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白第一次见江听澜时
那日,他提着食盒过来,青布衫沾着药香,声音很好听:“新来的?脸这么白,喝碗莲子羹暖暖。” 食盒掀开的瞬间,甜香漫过来,我接过碗时指尖碰了他的手,温的,像人间冬夜捂热的暖炉。他坐在我身边,指尖点了点我的锁魂鞭:“阴火要天天淬,不然煞气会蚀鞭,也会伤你。”
后来我才知,他比我早来三年,管着无常司的石灶,灶上总飘着甜汤。我练鞭到指尖渗血时,他总拿着药膏过来,指腹蹭过伤口时轻得像怕碰碎我:“跟你说过别逞强,疼就喊。”
我们成搭档那天,秦广王授我锁魂鞭,说 “你主攻,听澜用镇魂剑辅助”。他站在我身边,偷偷捏了捏我的手腕,眼里藏着笑:“以后多指教啦,萧无常。” 我没说话,只觉得手里的鞭突然沉了 我想守住这份属于我的暖意。
有一次出任务,厉鬼的煞气缠住我的鞭,直扑我胸口。江听澜没犹豫,镇魂剑直刺厉鬼要害,却被煞气反噬,咳出血来。我瞬间红了眼,把所有阴火灌进鞭里,硬生生捆住厉鬼,嘶吼着 “别碰他”。回去的路上,我抱着他靠在岩壁上,指尖抖着擦他嘴角的血:“以后不准这么拼。” 他笑,往我怀里缩了缩:“你受伤,我更怕。”
那天夜里,我们在无常司的槐树下举行了典礼。没有旁人,只有月光和槐树影。我把编了三天的红绳鞭穗系在他的镇魂剑上,他把刻着 “砚” 字的木簪插在我发间:“萧砚白,以后我是你的道侣了。” 我攥着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薄茧 。
李修明来的意外,江听澜把他抱进来,煮了甜魂糕,我擦着锁魂鞭,听他哄孩子:“以后跟我们过,当我们俩的崽崽好不好。” 修明吃糕沾了满脸,江听澜笑着擦,我递过温好的甜汤,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给我递莲子羹的模样 ,我们的家,终于不再只有两个人,多了个要一起护的小鬼。
修明学练鞭时,江听澜总在旁边煮甜汤,还会提醒我:“慢些教,他怕疼。” 我便放缓动作,握着他的手调整鞭姿,江听澜就坐在石灶边笑:“修明,你家萧大人以前练鞭,可比你急多了。” 有次修明问:“你们为什么总黏在一起呀?” 江听澜捏了捏我的手,我看着他的眼:“因为他是我的。” 修明似懂非懂点头,却从此总把 “萧大人的汤”“江大人的糕” 分着喊, 我们的秘密,只在彼此和修明面前拆穿。
修明去寻魂魄的那些年,我们常坐在槐树下等。江听澜煮好甜魂糕,我擦好锁魂鞭,他靠在我怀里:“等修明回来,我们把那坛埋的酒喝了。” 我嗯了声。
魔杖渊煞气异动那天,我看见修明扑向江听澜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江听澜护住修明,我冲上去用锁魂鞭劈散煞气,却还是晚了 —— 修明的魂体渐渐透明。江听澜抱着修明哭,我站在他身后,攥紧了他的手,指尖沾了他的泪,比冥界的风还冷。
直到佛光落下,轩辕靖的身影显现,我们才终于确定修明是冥王。可我不在乎他是谁,只在乎那个喊我 “萧大人”、抢我鞭玩的小鬼;江听澜也只在乎那个吃他甜糕、跟他学认路的孩子。
后来轩辕靖常来无常司,江听澜依旧煮甜魂糕,会多放一份在石桌上;我依旧擦锁魂鞭,鞭穗的红绳还是江听澜编的模样。有天夜里,我们在槐树下喝那坛酒,江听澜靠在我肩上:“想修明了。” 我吻了吻他的发顶:“还有我呢,一直都在。”
我们是别人眼里默契的搭档,却是彼此心里唯一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