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影像仿佛与他的意识产生了共鸣，因为他的注视，皮肤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视线掠过的地方，肌肤会不自觉地绷紧，带着一种微妙的悸动。
当他的目光落在胸口那片柔软时，指尖传来的不仅是饱满的弹性，更有一股惊人的敏感，细密的涟漪，扩散开一阵陌生又舒服的酥麻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软糯清甜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满足的喘息。
他没有躲避，而是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呼吸依旧急促，脑海里先冒出来的念头是找件衣服穿上，可刚一动念想，就被现实打了回去——现在这具纤细玲珑的少女身形，怎么可能塞得进自己那件宽大的校服？尺码差得太多，勉强套上只会皱巴巴地堆在身上，又滑稽又显眼，反而更容易暴露异样。
他盯着床角那堆属于柳月的衣物，心里嘀咕著，这些衣服本就是她的，也不会显得古怪。况且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直到那份淡淡的羞耻感彻底被更汹涌的沉迷淹没，他才迈开还带着点别扭的步子，走到床边，准备穿上衣物。
穿衣服的过程满是生疏的笨拙。水手服上衣的小扣子，他指尖带着紧张一颗颗扣，好几次都扣错了眼，指腹偶尔蹭到领口的肌肤，便会泛起一阵细微的心悸；百褶裙更是第一次穿，拉链拉到一半就卡住，他使劲拽了一下，差点扯坏布料，急得额头冒了汗；最难的是那奶白色过膝袜，他不知道该从哪只脚开始，手指顺着腿型胡乱拉扯，光滑紧绷的肌肤与柔软的布料摩擦，带来悸动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得要领的别扭。
好不容易将全部衣物穿戴整齐，衣襟歪斜，裙摆也不服帖，却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那些特殊的地方，穿好那双小皮鞋后，他再次站到镜前。
镜子里，是一个衣着完整的柳月。
站姿带着明显的僵硬，完全没有少女灵动的感觉。优品暁说旺 首发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惊慌失措，眼眸里满是未褪的痴迷与新奇，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地打量著镜中的自己，嘴角甚至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这笑意落在少女的脸上，却透著一股格格不入的古怪。
最违那张清纯可爱的脸蛋上，此刻镶嵌著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眉头因为紧张而微蹙，嘴角不自然地抿著。林默尝试挤出一个微笑，镜中的“柳月”却露出了一个僵硬又古怪的表情，看起来极其不协调。
“我”他开口，发出的确实是柳月那软糯清亮的声音，但语气里的迟疑、生硬，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低沉尾音，与他记忆中柳月说话时那种带着点点甜味的语调天差地别。
“我是现在柳月？！”他又试着说了一句，镜中的影像随着他的话语嘴唇开合。
然而，身体带来的新奇感和舒适感，如同瘾症发作前的微痒，仍在悄悄地撩拨着他的神经。穿着这身皮囊，虽然别扭，但那种轻盈、柔软，被温暖包裹的感觉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不算响亮，却清晰无比的敲门声，突然从卧室门外传来。
林默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这个时间会是谁？
父母回来了？还是
巨大的惊恐如同冰水浇头，将他从那种诡异痴迷的状态中彻底惊醒。他现在可是“柳月”的样子！如果被人看到
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心脏疯狂地擂动着胸腔，几乎要跳出来。镜中的“柳月”，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比的恐慌。
门外，一个略带担忧的女性声音响起：
“小默？你在里面吗？妈妈听到你房间有声音你没事吧？”
“小默？你在里面吗？妈妈听到你房间有声音你没事吧？”
门外母亲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林默（或者说，此刻的“柳月”）耳边炸响。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声音大得他怀疑门外的母亲都能听见。
怎么办？！怎么办？！
他现在是顶着“柳月”的脸！穿着柳月的校服，顶着柳月的脸！如果妈妈推门进来，或者哪怕只是隔着门多问几句，他都可能暴露！巨大的恐慌让他几乎窒息，镜中的“柳月”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末日来临般的恐惧。
“小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母亲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担忧，门把手被轻轻转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幸好门是反锁的。
不能再沉默了！沉默只会引来更多的怀疑！
林默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这具陌生的肺部，带来一阵奇异的轻盈感。他必须回应！但用什么声音？用原本的声音？这具喉咙怎么可能发出男声？用柳月的声音直接说话？那更是自投罗网！
急中生智，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闪过，来不及细想优劣，求生的本能已经驱使著这具身体行动。
用柳月那天然软糯的嗓音，刻意带上浓重的鼻音和焦急的语气，朝着门口方向说道：
“阿、阿姨！是是我，我是林默的同学柳月！”他先表明身份，然后快速编织理由，“林默他他这次物理小测没考好，心里特别难受，刚刚刚刚没忍住就我正好路过想来问他一道题，看他这样，就在安慰他他、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可能不太方便开门阿姨您别担心，我陪着他一会儿就好”
这段话他说得又快又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哽咽，将一个“努力安慰伤心同学又撞见对方家长而有些慌张”的女同学形象，演绎得居然有几分可信度。
门外再次陷入了沉默。林默能想象到母亲脸上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错愕，然后是某种复杂的、或许带着一丝“原来如此”的理解？成绩问题确实是这个家里时常会触及的敏感话题。
过了好几秒钟，母亲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体贴：“是柳月同学啊唉，这孩子考不好下次努力就是了，怎么这么想不开柳月，真是谢谢你了。那你多安慰安慰他，让他别钻牛角尖。饭在桌上，等他好点了记得出来吃，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好、好的阿姨！谢谢阿姨！您先去忙吧，这边交给我就好！”林默（作为柳月）赶紧应承下来，心里稍稍一松，但丝毫不敢大意。
母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似乎是去了厨房或者客厅。
危机暂时缓解了！
林默瘫软在床边，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水手服的后背紧紧黏在皮肤上。巨大的恐惧感和刚才急智演戏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过后，是深深的疲惫和后怕。
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虽然危险，但刚才他居然用柳月的声音和身份，成功骗过了妈妈？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用另一个身份蒙混过关的感觉，除了恐惧，竟然还带来一丝隐秘的、扭曲的刺激感。
如果如果我能更像她一点呢？
如果我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待着，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罪恶，却又充满诱惑。他低头看着自己（柳月）这双纤细的手，轻轻捏了捏拳头。
门外，母亲还在。他必须以“柳月”的身份，走出这个房间，去面对母亲，去把这场戏演完。
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似乎没有退路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始努力回想女孩子平时走路的样子，说话的神态，哪怕只能模仿个皮毛。他练习著挺直后背，放松肩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他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一颤。门外是熟悉的家，此刻却如同龙潭虎穴。
林默——或者说，此刻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柳月”——握著冰凉的金属门把手，门后是他熟悉了十几年的家，此刻却感觉像通往审判台。他深吸一口气，这口气息通过柳月的胸腔，带来一种陌生的、微微急促的起伏感。
冷静，林默，冷静！ 他在心里对自己咆哮。你现在是柳月，是来安慰同学的善良女同学。少说话，多点头，吃完饭找机会溜走！
他最后看了一眼穿衣镜。镜中的少女因为紧张而脸颊绯红，眼神闪烁，但这副样子，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或许更像是“在男生家里被对方母亲撞见”的羞涩和不安。也许这反而是一种掩护？ 他苦涩地想。
轻轻拧动门把，门开了一条缝。客厅温暖的灯光和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子，正好对上母亲从厨房端菜出来、关切中带着探究的目光。
“阿、阿姨”林默硬著头皮，用柳月那软糯的嗓音，小声叫道。他尽力模仿著女孩子乖巧的样子，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著百褶裙的裙摆。
母亲看到“她”，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又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快步走过来：“哎呀，林默呢？柳月同学，真是辛苦你了！快出来快出来，饭都好了，一起吃点！”
“不、不用了阿姨，我我安慰好林默了，他他说他想自己静静，我、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家了”林默只想立刻逃离，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带着明显的慌乱。
“那怎么行！”母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触感温热而有力，“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回去多不安全！再说，你特意来安慰小默，阿姨怎么也得谢谢你！快，洗手吃饭，就当自己家一样！”
母亲的手劲不小，语气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林默心里叫苦不迭，身体却已经被半推半就地拉到了餐桌旁。
“老林！快出来，小默的同学来了，一起吃饭！”母亲朝著书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