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主角叫老陈,他原本有个安稳的小家,妻子兰兰勤劳能干,5岁的女儿朵朵乖巧懂事,一家三口住在城西的老胡同里,日子平淡却踏实。
可三个月前,平静的日子被打破了。
朵朵突然得了怪病,起初只是频繁呕吐,后来发展到浑身抽搐,最后竟然昏迷不醒。
老陈带着女儿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检查做了一轮又一轮,医生们都查不出病因。
有的说是神经系统紊乱,有的说是不明原因的感染,开了一堆药,朵朵的病情却越来越重。
看着女儿原本圆润的小脸变得干瘪,小小的身体插满了管子,老陈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妻子兰兰整天以泪洗面,抱着朵朵的手不肯松开,嘴里不停念叨:“是妈妈没照顾好你,都是妈妈的错。”
就在老陈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个老街坊偷偷告诉他:“如果医学实在治不了你女儿的病,不如就试试玄学。我认识一个李仙姑,她懂那方面的事。”
老陈原本是个无神论者,可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第二天,他按照街坊给的地址找到了城郊的一处小院。
李仙姑是个矮胖的老太太,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攥着一串佛珠,看人的时候眼神阴沉沉的。
李仙姑跟着老陈回到家,刚进门就停住了脚步,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到朵朵床边看了看,最后对着墙角叹了口气。
老陈紧张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李仙姑才开口:“你最近有没有翻修过家里的老房子?从里面挖出过什么东西?”
老陈心里一惊,想起三个月前翻修爷爷留下的老房子,从地基里挖出过几根棺材钉,他觉得晦气,就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李仙姑脸色一沉,说:“那应该不是棺材钉,而且泡过黑狗血的镇煞钉,你爷爷留下的老房子以前肯定闹过煞,你把镇煞钉给扔了,煞气自然就出来缠着你们了,成年人阳气重,所以就盯上了你女儿。”
老陈顿时慌了神,扑通一声跪下,求李仙姑救救女儿。
李仙姑沉吟片刻,说出一个让老陈头皮发麻的办法:要找一个人来转祸,找一个命苦但懂得感恩的人,最好是没人管的孤寡老人,通过法事把煞气转移到她身上,这样朵朵就能好起来。
但有一个前提,被转祸的人,必须心甘情愿,如果心不甘情不愿,那被转祸的人死后,肯定会变成厉鬼回来索命。
老陈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这跟杀人没区别,再说了,谁会心甘情愿替别人去死?
可回到家,看到昏迷的女儿,听着妻子的哭声,他的决心一点点动摇了。
经过几个不眠之夜的挣扎,走投无路的老陈最终还是拨通了李仙姑的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老陈像丢了魂一样到处游荡,他专找那些偏僻的老街、废弃的养老院周边,想找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这个过程让他备受煎熬,每当看到那些孤独的老人,他都觉得良心不安。
终于,在一个寒风刺骨的清晨,老陈在城南的一个破庙里发现了目标。
那是个70多岁的老太太,穿着单薄的旧棉袄,头发花白,背驼得厉害,正蹲在角落里捡别人扔掉的馒头碎屑。
附近的人说,老太太无儿无女,在破庙住了好几年,大家都叫她刘婆婆,平时靠捡破烂和路人施舍过日子。
老陈开始接近刘婆婆,每天给她送热乎的饭菜,后来还给她带了件厚棉袄。
刘婆婆虽然话少,却记着别人的好,每次见到老陈,都会笑着说:“小伙子,谢谢你。”
这个慈祥的笑容,让老陈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可一想到病床上的女儿,他还是狠下了心。
一个星期后,老陈对刘婆婆说:“婆婆,天这么冷,你别在这儿遭罪了,跟我回家吧,我给你养老。”
刘婆婆愣了愣,随即老泪纵横,拉着老陈的手不停道谢。
看着老太太信任的眼神,老陈差点反悔,但最终还是咬着牙把她带回了家。
妻子兰兰对刘婆婆满心愧疚,特意收拾了一间小屋,给她铺了干净的被褥。
5岁的朵朵虽然昏迷着,可每当刘婆婆坐在床边,她的眉头就会舒展一些。
刘婆婆也很疼朵朵,每天都会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她的小手,念叨着:“好孩子,会好起来的。”
这种温馨的场面,让老陈痛苦万分,好几次都想终止计划,可看到朵朵苍白的小脸,他又硬起了心肠。
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后,老陈终于支支吾吾的告诉刘婆婆,对她好、收留她的真实目的。
老陈再三强调,这件事全凭刘婆婆的个人意愿,如果不愿意,老陈绝不会怪她。
但令老陈意外的是,刘婆婆只是稍微愣了愣,然后就点头同意了。
李仙姑选在农历二十三的晚上进行转祸。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屋里也没有开灯,只有几支蜡烛散发着昏暗的光。
李仙姑让老陈把兰兰和朵朵安置在卧室,单独把刘婆婆留在客厅。
她取出一张黄符,让老陈写下朵朵的生辰八字,又剪下刘婆婆的一缕头发,用黑绳绑在一起,放进一个陶罐里焚烧。
奇怪的是,那火焰是青绿色的,还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味。
刘婆婆似乎有些害怕,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老陈给她递了一块糖,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老陈站在一旁,手心全是冷汗。
转祸仪式结束后,李仙姑匆匆离开,临走前单独对老陈说:“这刘婆婆没多少天活头了,临走前一定要加倍对她好,千万不要让她带着怨气死。”
当天夜里,刘婆婆就发起了高烧,咳嗽不止,浑身发抖。
老陈守在她身边,看着老太太痛苦的模样,心里像刀割一样。
而让人震惊的是,就在刘婆婆病倒的同时,卧室里的朵朵竟然醒了过来,还虚弱地喊了声“妈妈”。
接下来的几天,朵朵一天比一天好,不到五天就能下床走路、说话了。
而刘婆婆的病情却越来越重,不到一个月人就咽了气。
刘婆婆死后,老陈把她安葬在郊外的山坡上,立了块简单的墓碑。
回到家,看到活泼好动的朵朵和喜笑颜开的兰兰,老陈安慰自己,一切都结束了,生活终于回到正轨。
一个月后,朵朵的身体彻底痊愈了,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去公园玩。
路过公园门口的乞丐身边时,朵朵突然跟老陈要了几个硬币。
她蹲下身子,把硬币放进乞丐身前的破碗里,用只有她和乞丐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以前,就是用这种又脏又破的碗吃饭的。”
乞丐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朵朵。
朵朵又说:“还是现在的家好,不仅能用干净的碗吃饭,还能住漂亮的房子。”
而一旁的老陈和妻子兰兰,还沉浸在朵朵痊愈的喜悦中,对此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