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清风寨的鸡啼刚划破晨雾,叶枫已将双石绑在腰间,蹲在温泉池边帮苏清颜整理披风。苏清颜手臂的伤口刚结痂,却执意要亲自辨认冰莲草,她将一小包烘干的驱蛊草塞进楚嫣然手中:“这草能掩盖气息,遇到冰蛊兽就撒,它们怕这味道。”
楚嫣然点点头,指尖的淡紫光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昨夜帮凌霜雪压制黑纹时,这丝真气又弱了几分。凌霜雪站在寨门口,冰刃斜挎在背上,脖颈处的黑纹被高领遮住,只露出苍白的下颌:“我来开路,寒云峰的冰缝我熟。”洛倾雪扶着楚长风的胳膊,小腹处的淡金光晕比昨日更明显,她摸了摸肚子轻声道:“宝宝很安静,应该能撑到冰洞。”
沈惊鸿提着长剑走在最后,目光扫过众人带伤的模样,突然将一壶烈酒递给叶枫:“这酒能驱寒,也能暂时压制蛊毒,省着点喝。”
队伍刚踏上通往寒云峰的山道,寒风就裹着冰粒刮来。楚嫣然缩了缩脖子,突然停住脚步,指尖的淡紫光猛地亮起:“前面有蛊气!很浓,是冰蛊兽!”话音未落,左侧的冰坡突然裂开,三只半人高的冰蓝色巨兽窜了出来——它们浑身覆盖着冰晶铠甲,口器中淌着黑紫色的涎水,爪子上还缠着残核的黑纹。
“是残核操控的!”凌霜雪纵身跃起,冰刃劈出一道寒气,却被冰蛊兽的铠甲弹开,“它们的壳不怕冰!”叶枫立刻扑上去,双石砸向最前面的巨兽,金光撞上冰晶时迸出火花,巨兽却只晃了晃脑袋,爪子一挥就抓向他的肩头——正是之前被蛊针划伤的地方,黑紫色纹路瞬间发烫。
“叶枫!”苏清颜急忙掏出驱蛊草,却被楚嫣然拦住。楚嫣然咬破指尖,将带血的淡紫光抹在石片上,用力掷向冰蛊兽的眼睛:“它们的弱点在眼窝!那里没有铠甲!”石片擦着巨兽的眼球飞过,黑纹瞬间褪去,巨兽发出一声惨叫,转身撞向冰坡。
洛倾雪腹中突然躁动,孕气不受控制地溢出,淡金光罩刚展开,就引来了另外两只冰蛊兽的注意。它们放弃攻击沈惊鸿,嘶吼着扑向洛倾雪,楚长风立刻挡在前面,长刀劈出一道刀气,却被巨兽的爪子拍飞,重重撞在冰柱上。
“倾雪姐!快撒驱蛊草!”楚嫣然爬起来,将手中的草包扔过去。洛倾雪接住草包,刚要撒出去,小腹突然坠痛,手一抖,草屑撒了一半在地上。冰蛊兽已经扑到近前,口器中的黑涎水几乎要滴到她的衣襟上,就在这时,凌霜雪突然扑过来,将冰刃插进巨兽的眼窝,黑纹顺着冰刃爬向她的手臂,脖颈处的纹路瞬间暴涨:“快走!我撑不了多久!”
楚嫣然趁机冲过去,用指尖的淡紫光点在洛倾雪的小腹上,淡金光晕突然收缩,重新裹住胎儿:“我暂时封住了孕气,它们感应不到了!”苏清颜立刻扶起楚长风,又将剩余的驱蛊草撒向最后一只冰蛊兽,草屑落在它的铠甲上,黑纹瞬间消退,巨兽转身逃回冰缝。
凌霜雪踉跄着倒在地上,冰刃从手中滑落,脖颈处的黑纹已经爬至下巴,她喘着气说:“前面……还有更多,残核在把冰蛊兽往冰洞引,想把我们困在里面。”叶枫蹲下来,将沈惊鸿给的烈酒倒在她的手臂上,黑纹遇酒微微褪色,凌霜雪却疼得皱眉:“别浪费酒,留着……给洛倾雪暖身子。”
楚嫣然坐在冰地上,指尖的淡紫光越来越弱,她突然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刚才击中冰蛊兽时,这丝光好像和巨兽眼中的黑纹产生了共鸣,就像……在和残核的气息对话。苏清颜注意到她的异样,凑过来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真气不够了?”
“不是。”楚嫣然摇摇头,突然站起来走向冰缝,“我能感应到冰莲草的位置!就在前面的冰洞左侧,还有冰缘草,长在冰缝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的淡紫光正朝着冰洞的方向闪烁,“而且……我好像能感觉到残核的母蛊,它在冰洞里,很不安。”
洛倾雪扶着肚子站起来,淡金光晕重新稳定:“那我们快走吧,趁冰蛊兽还没回来。”沈惊鸿捡起地上的长刀递给楚长风,又将凌霜雪的冰刃递过去:“我断后,你们跟着嫣然走,注意脚下的冰缝,里面可能藏着小蛊虫。”
众人刚走进通往冰洞的窄路,楚嫣然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拦住大家:“前面的冰面上有黑纹!是残核布的陷阱,踩上去会触发蛊毒!”她蹲下来,将指尖的淡紫光轻轻点在冰面,黑纹遇到紫光后慢慢消退,露出下面的冰缘草——它们果然长在冰缝里,叶片上还沾着冰晶。
“我来挖!”叶枫掏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冰缝,将冰缘草连根拔起,递给洛倾雪,“你先拿着,万一孕气再溢出来,就用这草捂住肚子。”洛倾雪接过草,叶片的寒气让她腹中的躁动渐渐平息,她抬头看向冰洞的方向,那里正飘出淡淡的黑雾:“残核就在里面,它在等我们。”
凌霜雪握紧冰刃,脖颈处的黑纹虽然还在,却因为冰缘草的寒气暂时停止蔓延:“别怕,有冰莲草就能解我的蛊,还有嫣然的蛊术,我们能赢。”楚嫣然看着凌霜雪坚定的眼神,突然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淡紫光缓缓渗入黑纹:“霜雪姐,我的真气能暂时困住你的蛊毒,等找到冰莲草,我们一起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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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慢慢靠近冰洞,黑雾越来越浓,楚嫣然指尖的淡紫光也越来越亮。就在这时,冰洞深处突然传来残核的嘶吼:“你们终于来了!冰洞就是你们的坟墓!”黑纹从冰洞四周的墙壁上爬出来,像蛇一样缠向众人,叶枫立刻举起双石,金光将黑纹挡住,却听到楚嫣然一声轻呼——她的指尖被黑纹缠住,淡紫光正和黑纹激烈碰撞。
“嫣然姐!”苏清颜急忙扑过去,用驱蛊草撒向黑纹,却看到楚嫣然的紫光突然暴涨,将黑纹烧成了灰烬。楚嫣然自己也愣住了,看着指尖跳动的紫光喃喃道:“原来……这丝真气能克残核的黑纹。”
冰洞深处的残核似乎也没想到,它的嘶吼变得更加狂暴,黑雾中突然窜出无数只小蛊虫,朝着众人飞来。沈惊鸿立刻挥剑斩出刀气,却发现蛊虫被斩碎后,汁液竟变成了黑纹,粘在剑身上慢慢侵蚀。洛倾雪立刻将冰缘草撒向空中,淡绿色的草屑与黑纹相遇,瞬间将蛊虫的汁液冻结:“快进冰洞!里面有冰莲草!”
众人冲进冰洞,终于看到了冰莲草——它们长在冰洞中央的冰柱上,白色的花瓣泛着寒气,周围还飘着淡淡的白雾。可就在叶枫要去摘草时,残核突然从冰柱后窜了出来,它的虫身比在清风寨时更大,复眼下方的母蛊泛着诡异的红光,黑纹与孕气交织的光带朝着洛倾雪缠去:“把孩子给我!我就放你们走!”
洛倾雪立刻后退,将冰缘草挡在身前,淡金光晕与黑纹光带撞在一起:“休想!”楚嫣然突然冲过去,指尖的淡紫光直指残核的复眼:“你的弱点在这里!母蛊一破,你就完了!”残核没想到楚嫣然会主动进攻,急忙用虫身挡住,黑纹朝着她的手臂缠去,却被淡紫光烧成了灰烬。凌霜雪趁机跃起,冰刃朝着冰柱上的冰莲草砍去:“先摘草!解了蛊毒再跟它打!”冰刃刚碰到冰莲草,冰柱突然裂开,无数只冰蛊兽从裂缝中窜出,将众人围在中央。叶枫握紧双石,看着周围的敌人和冰柱上的冰莲草,突然对众人喊道:“我来挡住它们!你们去摘草!嫣然,用你的紫光护着倾雪和清颜!”
苏清颜立刻掏出所有驱蛊草,撒向冰蛊兽:“大家小心!残核想让我们顾此失彼!”楚嫣然的指尖亮起最亮的淡紫光,将洛倾雪和苏清颜护在身后,看着残核的复眼,她突然意识到——这丝真气不是普通的蛊术,而是巫族传说中能克制万蛊的“净化紫炎”,也是她昏迷时,母亲留在她体内的最后一道守护。
残核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力量,复眼下方的母蛊开始颤抖,它疯狂地指挥冰蛊兽进攻:“杀了她们!别让她们碰到冰莲草!”黑纹从地面上爬起来,像潮水一样涌向众人,而冰柱上的冰莲草,正随着冰洞的震动,一片片落下花瓣——它们的花期,似乎快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