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村长的办公室了,那卫队长又带着那几个卫兵跑到前边,伸出他们的手上的棍子、标枪,想要挡住他们。罗昊天只好站住,问道:“你们干什么?我找你们村长。”
那卫队长直起腰来,昂起头说道:“我们村长说了,不见你,我们村跟你们部落没有关系。你们走吧。”
在大门口听到这话的时候,罗昊天并没在意,他以为这些卫兵都是些粗人,他们什么都不懂。可此刻听这队长又说了一遍,就觉得有点问题了。如果村长没说过样的话,他们是不敢这样说的。这么一想,罗昊天的心里就开始冒火星了,就对那队长说:“你和你这些弟兄让开,别惹我,别让我不高兴,我要一不高兴,别说你们,就连你们村长也要倒霉。让开!”
可那队长和卫兵却一动不动,还拉着架子像要打架的样子。高山卫正要冲上去动手,被罗昊天用胳膊挡开了。正这时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大声说道:“哎哟,这不是罗大首领吗?本村长忙了点事情,没顾得上迎接,请进。”
村长把三人让到屋里,说:“请坐,大首领怎么有空到我们村来?”
罗昊天说:“在村长会上,我说过年底要来检查,我现在就是来检查的,看看你这里怎么样了?减租减息减了没有?还有,路修了没有?”
那村长面无表情,应道:“啊,你说那事啊,都没办呢。”
罗浩天一愣,:“没办?我说过,我布置了安排了就得要办。如果不办”
那村长说:“我们村穷啊,没有钱,办不了。减租减息也减不了。”
罗浩天问:“为什么?你给我说个理由吧。无缘无故的不办,那你就是故意顶着不办,那是要受处罚的。”
那村长说:“你处罚不到我。”
罗昊天说:“处罚不着你?我是部落首领,你是村长,我怎么处罚不着你?”
那村长又说:“我们村不在你们部落里了。我们五十九个村都已经商量好了,不加入你们部落了,跟你们部落没有关系了。所以你来呢,我是按客人来招待你的。你们喝点儿水,想待一会儿就待一会儿,不想待就请回吧。我们村穷,招待不起啊。”
罗昊天瞬间就想:他们为什么要脱离部落?近三个月的时间,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看来若是不下来检查,他仍然不知道这事。但他又觉得这个村长说的话不可信。也许是他自己所为,部落才成立几个月,其他村不可能脱离部落。于是就说:“啊,你这岗上村的情况,我了解过,有些事你做起来确实有困难,可以理解,但你减租减息也不办,可就”
那村长说:“哎,你管不着啦,除了你闪虹村和云上村,我们五十九个村呀,商量好了,不参加你们部落了。人家都不参加,我们村这么穷还参加,那不是傻?”
由此罗昊天明白了,这是他们商量好了一起对付他。于是他转变话题问道:“啊,你们一起商量的,那么是谁提议的呢?”
那村长不吭气。罗昊天心想,这个村长还比较老实,必须从他口中得到情报,搞清楚了为首者,才好应对这事。就说:“我可告诉你,如果是你提议的,那就你是为首的。枪打出头鸟,你懂吗?如果是你提议的你号召的你发动的,那我就要集中处罚你,你这个村长也不要做了,你的财产,将由部落全部没收,然后分给村民,并且将一大部分拉到部落去。大牢,你听说过吗?凡是严重违犯部落规定的,那就是犯罪,就要坐大牢,一个犯罪,家里人也要受株连”。
其实,罗昊天是在编故事。部落里现在还真没有大牢,也没有专门管惩治犯罪或者惩处犯错人员的官员,也没有这样的机构。但为了震慑这个村长,也为了从他口中搞到准确信息,他只能先编。
那村长一听这话,忙说:“唉,你别抓我,你也别考虑要处罚我。这事啊,真不是我发动的,我也发动不了,我可没那个能耐和号召力。”
罗浩天问:“你怎么就不能发动呢?你不能发动,那么谁能发动呢?”
那村长说:“我哪有资格?我当村长的年限少,我们村又穷,我们岗上村,在这五十九个村当中倒数前三啊,人穷志短嘛,说话当然就没分量,我有什么资格去对人家指手画脚,对人家发号施令呢,对吧?我只能对我们的村民,对我的家人,对别人,不行,没资格,所以我不可能发动这事,我只能随着人家。”
罗昊天说:“你要注意,办这种事是首恶必办,协同可者以宽恕。你如果是协同的,并且你把事情讲清楚,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如果你不讲清楚,那你就是袒护包庇。我很快会调查清楚,等我调查清楚了,在处罚为首者的同时,你也要受到处罚。”
那村长一听,说道:“唉,这事啊,人家也不怕,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是岗下村的村长勃立特发动的,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就是在会上发言的那个年纪最大的。原来你闪虹村的村长和云上村的村长在世的时候他是老三,现在他已经是老一了。那天开完了会出来,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给我们说了,我们也都觉得加入你这个部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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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天又问:“为什么?”
村长:“我们祖祖辈辈积累了一点财产和土地,让村民们租户们交点租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你让我们减租减息。凭什么呢?就这一条我们就都不满意。再说了,你又让我们从明年起交公粮交公款。部落里凭什么跟我们要公粮公款?我们辛辛苦苦忙活一年,收入了了,再交了公粮公款,还能剩下多少?我们自己不吃不喝不用了?”
罗昊天说:“啊,原来这样。如果我让你跟岗下村的村长对质,你敢吗?”
那村长一愣,接着说:“这有什么不敢的?他说了就是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听到的,还有五十七个村长呢,都在场,也都同意他的提议,都同意退出部落嘛。再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弯子,说了就是说了,做了就是做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不会遮遮掩掩。”
罗昊天:“好了,我们走,免得在你这里让你和你的卫兵心情不好。”
罗昊天说罢,转身又带着高山卫和格里布离开岗上村,很快就来到了岗下村。一边走,格力布说:“首领啊,看来他们是要跟咱们对着干啊。他们这是联系好了,联合起来对付你呢。”
罗昊天说:“唔,不错。前几天马副首领征兵带人征兵,只征到了几个人,原来,他们已经串通好了与部落为敌呀。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么硬,他们的杆子有多高,他们的胆子有多大。哼!”
一到村委大院大门口,在岗上村大门口的戏码再度上演。不过这里是四个卫兵把门。高山卫说:“嗬,好威风,大门口还安排四个卫兵。”
罗昊天和格力布都没有说话。他们当然不清楚,本来,大门口也只有两个哨兵,可自从各村村长商定要脱离部落以来,这个大门口就增加了两个卫兵。这四个卫兵一看来了一个天兵天将一般的人物,这么高的个子,这么魁梧的身材,并且脸相又跟他们月球人大不一样,就都有些吃惊。见他们招呼都不打,就往院里走,有一个就问道:“什么人?这里是村委,不得随便进。站住!”
三人脚步没停,高山卫没好气地说:“闪开,这是闪虹部落的大首领,来找你们村长。快,去通知你们村长。”
说着,三人继续往里走。那四个卫兵一起挺着他们手里的月岩枪,冲着三人就过来了。罗昊天伸出手往上一挑,再在空中一划拉,然后往前猛地一拉,四个卫兵的手在强大拉力下都松开了,四杆月岩枪全攥在了罗昊天的手上。四人手里都没有了武器,再看看罗昊天又高又壮,全被吓住了,赶忙往两边闪开。罗昊天的火气在上升。他把四杆月岩枪往旁边一抛,接着大踏步径直往屋里走。到了门口就听到屋里有人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问道:“是罗大首领吗?请进呀。”
罗昊天一步跨进门槛,一看迎门正好是在村长会上发言最多的那个村长。高山卫抢先亮开大嗓门说道:“你好大的架子啊,大首领来了,你都不迎接迎接,动都不动啊。”
罗昊天事先做过了解。这个名叫勃立特的村长,眼下的确是闪虹部落村长当中资格最老的,年纪也最大,虽然比云上村的村长年纪要小十多岁,可是他在现任村长当中年纪最大。罗昊天不等勃立特说话,就抢先说道:“迎接不迎接不是啥重要事,重要的是,我想问勃立特村长,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吗?”
那勃立特村长这才站起来,看了一眼罗浩天等三人。眼皮又耷拉下去,慢条斯理的说:“不知道,你是来做客的?那我欢迎。”
罗昊天说:“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检查的,你忘了吗?召开村长会的时候我讲过的。”
勃立特村长:“噢?你检查谁呀?”
罗昊天:“检查你呀?检查各个村的村长,村长会部署安排好了,你们是怎么干的、怎么落实的?”
勃立特冷笑道:“呵呵,检查?我们不需要检查。我们五十九个村长已经商量好,不加入你们部落了。”
罗昊天努力压着火:“哦,你们跟谁商量的?”勃立特说:“我们全体村长商量的。除了你们闪虹村和云上村之外的五十九个村的村长一起商量的。”
罗昊天:“哦,一起商量的。好,应该是你提议的吧?”
勃立特没有回答,只眨了眨眼皮。
罗昊天说:“不说话就是默认,我想也应该是你,你的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在这五十九个村长当中有号召力,对吧?很好,我怎么早没发现你呢?那我也问你,为什么脱离部落?当初加入部落可是你们要求的,并不是我强迫的。”
勃立特:“当初我们要求加入部落,是因为你把云上村打败了,其实云上村的战败并不是我们这些村子实力不行,是因为我们没有准备,我们也不清楚,就派了一些最拉胯的人去跟你们打仗。不中用的去参加战斗,自然就被你们打败了。那时我们不了解情况,有点怕,为了保全就加入了嘛。可是我们开了你的会议,觉得加入你们这个部落,我们除了吃亏没有什么好处,没有光可沾,何必加入你们部落呢?所以我们要脱离你们部落。”
罗昊天:“你们要脱离部落,是要另外成立部落吗?”
勃立特:“不,我们不成立部落,我们也不想成立部落,没必要,我们祖祖辈辈就这样过。”
罗昊天:“如果我不允许呢?”
勃立特说:“你不允许是你的事儿,不加入是我们的事儿。咱们各走各的阳关道,强人所难不好吧?”
罗昊天:“这事我还就是要强人所难,必须强人所难。我要求你们必须加入部落。已经成立起来的部落不可能再解散,你们想脱离部落?那不可能,也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你们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勃立特又冷笑道:“问你?你当然不同意。可我们五十九个村的村长意见完全一致。前几天你们的人来征兵没有征到是吧?为什么没有征到啊?你这大首领也不知道吧?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统一的约定,谁都不许到你们的部落里参军。你们征到一个了吗?”
罗昊天这一下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便说:“好。干得好嘛。那我问你,脱离部落是你召集、你号召、你提议的对吧?”
勃立特毫不回避地说:“是,是我,勃立特。别人没有这个资格,别人说了话他们也不听。”
罗昊天:“如果你硬要退出,我会对你、对你们采取类似云上村那样的措施,你们的结局会很不好,甚至很惨。你就没想过?”
勃立特:“当然想过,我们五十九个村长都想过。但我们不怕,你们不过如此,我们怕你什么?”
罗昊天:“啊好。那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们究竟还加入不加入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