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星辰一听要去老村长家,非常惊讶,说道:“现在就去?就要吃晚饭了,要是现在去,回来可就很晚了呀。”
罗昊天说:“饭先不吃,办大事儿的人,到了必要的时候,得牺牲自己的一些东西才行,一顿饭都不舍得牺牲,能办成什么大事啊?你提醒了我,这事非常紧迫,我们明天就去城里购买那些设备设施了,如果这时候老村长听说了,突然站出来叫停,这不就麻烦了吗?可是咱们今天晚上只要去把话说清楚了,礼也到了,我看老村长这个人呀,是很开明的,很通情达理的,眼光也是很高远的,不是那种计较小事的人。立即走!高山卫!”
站在门外一直等着罗昊天去吃晚饭的高山卫一听,高声回道:“到!在呢!”
“马上把小黄车拉出来,你和马副总骑一辆,我骑一辆,立即去村里找老村长。”
高山卫愣了一下,说:“要吃晚饭啦!还去?”
罗昊天说:“事情紧急,吃什么饭?立刻出发!”
高山卫转身跑到罗昊天办公室的一边,一手一辆推过了小黄车,罗昊天接过来,抬腿上车;高山卫带着马星辰,三人风驰电掣般向老村长家里飞去。
到了大门口,卫兵一看是罗昊天风风火火地来到,急忙挥了下手说:“快进吧,老村长在吃饭。”
一到老村长门口,罗昊天喊了一声:“老村长,昊天来看您啦!”
老村长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刚吃了一口,一听是罗昊天来了,“嘣”的一声放下碗和勺,就站了起来说,“哎呦,昊天呢,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吃饭了没有?”
罗昊天说:“哎呀,没呢,哪顾得上吃饭?这不有急事嘛。”
老村长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他以为罗昊天又遇到了大事,或者像上一次一样,被人家算计啦?就摆了摆手,让三人走进屋子说:“快坐下,快坐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就算天塌了不是还有地接着吗?沉住气,说说是什么事这么急?”
罗昊天说:“老村长您先坐下,您坐下我向您报告。”见老村长坐下了,又接着说:“我是来向您请罪认罪的。有个事儿呢,太紧急,没来得及向您报告,现在刚刚定下来,我必须先来向您报告。但事先没有先请示您,所以我要请罪认罪。”
老村长紧皱眉头,眼光在罗昊天脸上来回游弋着,说:“你请什么罪呀?快别这么说。那天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庄园的事儿,你只管放开手干,你干什么事我都赞成都支持。你干的事不就是给我干的吗?”
罗昊天说:“是啊,您老人家说的话,我记着呢。可这个事毕竟太大了,所以一定下来,我就来向您报告。以我的想法,应该先经过您允许才能定,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老村长虽然那样说,可是心里一直揪着呢。他不知道罗昊天到底做了什么大事,能让他这么惶急这么紧张,因此紧张和担忧仍写在脸上,便说:“说吧说吧,快说说我听听,到底什么塌天大事,让罗昊天这等胸怀宽大的人,都能紧张成这样?”
罗昊天说:“是这样,咱们庄园的庄稼不是产量低吗?我去庄园之后,找庄园各类人调查过,庄园的庄稼一直产量很低,一年一年的就是上不来。我就反复思量反复研究,也和大家商量研究如何提高产量。我们发现,根本原因就是缺水呀,再就是种植方法不科学,一直是传统种植方法。没有水的庄稼每年都长那么一点,许多都不接籽儿,他怎么能提高产量啊?这样的话,闪虹村什么时候能成为富村强村,才能让人家刮目相看啊?所以吧,我就考虑了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我想修水渠。”
老村长说:“啥?修水渠?那得先有水呀,水从哪里来?”
罗昊天说:“我们用了几天的时间在庄园周围勘察,发现了一个大水潭,这个水潭的水呢,常年不断,我们想把水从那里引到庄园里。”
老村长瞪着大眼,异常惊奇地问道:“水潭?你们发现了水潭?是真的?”
罗昊天点点头:“哦,是啊,当然是真的,水量很大呢。”
老村长仰面朝天,望着房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水量还很大,很大。竟然有这样的大水潭?这水潭在什么地方?在谁的地界上?在咱家的地界上,为何一直没发现?要是在人家的地界上,人家能让咱引水?”
“噢,在咱家的地界上,咱家的。”罗昊天答道。
老村长双唇不停地张开合上,在心中说道:“这就奇了啊。在我的地界上?我祖祖辈辈在这里,为何从来没发现有这么个水潭?都知道我闪虹村地好水好,是有广寒宫护佑,可谁也没真正见过那广寒宫,只是个传说啊!难道,是天降神水?又或者眼前这个罗昊天有神明护佑?若真是这样,我格力闪虹岂不是遇到了天大的奇事好事?难道我真的是有齐天洪福?看来,这事不会有假,罗昊天不是撒谎,他也不敢。等我有时间了定要亲自去看看。当然,现在不能去。现在去,明显就是对人家不信任,一旦让人家觉得不被信任了,人家还能好好干吗?当然不能。”这样想着,就问:“既然是在咱家地界上,那水怎么引到庄园里啊?”
罗昊天答道:“修水渠啊。我们要修水渠,就得有建筑材料啊,我们得用月岩灰、月岩石,月岩能量棒,还得买一些运这些材料的车和机器什么的。”
老村长说:“哦,运东西,庄园不是有牛车吗?”
罗昊天:“用牛车太慢了,也太小了,一天只能运一趟,一趟最多也拉不了一千公斤,要运够修建水渠用的建筑材料,半年也运不完的。”
老村长说:“哦,那这样,得花不少钱呐。我给你的那五千块钱够用吗?”
罗昊天:“老村长,多亏您给了我那笔钱啊,那些钱,一大半用在改善庄园条件上了,剩下一半就用在考察市场和前期工作上了。若没有这些钱,我连去外面考察都去不了呢。不过,要修建水渠,需要的钱可就多了,至少要十来万元。”
老村长一听,惊得立即挺了挺腰杆,似乎要把头伸到罗昊天跟前,大张着嘴,半天才问道:“多、多少钱?十来万、万元?”
罗昊天已经感受到老村长所受到的震撼了,就点点头,回道:“哦,是,十来万。如果连同车辆和机器都算上,要二十多万。”
老村长听到这里,竟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卟哧”一下,往后仰去。他以为罗昊天是来跟他要钱的。他现在明白了,修建水渠这事,肯定是真的,也确实需要钱。可他罗昊天赤手空拳来到这里,又赤手空拳去了庄园,如今要办这么大一桩事,需要这么大一笔钱,他到哪里搞?天上又不能给他掉钱!可自己呢?就算把整个村子、把全村包括庄园所有的东西都卖掉,也搞不到十万元!十万元在他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只能是梦里的事。于是,他幽幽地说道:“唉,修水渠是好事,大好事啊,可就是没处搞这么多钱呐!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多呀!”
罗昊天看着老村长嘴唇不停地动,知道他在思量,听了这话,明白了他的心思,就笑了笑,说道:“老村长,您不用担心,也不用为我着急。虽说这是大事,需要的钱确实很多,但我不会给您添麻烦,我自己想办法,我也有办法可想。”
老村长一听,两眼瞪得更大更圆、头也往罗昊天跟前探得更近,惊异地问:“你、你有办法?你能有办法搞到这么多钱?真能有?”
“哦真能有,”罗昊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很是坦然很是肯定地说:“我好几晚上睡不着觉,又去城里打探了两次,终于想出了办法。啥办法呢?我以庄园的名义贷款。当然,我不能以闪虹村的名义,更不会以您老村长的名义。因为,我是庄园总经理,按您给我的授权,庄园的事我说了算。所以我以庄园的名义贷款,就是向银行借钱啊。”
老村长一听,连连摆手:“哎哟,可不能借银行的钱,不能!借他们的钱还得了啊?他是要利息的,那利息高得吓人呢!”
罗昊天说:“哦,是有利息。不过,并不多么高,再说,咱们借了以后尽快还,用不了多少利息的。咱只要修好了水渠,引过水来,再加上科学的管理,这庄稼长好了,产量上去了,再搞点副业,卖出来的钱足够他的利息。只要水充足了,每一季都能大丰收,咱们庄园是个什么情况啊?给你老人家交的粮食还不得是现在的几倍呀?咱们搞副业搞养殖卖的钱还不得是现在的几倍呀?到时候老人家您就真的财源滚滚啦!”
老村长听着,不但没有半点高兴劲,却一直皱着眉头,半闭着眼,半天不说话,喘气很粗,胸膛大幅度起伏。罗昊天知道老村长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便不再说话。老村长嘘出一口长气,问:“你,你想贷多少啊?”
罗昊天说:“哦,最少得十来万吧,银行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贷他二十来万。我把我们急需采购的东西,列了个明细单子带来了,您看一下。”
老村长说:“哎呀,我不看不看,我说过了,我格力闪虹说话是算数的,你既然考虑好了,你只要别把咱闪虹村都搭上了,让我老头子到处丢人现眼就行。我相信你不会那样,不会。”
罗昊天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只要自己能办好,老村长已经同意了。便说:“老村长您放心,我在这里,当着他两个的面向您保证,绝不给你老人家丢脸,一定要在三年之内把庄园的收成比现在翻上两倍,让庄园彻底改观!”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我两年之内就能做到。
老村长说:“好啊,既然有这个话,我不再说什么,你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办。吃饭,在这里吃饭。你肯定还没吃饭,我老头子心里有数。”
罗昊天笑了笑说:“谢老村长!真的没吃饭,也真的饿了。”
老村长便“叭叭”拍了两下巴掌,喊道:“来人!”
两个中年女人一起走了进来。老村长说:“赶快让伙房抓紧做四个人的饭,快去做。告诉他们,做慢了,我让他们都滚!”
两个女人急慌慌的跑着去了伙房。老村长又和罗昊天聊了起来,详细的询问这些天庄园的情况,这些天庄园人都在忙什么。两人聊的很是投机,简直就像父子一样。马星辰和高山卫看着听着,满心都是对罗昊天的佩服。
尽管两人聊了很多,可罗昊天就是不问用土地做担保贷款行还是不行。老村长问罗昊天:“要是水渠通水了,一年能打多少粮食?”
罗昊天说:“我让一直在庄园当记账员的格力布专门算了一下,只要浇上水,再用上一点儿有机肥料,加上科学的管理,一年的收成能相当于原来最好年成的三到五倍。我多了不敢说,第一年我能交给您往年一倍的粮食,第二年我可以交给您最少三倍的粮食,同时因为有了水,我还要种一些经济作物,并且要种一些药草,都是能卖大钱的。我还准备呀,把这庄园划出一块庄稼长不起来的地块,建一个月鹿园,专门养月鹿。我让城里的专家给论证过,他们说要是养月鹿的话,仅月鹿的鹿角鹿骨和鹿皮,不用多了,养上一百头鹿,当年就能卖至少三万元以上。”
老村长一听这话,两只眼睛噌地往上一翻,要爆出来一样,手里的茶碗停在半空中,托着碗的右手,抖哆嗦嗦的,几乎要把茶碗扔掉了。老村长明明是在屏住呼吸,听着罗昊天说话,罗昊天却以为老村长对自己这些想法不满意,就打住了话头。老村长盯着他呆了半天才说:“你,你,你说呀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