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普的这番话,瞬间扭转了直播间的气氛。
“言论自由”和“网络防火墙”,这几乎是西方世界攻击华夏时,最常用,也自认为最无懈可击的武器。
无数正在观看直播的西方民众,精神为之一振。
“对!总统先生说得对!他们没有言论自由!”
“一个连谷歌和推特都不能上的国家,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哈哈,这下看那个华夏小子怎么回答!这是他的弱点!”
“终于回到我们熟悉的话题了,刚才差点被他带到沟里去。”
特朗普普的支持者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开始在评论区疯狂刷屏,试图夺回舆论阵地。
后台,李建国的眉头,也再次紧紧锁了起来。
这个问题,太难了。
这是意识形态的根本性分歧,几乎没有调和的馀地。无论苏云怎么解释,都会被对方扣上“为独裁辩护”的帽子。
“小苏……这下麻烦了……”李建国的手,又一次摸向了速效救心丸的瓶子。
他身边的同事们,也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神情凝重。
然而,屏幕上的苏云,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却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甚至带着一丝愉悦的笑容。
他仿佛一个等待许久的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
“总统先生,您终于问到这个我最想和您探讨的问题了。”苏云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铄着光芒。
“言论自由,一个多么美妙的词汇。我也非常认同,这是一个现代文明社会不可或缺的基石。”
他先是肯定了对方的观点,让特朗普普和他的支持者们,都产生了一种“他要开始辩解了”的错觉。
但紧接着,苏云话锋一转。
“不过,关于‘言论自由’的边界,我们似乎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我想请问您,总统先生,在您的国家,‘言论自由’是否也包括了,可以肆无忌惮地散播关于‘消毒水可以治疔新冠’的谣言?”
“是否包括了,可以煽动您的支持者,去冲击你们国家的国会山,试图用暴力推翻一场合法的选举结果?”
这两个问题,直接命中了特朗普普的要害。
前者,是他本人在疫情期间发表的,震惊全球的荒谬言论。
后者,则是他下台前,他支持者们制造的,动摇了灯塔国国本的政治丑闻。
特朗普普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感觉自己被当众扇了两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这……这都是他干过的事!
这个魔鬼,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云没有停下,他继续追问,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总统先生。”
“您本人,作为一个拥有数千万粉丝的社交媒体达人,您的推特账号,后来为什么被永久封禁了呢?”
“您不是说,你们有绝对的言论自由吗?”
“难道,这份自由,并不包括您自己?”
这个问题,是致命一击。
特朗普普被推特封号,这本身就是他政治生涯中最大的耻辱之一。也是对灯塔国所谓“言论自由”的讽刺。
现在,苏云竟然当着全世界二十亿人的面,把这件事血淋淋的揭了出来。
直播间里,那些刚才还在为特朗普普欢呼的西方网友,瞬间哑火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是啊,如果真的有绝对的言论自由,那为什么一个民选总统的账号,会被一个私人公司,说封就封了呢?
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悖论。
特朗普普的嘴唇哆嗦着,他指着苏云,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说,是推特公司错了,是他们在打压自己吧?那不就等于承认,他们国家的“言论自由”,其实是掌握在几个科技公司的手里,他们想让谁闭嘴,谁就得闭嘴吗?
苏云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知道,是时候进行理论升华了。
“总统先生,看来您也无法解释这个矛盾。”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您,我们华夏,是如何理解‘言论自由’的。”
苏云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庄重。
“我们认为,自由,从来都不是无边界的。自由,永远与责任相伴相生。”
“您有说话的自由,但您没有造谣和诽谤的自由。”
“您有表达的自由,但您没有煽动暴力和仇恨的自由。”
“一个国家的政府,其首要职责,就是保护它的绝大多数国民,免受谎言、暴力和有害信息的侵害。这不是在限制自由,而是在保障更大范围、更可持续的自由。”
“我们用法律和规则,来划定自由的边界。这道边界,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国家元首。”
说到这里,苏云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他看着特朗普普,一字一句的说道:“而在您的国家,定义这道边界的,似乎不是法律,而是资本。”
“是那几家掌控了信息渠道的科技巨头。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利益和好恶,来决定谁可以说话,谁必须闭嘴。”
“恕我直言,总统先生,这不叫‘言论自由’。”
“这叫‘资本的自由’。”
“一种允许资本控制舆论,甚至可以随意‘掐掉’一位民选总统麦克风的自由。”
“请问,这种‘自由’,您真的觉得,值得骄傲吗?”
全场死寂。
苏云的这番话,已经超出了“辩论”的范畴。
他从一个具体的问题入手,上升到了对两种不同社会治理模式、不同意识形态的剖析和批判。
他不仅解释了华夏为什么要创建“网络防火墙”,更是反过来,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西方所谓“言论自由”的虚伪和脆弱。
后台,李建国已经彻底呆住了。
他张着嘴,看着屏幕上那个侃侃而谈、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的年轻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们华夏,要出龙了!
而屏幕上,特朗普普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想,所有的逻辑,都被对方的言辞碾得粉碎。
他开始胡言乱语,说一些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选举是被偷走的……深层政府……他们在迫害我……”
他不再看苏云,也不再看镜头,只是像祥林嫂一样,喃喃重复着他那些关于个人恩怨的阴谋论。
他,已经彻底脱离了这场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