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我同事晓雯谈了个男朋友，叫张浩。
两人刚开始处对象的时候，天天黏在一起，看电影、逛公园，恨不得24小时不分开。
可过了半年，矛盾就出来了，张浩总加班，陪晓雯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晓雯发消息，他半天才回。
那天晚上，晓雯生日，她提前订了餐厅，买了蛋糕，可张浩加班到9点才来，还忘了带生日礼物。
晓雯一下子就火了，两人在餐厅吵了一架。
晓雯哭着跑了出来，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后来，她干脆去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坐在路边喝了起来。
晓雯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着这半年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气，也越想越伤心。
她晃悠着站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郊的“望河桥”。
听说三年前有个女人在望河桥这跳河淹死了，之后就总有人说晚上过桥时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晓雯因为喝了酒，尽管知道望河桥的事，也没怕。
她扶着桥栏杆，冲着着桥下的河水喊道：“张浩你个混蛋！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对过我？”
她低头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忍不住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叹息声：“傻姑娘，为了臭男人哭，不值得。”
晓雯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桥中间，她的脸被头发遮着，看不清。
晓雯问：“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走到她身边，也扶着栏杆看向河面，说道：“男人啊，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心里根本没你，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对男人掏心掏肺，可结果呢？”
说着，她肩膀轻轻抖了起来，像是在哭。
晓雯的眼泪又忍不住了，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说张浩总加班，说他忘了自己的生日，说他越来越不在乎自己。
女人静静地听着，等晓雯说完，才开口：“给他打电话，试试他。”
“试他？怎么试？”
女人的声音很轻：“威胁他，说他要是10分钟内不来，你就从这跳下去，他要是在乎你，肯定会急着来，要是不在乎，这样的男人，趁早分手。”
晓雯有些犹豫，她不想用这种方式逼张浩，可又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一番纠结后，她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浩的电话。
“喂？晓雯，你在哪？我找你半天了！”电话里传来张浩焦急的声音。
晓雯吸了吸鼻子，按照女人说的话，威胁道：“我在望河桥，你要是10分钟内不来，我就跳下去！”
张浩的声音更急了：“你别冲动！我马上到！千万别做傻事啊！”
晓雯挂了电话，心里暖暖的，看来张浩还是在乎她的。
她转过头，想谢谢那个女人，女人却先开口说话了，语气里满是羡慕：“他对你真好……不像我那个。”
晓雯上前一步，想挽住女人的胳膊，说句安慰的话。
可手刚碰到女人的胳膊，就像摸到了冰块一样，刺骨的冷。
“姐姐，你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着凉了？”晓雯纳闷地问。
女人没说话，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她的笑声里充满怨毒：“在水里泡着，能不冷吗？”
晓雯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想起望河桥的传说。
难道，三年前跳河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忘了身后就是栏杆，“咚”地一下撞到了栏杆上。
女人的声音变了，不再轻柔，而是带着点嘶吼：“当年我也给他打电话了，我说我要跳河，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事儿逼！你跳啊，少他妈吓唬我！”
女人慢慢撩起头发，晓雯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她脸色惨白，双眼空洞，眼角流出来的不是眼泪，是红色的血！
“我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女人一边哭，一边朝着晓雯扑过来。
晓雯吓得魂都飞了，转身想跑，可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翻进了河里。
河水很冷，晓雯挣扎着想要往上爬，却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往水底下拽。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一个人在水里好孤单啊，你陪我一起吧，咱们看哪个男人不顺眼就把他拉下水淹死！”
晓雯拼命挣扎，可那只手的力气太大了，她慢慢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张浩骑着电动车，疯了一样往望河桥赶。
10分钟不到，他就到了桥上，远远地看到晓雯趴在栏杆上。
“晓雯！我来了！你没事吧？”
晓雯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奇怪的笑，“你来得真快啊！”
张浩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
“对不起，晓雯，生日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加班到那么晚，我……”
张浩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想抱抱晓雯。
可他刚碰到晓雯的肩膀，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传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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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张浩疑惑地问。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桥下的水面。
只见水里有个白影，正在慢慢往上飘，仔细一看，竟然是晓雯的样子！
她穿着湿透的衣服，眼神呆滞的在水里漂浮着。
张浩的脑子“嗡”的一下。
水里的是晓雯，那自己面前的是谁？
“你……你不是晓雯！”张浩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转身就跑。
对方飘着追上来，怨毒的说道，“别走啊！你不是爱晓雯吗？她现在就在水里，下去陪她吧！”
张浩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一下子撞到了栏杆上，身体往前一倾，也掉进了河里。
水里，那个女人的手同样抓住了他的脚踝，也把他往水底下拽。
张浩挣扎中，看到了晓雯的尸体就在不远处，眼睛大睁着，像是在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晓雯，另一具是张浩。
附近的人都说，是三年前跳河的女人找了替死鬼，先是晓雯，然后又骗了张浩。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晚上去望河桥，尤其是情侣。
后来，我听晓雯的朋友说，其实张浩那阵子天天加班，是想攒钱给晓雯买个金项链当做生日礼物。
如果晓雯没去望河桥，如果她没遇到那个女人，如果她能向朋友打听一下张浩加班的真实原因，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有些地方，深夜的时候真的不能去。
有些陌生人，真的不能随便搭话。
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那个站在你身边的人，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而那些因为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往往会让人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