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上刺刀!”小豆子却是一点也不慌,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步枪打一轮齐射,然后扔手榴弹,接着刺刀冲锋!用刺刀把这些小鬼子干下去!”
在一轮步枪齐射过后,就是密集的手榴弹雨,在伪装成小鬼子的“伪军群"里炸开一片火海。
随着嘹亮的冲锋号响起,两个连队的战士们挺着刺刀从山脊线跃出,如两股决堤的洪流扑向山下。
刚被手榴弹炸懵的“伪军”还没回过神,就被迎面而来的刺刀吓得魂飞魄散。
特务营的战士们都是拼刺老手,三两下就撕开了伪军的散兵线,雪亮的刺刀在闷热的空气里闪着寒光,每一次捅刺都带着风声。
一个满脸横肉的鬼子正要端起机枪扫射,被排头兵一个垫步突刺挑穿咽喉,鲜血顺着枪管汩汩流下。
后面的日军见状还想抵抗,却被接踵而至的刺刀刺穿后背。
白刃战最能摧垮意志,这些正在发起刺刀冲锋的鬼子本来就没有剩下几个,在面对整连整连的刺刀冲锋时,也终于撑不住劲,立时便垮了下去。
日军一垮,那些本就被逼作战的伪军也崩溃了!很快,治安十六团的溃兵就如山洪般向后溃散。
督战的日军也拦不住这股颓势!这些鬼子一个个挺着刺刀,冲着小豆子他们就冲杀了过来。
特务营的两个连也毫不示弱,同样挺着刺刀就杀了上去,一时间,刺刀拼杀的惨烈场景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里展开。
就在此时,野狼谷西侧的密林里突然响起震耳的马蹄声。
潜伏着的侦察连的战马如黑色闪电般冲出树林,马背上的战士们平端着冲锋枪,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阳光下连成一片。
这正是小豆子留的后手,他算准日军主力藏在伪军身后,专等这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杀!” 侦察连长一马当先,马刀劈翻一个试图举枪的日军。
战士们的冲锋枪在近距离喷吐着死亡,子弹像割草般扫倒成片的日军。
那些穿着伪军制服的鬼子刚从督战的位置冲上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冲击打懵了。
他们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在马背上的冲锋枪面前毫无优势,刚摆开刺刀阵就被马蹄冲得七零八落。
浅野少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中队被骑兵分割成几段,他拔出指挥刀想要重整队伍,却被一颗手枪子弹打穿手腕。
剧痛中,他看见一个侦察兵骑着黑马冲到近前,马刀带着风声劈来,他慌忙躲闪,半边肩膀却被生生削掉,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杀!” 战士们的吼声在谷中回荡。
但这些日军死硬到底,有的竟想抱着手榴弹想与侦察连的战士同归于尽,却被冲锋枪打成筛子;有的举着刺刀冲向战马,被马撞得骨断筋折,随即被后面的马刀结果性命。
马靴踏过满地的尸体,发出沉闷的碾压声,侦察连如同一把锋利的弯刀,在日军阵中来回切割,不到十五分钟就将整个中队搅得粉碎。
硝烟渐渐散去,野狼谷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战士们踩着滚烫的土地清剿残敌,浅野少佐捂着淌血的肩膀刚爬起身,就被一名战士的刺刀彻底终结了性命。
一伙溃散的伪军在谷口被截断退路,纷纷扔掉枪支跪地求饶,密密麻麻的蹲了一地。
老刘举着缴获的日军指挥刀兴冲冲跑来:“代理营长!这仗打得痛快!”
清点战场时,战士们从鬼子手里抢出了三挺完好的九二式重机枪,还有一百一十八支三八式步枪和十余挺轻机枪。
伪军丢下的武器更是堆成了小山 —— 三百多支杂牌步枪、十挺捷克式轻机枪,甚至还有三十余支的驳壳枪。
“报告营长!” 通信员捧着日军的军用地图和电台跑过来,“还从二鬼子们手里缴获了三十二匹战马,一挺重机枪,还有两门81式迫击炮!”
战士们望着谷中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皆是一脸地兴奋。这场原本的阻击战,最终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
夕阳把小豆子的身影拉得很长,手中那柄从浅野少佐身上缴获的战刀,正映着晚霞闪着冷光。
小豆子站在山脊线上,手中的战刀己经归鞘,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在提醒他刚才战斗的惨烈。他没有丝毫胜利者的松懈,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形。
“老刘!” 小豆子的声音打破了战后短暂的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组织全营,以原有的工事为基础,继续修整工事。另外,开挖猫耳洞,要互相连通,形成网状结构!”
“是!代理营长。”机炮连长老刘刚指挥战士们把重机枪重新布置好,听到命令立刻跑了过来,“猫耳洞的深度和间距有啥要求?”
“深度至少能容下一个人蜷缩,宽度能勉强转身就行!” 小豆子沉声道,“关键是联结!每个猫耳洞之间要用交通壕连起来,形成纵横交错的网络,既能隐蔽,又能快速转移兵力和弹药。注意利用地形,把火力点巧妙地布置在猫耳洞群中,确保每个方向都有交叉火力覆盖!”
他顿了顿,指着远处的天空,语气更加凝重:“特别注意防空!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会派飞机来轰炸报复。所有猫耳洞顶部都要用圆木和厚土加固,交通壕也要挖深。再安排对空监视哨,山顶和两侧山腰各设一个,发现敌机立刻发信号,所有人马上进入猫耳洞隐蔽!”
“明白!” 老刘用力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严肃,“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 小豆子补充道,“把俘虏集中看管,让王指导员负责审讯。记住,要仔细甄别,手上沾了老百姓和咱们同志鲜血的,证据确凿的,就地枪毙,绝不姑息!”
“那 那些没血债的呢?” 通信员问道。
“没血债的。” 小豆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愿意加入队伍,又有技术的,先编入辎重队,由老兵带着,熟悉熟悉纪律。不愿意的,做好登记,加强人员的教育,告诫他们以后别再助纣为虐,否则,咱们就用刀子杀!”
“是!” 通信员领命而去。
夕阳把野狼谷染成血红色时,俘虏堆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伪军军装的小个子哆哆嗦嗦挤到前面,膝盖砸在滚烫的黄土地上,额头几乎要磕出血:"八八路军的同志!我我是被鬼子抓来的!我要参加八路!!"
话音未落,又有七八个伪军跟着跪下来:"我们也不是真心给鬼子干事的!都是被逼的"
日军在冀中推行"强化治安",为了弥补兵力不足,抓了很多壮丁凑数,都往伪军里塞。
"都起来。"小豆子突然提高嗓门,"你们愿意铁了心地跟着我们打鬼子,我们欢迎。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伪军,是八路军特务营的战士。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要是有谁再敢帮鬼子打中国人,我亲手给他的脑袋开瓢!"
"都听好了!"小豆子的声音像敲在铜盆上,"你们别看小鬼子现在闹得欢,其实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谁要是死心塌地地跟着鬼子,等鬼子完蛋那天,谁就得给鬼子陪葬!死了没人收尸,活着遗臭万年,子孙后代都得跟着蒙羞!"
一通训话下来,当场就有上百个伪军加入了队伍。剩下的人,小豆子也是按照老马的要求,一个不放。
要将他们留在队伍里,一边劳役,一边进行教育和敲打。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将这些伪军从二鬼子重新改造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