（全系）】
【罪孽值：272】
【自由属性点：75】
属性栏发生了明显变化。
首先是生命值计算公式出现了——体质x10+等级x50，这让他的血量从原本的100点暴涨到1000点。。
再加之两个称号的15点全属性加成，以及升到15级自然增长的15点力量、14点敏捷、14点体质、13点精神……
林夜现在的裸装属性，已经达到了普通成年人的七倍左右。
如果算上那四十五亿防御和一百二十亿能量抗性……
“还是不够。”
林夜睁开眼睛。
他想到了刚才那道能量光束。
如果不是及时触发暴击补偿，获得全系能量抗性，他可能真的会死在那一击下。
“攻击手段太单一了。”
“全靠肉身力量，遇到高防或者特殊能力的敌人会很麻烦。”
他看向那75点自由属性点。
“精神属性影响能量类技能的威力和掌控力。”
“我现在能模仿裂口兽领主的能量光束，靠的是全系能量抗性带来的能量结构理解，而不是真正的技能。”
“如果提升精神，或许……”
林夜将50点自由属性点加在精神上。
精神属性从68暴涨到118。
瞬间，世界又变了。
不是视觉上的变化，而是感知。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游离的微弱能量粒子，能“听”到远处王强翻找尸体时的心跳和血液流动声，甚至能隐约“捕捉”到那些怪物尸体上正在消散的生命气息。
“精神力外放？”
林夜尝试集中精神，锁定十米外一块拳头大的碎石。
念头一动。
碎石微微颤动，然后……浮了起来。
虽然只悬浮了三秒就掉落，但这意味着他确实拥有了初步的念动力。
“118点精神，大概是普通人的十二倍。”
“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林夜又尝试凝聚能量。
掌心张开，精神引导空气中的能量粒子汇聚。
一道微弱的、淡白色的光球缓缓成型。
不是裂口兽领主那种腐蚀性能量，而是最纯粹的无属性能量。
光球只有鸡蛋大小，散发出的波动也很微弱。
林夜将它抛向五米外的一具刃魔尸体。
光球接触尸体的瞬间炸开。
嗤——
尸体胸口被炸出一个碗口大的坑，焦黑一片。
“威力……大概相当于一颗手雷。”
“消耗了大概十分之一的精神力。”
林夜估算着。
精神属性提升后，他对能量的掌控力确实增强了，但缺乏真正的技能模板，效率很低。
“需要技能书，或者自行开发。”
他将剩馀的25点自由属性点暂时留存，关闭面板。
这时，王强抱着一大堆东西跑过来，气喘吁吁。
“大、大哥，都收集完了！”
他把东西放在地上。
战利品堆成了小山。
主要是材料：
然后是装备：
最后是杂项：
“绿色装备和蓝色装备是什么属性？”林夜问。
王强赶紧拿起那件幽影斗篷和骨甲护腕，递过来。
林夜接过后，装备信息自动浮现：
【幽影斗篷（绿色）】
【类型：背部装备】
【须求：等级10，敏捷25】
【骨甲护腕（蓝色）】
【类型：腕部装备】
【须求：等级12，力量35】
“蓝色装备比绿色好，绿色比白色好。”林夜判断。
他直接装备上骨甲护腕。
护腕自动调整尺寸，贴合手腕，暗金色的骨甲复盖前臂，看起来既狰狞又霸气。
幽影斗篷也披上，黑色布料在血月下几乎融入夜色。
两件装备的加成立刻生效。
力量达到78，敏捷74。
“大哥，这些白色装备……”王强小心翼翼地问。
“你挑两件。”林夜淡淡道，“剩下的先收着。”
王强大喜：“谢谢大哥！”
他挑了一件皮甲和一把骨刃匕首，美滋滋地穿上。
虽然只是白色装备，但也能提供一些防御和攻击加成，比之前那根钢管强多了。
林夜则看向那颗领主之核和传送门内核碎片。
【效果：可用于锻造高级装备，或作为某些技能的学习媒介】
【说明：蕴含领主级怪物生命精华的内核，价值极高】
【传送门内核碎片（特殊道具）】
【效果：集齐10枚可合成‘小型传送门控制器’，允许用户在一定范围内开启临时传送门】
【说明：空间规则的碎片，小心使用】
“控制器……”林夜若有所思。
如果能控制传送门，那意味着可以主动选择怪物刷新的地点和时间。
甚至，可以反向传送到怪物世界？
他将两件内核物品收进系统背包。
背包有100格，同类材料可以叠加，目前还很空。
“大哥，接下来咱们去哪？”王强问。
林夜看向东方。
那里，安全点的方向。
但他不打算去。
“先找个地方休整。”林夜站起身，“找个视野好、易守难攻的建筑。”
“明白！”王强立刻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栋写字楼，我之前路过时看到里面怪物被清空了，可能是军方干的，后来他们撤走了。”
“带路。”
两人离开广场，穿过两条街，来到一栋二十多层的写字楼下。
一楼大厅里确实有战斗痕迹，但没尸体，血迹也被清理过。
“军方来过，又走了。”林夜判断。
可能是为了执行其他任务，或者觉得这里不值得驻守。
两人乘坐还能运行的电梯，直接上到顶层。
天台视野极好，可以俯瞰小半个城区。
血月下，城市象一头濒死的巨兽，各处都有火光和黑烟升起。
偶尔能看到零星的枪声闪光，以及怪物的身影在建筑间跳跃。
“大哥，您喝水。”王强从背包里翻出瓶装水，躬敬地递过来。
林夜接过，喝了一口。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他看向王强，“末世这三小时，外面怎么样了？”
王强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
“血月出现后，大概半小时，军方就接管了广播系统，要求所有人去最近的觉醒点。”
“觉醒点就是学校、体育馆、广场这些开阔地，有军方的人维持秩序——虽然很快就崩溃了。”
“我觉醒的是e级天赋‘三倍力量强化’，效果是体力消耗减少30。不算太差，但也不够好。”
“野狼帮原本就是附近工地的工友，末世后凑在一起抱团。我们原本有十二个人，路上死了六个，就剩刚才那些了。”
“安全点在东边八公里左右，是一处军事基地改建的。广播说那里有围墙、有军队、有觉醒者组织，算是咱们这片局域最安全的地方。”
“但路上全是怪物。我们试过两次，根本冲不过去。”
王强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看了林夜一眼：“大哥，以您的实力，去安全点肯定能被奉为上宾，说不定能当个高层……”
“没兴趣。”林夜打断。
“可是……”
“人多，规矩多，麻烦多。”林夜看着远处的血月，“我要的是自由变强，不是去给人当打手或者当英雄。”
王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还有其他情报吗？比如，强大的觉醒者，或者特殊的怪物？”
“有！”王强突然想起什么，“我听说，南边开发区那边，出现了一只‘变异种’怪物，不是系统刷新的那种，是本土动物变异成的。”
“变异种？”
“对，据说是条流浪狗变的，体型变得跟牛一样大，能喷火，已经杀了好几支觉醒者小队了。军方悬赏5000积分要它的脑袋。”
林夜眼睛眯起来。
变异种，和系统刷新的怪物，有什么区别？
“还有呢？”
“西边大学城那里，听说有个学生觉醒了a级天赋‘冰封领域’，一个人清空了一栋宿舍楼的怪物，现在拉了一帮人，自称‘冰皇’，在大学城里建了个小据点。”
“北边的老城区，情况最惨，怪物密度最高，据说已经没几个活人了。”
王强把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林夜静静听着，在脑中构建这片局域的地图。
安全点在东，变异种在南，“冰皇”在西，死城在北。
而他现在的位置，算是中心局域。
“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王强压低声音，“我听野狼帮另一个小队的人说，他们见过‘玩家’。”
“玩家？”
“不是我们这种被拉进游戏的，是真正的‘玩家’。”王强声音发颤，“那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胸口有金色的‘ga aster’徽章，能凭空召唤武器，还能飞……”
g？
游戏管理员？
林夜想起系统公告里那句“高维文明的养蛊场”。
所以，那些g就是高维文明的观察者？
或者……饲养员？
“他们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远远看着，记录着什么。”王强回忆，“后来怪物潮来了，他们就直接飞走了，根本不管下面人的死活。”
林夜点点头。
这符合他的推测。
高维文明把地球当试验场，人类和怪物都是实验品，g就是记录数据的观察员。
他们不会干涉，只会记录。
“大哥，您说这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强忍不住问，“真的是外星人搞的？还是神？”
“不重要。”林夜站起身，“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后变强。”
他走到天台边缘，俯瞰城市。
“明天开始，我们扫荡这片局域。”
“所有怪物，所有资源，所有可能的机缘。”
“我要在72小时新手保护期结束前，达到至少30级。”
王强倒吸一口冷气：“30级？！大哥，现在全球第二的好象才8级……”
“所以才是第一。”林夜回头看他，“你要跟着，就做好拼命的准备。想走，现在可以走，我不拦你。”
王强咬牙，噗通跪下：“我跟！我王强这条命是大哥救的，以后就跟着大哥混了！”
林夜看了他几秒。
“去楼下找间办公室休息，轮流守夜。”
“是！”
王强下楼后，林夜独自站在天台。
他取出那个【领主宝箱（黄金）】。
宝箱通体金色，表面有繁复的纹路，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开启。”
【你开启了领主宝箱（黄金）】
【获得：技能书《能量掌控（初级）》x1】
【获得：特殊道具‘天赋觉醒石（微缩）’x1】
紫色装备！
还有技能书！
林夜眼睛亮了起来。
他先查看技能书：
【能量掌控（初级）】
【类型：主动技能】
【效果：允许用户吸收、转化、释放环境中的游离能量，具体效果取决于精神属性和掌控力】
【学习须求：精神50，等级10】
【说明：能量运用的入门技巧，但通往更高层次的基础】
正好需要！
林夜直接学习。
技能书化作流光没入眉心，大量关于能量感知、引导、塑形的知识涌入脑海。
他再次尝试凝聚能量。
这一次，效率提升了十倍不止。
掌心张开，不到两秒，一颗拳头大的白色光球成型。
不是之前那种松散的结构，而是高度压缩的、稳定的能量球。
林夜将它抛向天空。
光球飞到五十迈克尔处，炸开。
耀眼的白光如小太阳般照亮夜空，冲击波将周围的云层都震散了。
威力，至少是之前的三十倍。
“这才是真正的技能。”林夜满意。
然后他看向那枚紫色戒指。
【领主骨戒（紫色）】
【类型：饰品】
【附加技能：领主威压（被动）——你的存在会对周围等级低于你的单位产生精神压迫，使其全属性下降10-30】
【耐久：永不磨损】
【须求：等级15，精神80】
【说明：以领主之核为主材料锻造的戒指，蕴含着领主的威严】
还有能量恢复和冷却缩减！
更关键的是那个被动技能——领主威压。
这不就是裂口兽领主之前用的那个能力吗？
林夜立刻戴上戒指。
戒指自动调整尺寸，暗金色的骨戒戴在右手食指上，与他手上那对骨甲护腕相得益彰。
全属性再次提升。
力量88，敏捷84，体质84，精神128（含戒指+10）。
而领主威压的效果，也立刻显现出来。
楼下正在找房间的王强，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这、这就是大哥的气势吗……”他冷汗直冒。
林夜则感受着精神属性的暴涨。
128点精神，是常人的十三倍。
他现在能轻易让脸盆大的石块悬浮五分钟，能量球的凝聚时间缩短到一秒以内，威力再次提升。
“最后是这个。”
他看向那颗【天赋觉醒石（微缩）】。
【天赋觉醒石（微缩）】
【类型：特殊道具】
【效果：允许已觉醒天赋者，额外觉醒一个‘副天赋’（品级不超过b级）】
【说明：高维文明的技术造物，珍惜无比】
副天赋！
林夜心脏猛地一跳。
每个人都有主天赋，但副天赋……这情报他之前完全不知道。
“使用。”
石头碎裂，化作七彩流光涌入体内。
【正在扫描你的灵魂特质……】
【扫描完毕】
【正在匹配适合的副天赋……】
【匹配成功】
【你觉醒了副天赋：猎杀标记（b级）】
【猎杀标记（b级）】
【效果：】
【1你可以标记一个单位为目标，标记持续期间，你对目标的伤害提升20】
【2击杀标记目标后，你可永久获得其1的全属性（上限100点）】
【3同一时间只能标记一个目标，标记持续24小时或直到目标死亡】
【说明：猎手与猎物的游戏，而你是永远的猎手】
好天赋！
虽然不是直接增强战力，但成长性极高。
如果杀一个属性1000点的领主，就能获得10点全属性！
而且没有使用次数限制，只要不断猎杀强大目标，属性就能无限叠加！
“利滚利的天赋。”林夜笑了。
这太适合他了。
他立刻试验。
目光锁定远处一栋楼上，正在游荡的一只刃魔。
“标记。”
无形的联系创建。
林夜能清淅感知到那只刃魔的位置、状态，甚至隐约能“读”到它的情绪——饥饿、焦躁。
他抬手，一颗能量球凝聚。
发射。
能量球划破夜空，精准命中三百米外那只刃魔的脑袋。
属性加成直接生效，虽然很少，但确实是永久的。
而且，因为加成太少，系统没有四舍五入，保留了小数。
这意味着只要杀得够多，小数累积也能变成整数。
“完美的成长型天赋。”
林夜心情大好。
这一战的收获，远超预期。
技能、装备、副天赋，每一样都极大增强了他的实力和潜力。
他看向属性面板。
罪孽值：272。
这个数值，似乎还隐藏着其他功能。
林夜尝试集中精神，感应罪孽值。
突然，一个隐藏界面弹了出来：
【罪孽权能（未解锁）】
【解锁条件：罪孽值达到500，并击杀至少3个领主级单位】
【说明：罪孽之王的专属权能，解锁后将获得与‘罪孽’相关的特殊能力】
权能！
林夜眼睛眯起。
果然，这个称号不简单。
需要500罪孽值和3个领主击杀。
他现在还差228罪孽值和2个领主。
“看来，得主动去找领主杀了。”
他看向南方。
那只变异种流浪狗，能喷火，杀了至少几支觉醒者小队。
应该，够资格当领主吧？
“明天，去南边。”
林夜做出决定。
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能量掌控》，吸收空气中的游离能量，恢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