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走后，石头几人像是开了窍，收药材、分等级都有模有样，厂子的效益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赵勇的心放下了一半，但他知道，要把厂子真正做大，光会收和分还不够，得往上游走，掌握好药材的源头。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赵勇就穿上了那件磨出毛边的军绿色旧棉袄，这月份深山里还是有点冷的，背上磨得发亮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水壶、干粮和一把磨得锋利的柴刀。
前两天李军想进山看看，所以他早早起床出门，而石头和小杨知道后，两人也想去看看，所以他贴了张告示，今天休息一天，几人要进山转转。
“厂长，咱今天去老林那边看看？听说那边黄芪长得旺！”石头一边往腰间别柴刀，一边兴冲冲地问。
“嗯，老林那边山阴，土壤也肥，药材品质错不了。”赵勇点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顺便看看有没有野生的桔梗，最近收的量有点紧。”
没多久，赵勇，李军，石头和小杨四人汇聚在村口，身旁围着大黑等猎狗，赵勇扭头看向石头和小杨：“进山后你们跟紧点，山里不比平地，别乱跑。”
“欸！好嘞！”
一行四人，几条狗，踏着晨露，沿着熟悉的山路向老林深处走去。五月的山林，是被绿色和生机彻底浸透的。 树木都换上了鲜嫩的新叶，层层叠叠，浓淡不一，浅绿、深绿、墨绿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巨大的油画。
映山红开得正艳，一簇簇，一片片，点缀在苍翠的林海间，红得像火，粉得像霞。山杏树、山梨树也不甘示弱，挂满了雪白或粉红的花朵，浓郁的花香引来了成群的蜜蜂和蝴蝶，在林间飞舞，嗡嗡作响。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唱着婉转的歌，声音清脆悦耳。
“石头，别跑远了！注意脚下！”赵勇无奈地喊了一声。
“知道了勇哥！”石头远远地应着，却还是忍不住在林间穿梭。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深入老林腹地。这里的树木更加粗壮高大，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赵勇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片向阳的坡地说：“你们看，那片坡上长的就是黄芪，长得不错，茎秆粗壮，叶片也绿。”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片绿油油的黄芪长势喜人，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就在大家准备走过去仔细看看时，大黑突然竖起了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死死地盯着坡地另一侧的密林深处，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
“怎么回事？”赵勇心里一紧，立刻示意大家停下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刀。他知道，这两条狗久经山林，不是遇到真正的危险，绝不会如此紧张。
石头也收敛了玩闹的心思，脸色有些发白地靠了过来。赵勇将石头和小杨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大黑越来越急促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