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前言———
本人一直想写一部知识基础差的孩子通过后天努力逆袭成为语数外物化生的尖子生,最后考上理想大学的小说。
故事里学习做题场景尽量做到具象化,旨在让现在不爱学习的孩子喜欢学习,掌握学习技巧,真正成为“学习方法教科书”式的小说。
小说通篇都将“学习”本身塑造成一场充满挑战、技巧、热血与成就感的“修行”与“探险”。通过主角每一次突破,具象化展示可复制、可验证的科学学习方法,让读者(尤其是学生)不仅能被故事激励,更能直接学到提升成绩的具体技巧,从而对学习产生兴趣和信心。
好了,开始我们的学习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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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得像送葬的钟。
凌凡缩在考场最后一排的角落,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课桌边缘掉漆的木屑。阳光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切出几道可怜的光斑。前排的同学已经翻到了试卷第二页,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如同春蚕啃食桑叶,而他的试卷第一面,还大片大片地空白着。
凌凡的目光黏在这行字上,已经整整三分钟。他脑子里想的不是数轴怎么画,不是交集怎么取,而是昨天游戏里那个没打过去的boss——血条就差最后一丝,偏偏队友全挂了。他手指在课桌下无意识地抽搐着,仿佛在按根本不存在的键盘技能键。
“-2和0…哪个大?”他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负数比零小,这他妈的好像是小学知识?一股燥热从脖子根涌上来,他感觉后背开始出汗。
监考老师踱步到他身边,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后脑勺上。凌凡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上那张散发着油墨味的试卷。
i是什么?虚数?为什么要虚?现实世界已经够他妈虚幻了。凌凡想起早上母亲欲言又止地塞给他两个煮鸡蛋,父亲已经提前一小时出门去工地——就为了避开他的考试日。他们都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
时间过去八分钟。他终于拿起笔,在第一题的空位上写下了一个“c”。别问为什么,选择题一共四个选项,c看起来顺眼。笔尖在纸上划出一个干瘪的字母,像被踩扁的蟑螂。
“同学们注意时间,现在已经开考十分钟了。”监考老师的声音温和却残忍。
十分钟。
对某些人来说,十分钟够写完三道选择题;对凌凡来说,十分钟只够他完成从忐忑到绝望的全过程。
他的目光开始飘移。前排苏雨晴的脊背挺得笔直,马尾辫一丝不乱,右手正在答题卡上快速涂写,节奏稳定得像节拍器。那是学神的领域,是他这种学渣永远无法理解的世界。
再往左,林天甚至打了个哈欠,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然后在试卷上随意地写了几个数字。那家伙好像从来不需要努力,数学就能考满分。天赋型选手,老师是这么说的。
凌凡的指甲抠得更深了,木刺扎进指缝里,带来一丝微弱的痛感。这感觉反而让他好受点,至少证明他还活着,不是一具只是坐在考场里呼吸的尸体。
他尝试着读第三题。
x平方。负一的平方是一?还是负一?凌凡的脑子开始打结。他仿佛能听见神经元噼里啪啦断线的声音,就像家里那台老电视短路时的火花。
为什么这些数字和字母分开来都认识,凑在一起就比外语还陌生?
时间又溜走了五分钟。他的试卷依然干净得可以直接交上去当答卷——如果白卷也算答卷的话。
窗外的梧桐树上停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凌凡突然很羡慕它们,它们永远不需要知道函数和复数是什么,照样活得自由自在。
他的思绪飘得更远了,飘到了昨天那场团战。如果当时他的走位再风骚一点,如果技能连招再快05秒,如果
“咳。”监考老师的咳嗽声把他拉回现实。
凌凡一个激灵,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游戏角色的头像。画得还挺传神,眼神里的杀气呼之欲出。
他猛地用左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让他暂时清醒了一点。
必须写点什么。哪怕蒙也行。
他盯着那道函数题,突然福至心灵。最大值?那就取最大的数吧!2最大,那就把2代进去!
0?这答案看起来不太对劲,但总比空着强。凌凡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在答题区郑重地写下一个“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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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居然有点小自豪,仿佛完成了什么壮举。
接着是第四题。
三角形?凌凡只记得小学学过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s和s?哦,是三角函数吧?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他脑子里唯一的相关信息是手游里某个角色的技能名叫“s burst”,效果是对范围内的敌人造成魔法伤害。
要不要求助?他的目光偷偷扫视左右。右边的同学捂得严严实实,左边的隔着两个空位。作弊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了——不是因为他道德水准多高,而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连抄都可能抄错行。
时间又过去十分钟。他的进度是:四道选择题,完成两道——其中一道是蒙的。
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试卷上,晕开一小片深蓝色的墨迹。凌凡慌忙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脏,把那片区域搞得像幅抽象画。
完蛋了。这试卷要被毁了。也好,反正都是零分,有污渍的零分和干净的零分没什么区别。
胃部的绞痛更明显了。他想起早上没吃那两个鸡蛋,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食堂现在应该开始准备午饭了吧?红烧肉的味道仿佛已经飘进鼻腔
停!
凌凡再次掐自己大腿,这次更用力了些。疼痛让他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从最简单的题开始找。选择题总共有十二道,难道就没一道是他可能会做的吗?
翻到第五题。
这题看起来全是中文,应该简单点吧?命题?逆否?这些字分开来都认识,合在一起是什么鬼?
凌凡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乱得找不到线头。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袭来,从心脏开始蔓延,直到指尖都变得冰凉。
他已经在这道题上浪费了五分钟,却连题目在问什么都没搞懂。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但对他而言,考试已经结束了。
凌凡放下笔,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前排的苏雨晴似乎顿了顿笔,但没有回头。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里有一只苍蝇在撞来撞去,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像极了他自己,明明前方是透明的阻碍,却一次又一次地撞上去,头破血流也不懂得回头。
最后的白卷。
这个名字真贴切。他的人生就像这张试卷,大片大片的空白,什么都没有留下。
指甲无意识地又在桌面上划了一道。这次木刺直接扎进了肉里,血珠渗了出来,染红了一小片指甲盖。
疼。 但比起心里的那种空洞,这种疼反而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
凌凡看着那滴血珠,突然很想笑。笑这个世界,笑这个考场,笑他自己。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终场铃声的响起。
那将会是解放的钟声。 也是审判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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