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点迷恋指尖残留的那种如臂使指的顺从触感。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柳月，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瑶（林默）心中一紧，愧疚感瞬间涌上，下意识地想开口道歉：“月月，我”
然而，柳月并没有露出预想中的恐惧或迷茫。她用手肘支撑著坐起身，非但没有躲闪，反而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看向“沈瑶”。她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清明。
“林默，”柳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你不用道歉。”
林默的思维瞬间停滞了。她叫他什么？
没等林默反应，沈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带着点刚醒的鼻音，懒洋洋地开口：“啊醒啦？看来效果不错嘛，比预计时间还早了点。”
她的态度自然得就像在讨论刚烤好的饼干火候正好。
林默彻底懵了，看看平静的柳月，结结巴巴地用沈瑶的嗓音问：“你、你们早就知道？”
“当然啦，月月这丫头体质特殊，你‘穿’上她的时候，她就有感觉啦，只是当时动不了也说不了话而已，至于我嘛，借你玩玩，体验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又弄不坏。”
柳月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微笑。“嗯，林默，你别紧张。我的身体好像比较容易嗯被‘适配’。”她顿了顿，看向沈瑶的眼神充满信赖，“是瑶瑶姐保护了我，她说要看看你的心性怎么样，所以我们才”
“才合伙演了场戏考考你呗！”沈瑶接过话，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丫走到沈瑶（林默）面前，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脸，还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点评道：“啧，表情还是还是有点僵，不够自然。不过第一次嘛，算你及格了。齐盛暁税蛧 更歆蕞筷”
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和随意的态度搞得手足无措，脸颊（沈瑶的脸颊）微微发烫。预想中的恐惧、质问、摊牌全都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学姐带着恶作剧后轻松揭穿的微妙尴尬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沈瑶（林默）试探著问，语气里的紧张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浓浓的好奇。
“不然呢？难道真等你把我家月月怎么样啊？安啦，现在测试通过，你就是自己人啦！”
柳月也温柔地补充道：“林默，谢谢你刚才最后克制住了。瑶瑶姐说，如果你的‘本源’是邪恶的，在月月这种‘完美素体’的放大下，会变得非常可怕。但你没有。”
一种被认可的感觉，悄悄取代了之前的恐慌。林默看着眼前似乎已然接纳他的女孩，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甚至开始觉得，穿着沈瑶的皮囊，好像也没那么别扭了？反而有种新奇的安全感。
“好啦，入学仪式结束！那么林默同学，你是想继续穿着我的皮肤体验一下‘校花の日常’，还是想现在试试看怎么‘下线’？友情提示，柳月有一个衣柜里有很多我的漂亮小裙子哦~”
林默又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带来的奇妙体验，心中那点轻微的迷恋和享受开始放大。他深吸一口气，用沈瑶的嗓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尝试性的轻松口吻回答：
“那我再体验一会儿？顺便，能看看那个衣柜吗？”
“成交！走，姐带你去开开眼！”
林默的心跳蓦地加快了一拍。他看着镜中那张漂亮得有些不真实的脸，一种跃跃欲试的念头冒了出来。
“好啊。”他用沈瑶那清甜软糯的嗓音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新奇。
他走到那个巨大的衣柜前，深吸了一口气，才拉开柜门。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直接略过那些华丽的衣裙，手指最终停在了一套叠放整齐的jk制服上——经典的西式外套、格纹百褶裙，搭配着纯白的衬衫和领结。
“哟？”沈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没看出来啊林默同学，原来你好这口？喜欢这种清纯学院风？”
林默脸颊一热，好在现在是沈瑶的脸，看不出异样。他强作镇定地反驳：“只是觉得这个比较日常，方便活动。”
林默将制服取下来。换上衬衫和百褶裙的过程，比他想得要顺利一些，毕竟有过一次“经验”。但当他的手碰到那件小巧的西装外套和领结时，又感到了熟悉的笨拙。系领结尤其麻烦，他对着镜子折腾了半天，才勉强弄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形状。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双崭新的黑色过膝袜拿了出来。这一次，他没有太多犹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套上。丝滑的布料紧贴肌肤的感觉已经不再陌生，甚至带来一丝安心感。
他再次站到镜前。
镜子里，“沈瑶”穿着合身的jk制服，裙摆飞扬，过膝袜勾勒出纤细的腿部线条。少了些她平日刻意营造的甜美，多了几分清爽利落，但依旧美到了极致。林默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尝试调整了一下表情。
“噗——”脑海中的沈瑶直接笑出声，“动作还是有点硬，不过嘛马马虎虎，有点不良优等生那味儿了。就是这领结系得也太丑了，简直有损我的形象！”
随着她的话音，林默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微微引导著，不自觉地抬起来，灵巧地解开了那个歪扭的领结，然后手指翻飞，几乎在瞬间就重新系好了一个完美工整的温莎结。
“看，这才对嘛。”
柳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掩嘴轻笑：“很适合你，林默。我是说这样穿着的瑶瑶姐，看起来很特别。”
林默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再次升起。这种装扮带来的微妙刺激感和掌控感。
“好了，换装游戏时间结束。”沈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新手体验卡快到期了。试试看，能不能自己‘下线’？”
林默点点头，依言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很快便捕捉到了那种微妙的“连接感”。意识轻轻一挣，如同褪下一件轻柔的外套。
短暂的抽离感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那具略显单薄的少年身体里，正站在客房中央。
而那张“沈瑶”的皮囊，则轻巧地落在床边，恢复了正常，下一秒，她便睁开了眼睛，沈瑶的本体意识回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动作流畅自然。
林默的意识如同从温暖的深海浮出水面，一阵轻微的眩晕过后，熟悉的感知一点点回归。略显单薄的骨架，有些僵硬的肌肉，以及身上那套明显不合身的、带着淡淡皂角香气的女衣。
他正站在客房中央，脚下是冰凉的地板。而就在几秒钟前，他还“穿着”沈瑶那具充满活力与魅力的身体。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落差感，像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那具身体的轻盈、力量、以及被精致衣物包裹的优越感，还清晰地残留在他的感知记忆里。相比之下，自己的这具躯壳显得如此平凡、甚至粗糙。
他几乎是贪婪地回忆著刚才的感觉，心头泛起一丝难以启齿的恋恋不舍。
“咳”一声轻微的咳嗽打破了寂静。
林默猛地回过神，抬头看去。只见柳月正站在不远处，脸颊上泛着明显的红晕，眼神有些躲闪，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但显然，她也清楚地记得林默此刻身上穿着的，是她的衣物。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暧昧和尴尬。
“那个林默，你你还好吗？”柳月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羞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林默身上那件因为不合身而更显局促的睡衣，脸颊更红了。
林默也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那柔软的睡衣突然变成了滚烫的烙铁。他脸上一热，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还好谢谢你的衣服。”他笨拙地道谢，声音干涩。
“噗嗤——”
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沈瑶已经彻底“回归”，她优哉游哉地坐在床边，晃荡著两条白皙的小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幕，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促狭笑容。
“哎呀呀，看看这是谁呀？”沈瑶歪著头，语气夸张，“小默默穿着还挺合身嘛嗯，如果忽略掉这快要崩开的扣子的话。”她故意指了指林默胸口那颗岌岌可危的纽扣。
林默和柳月的脸同时爆红。
“瑶瑶姐！”柳月嗔怪地跺了跺脚，羞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默更是恨不得立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这种尴尬，比刚才穿着沈瑶的皮囊被调侃时，更让他无地自容。
沈瑶欣赏够了两人的窘态，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林默面前，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触碰。
“行了，别回味了，也别傻站着了。”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和，但眼神却认真了几分，“体验结束，该谈谈正事了。你这身‘装备’太扎眼了，跟我来，我先找两件男装给你换上，其实还是有的，前面去便利店的时候其实没有给你买，那是我自己的裙子。”
她说著，便自然地拉起林默的手腕，朝衣柜走去，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皮囊体验”只是饭后的寻常游戏。
林默被她拉着，手腕处传来她指尖温热的触感。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再对比眼前沈瑶窈窕的背影，心中那点恋恋不舍，悄然混合了一种想要靠近和了解这两个女孩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