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冯侧妃颤斗地指着秋杏,咳得满脸扭曲,想叫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拖出去打都做不到。
秋杏看出了冯侧妃对她的杀意,心都凉了。
她对侧妃那么忠心,她却随意就想要杀她!
也是,在冯侧妃对秋梅说弃就弃,秋杏就该知道,这个主子怎么可能是个良善的?
其实想想也知道,若没有冯侧妃的暗示,下面的人怎么敢欺负其他良媛小主呢?
无非就是冯侧妃嫉妒心强盛,却非要披一层贤惠的皮罢了。
反正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把那些宫人推出打死给个交代就好了。
她依然是无辜的、干净的,美美隐身。
秋杏越想越觉得眼前的主子尤如毒蛇,不知从哪儿来的胆子,忽然就笑了。
“娘娘您知道吗?殿下今晚要去董良媛那里,您小产后,圣上又给殿下送了四个侍妾。”
“殿下其实每夜都会临幸其他小主,就连诬陷您‘清白’的施良媛,殿下也同样去了几次,明侧妃不用说,还是那么的受宠。”
“而本该给您的宠爱,殿下分给了董良媛,现在她是整个东宫,除了明侧妃,最得意的人。”
冯侧妃再也没法自欺欺人,忿恨、嫉妒,让她瘦脱相的脸整个狰狞了起来,如同恶鬼。
不!
殿下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的?
她是他的师妹,是最爱他的人啊!
“噗!”
秋杏就这么被喷了一口血。
……
说是要去董良媛那里用膳的太子殿下,此时正在琼华院抱着小妻子撒娇呢。
“曦儿,孤觉得你不爱孤了。”
越到年末就越忙,东宫名下产业的管事们纷纷给明曦呈上了年度工作汇总报告。
导致她近来的繁忙程度跟太子殿下不相上下。
明曦手里正拿着一份卷宗在看,却被旁边某位年纪倒退的太子爷打断了一次又一次。
听到这句话,她实在是忍俊不禁。
她本来就没爱过好不好。
明曦转头看向身侧阴影密布的男人,很是诚恳地问他:“殿下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太子幽幽地盯着爱妻,“曦儿,孤说晋王明天要请孤去燕春楼喝酒。”
明曦点点头。
嗯,她知道啊,她不是拿了几张银票还有一袋碎银子给他了吗?
太子殿下自从上交了所有财产后,每日都乐此不疲地跟小妻子领零花钱。
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他也及时跟她报备。
对太子殿下想当个好夫君的觉悟,明曦不吝啬了给了个亲亲奖励他。
平日他要花钱,明曦向来都是很大方地给了。
难道今天给少了吗?
明曦正打算再给他塞几张银票。
太子爷眼神更幽怨了,“曦儿,燕春楼是风月场所。”
明曦:“……”
她眨眨眼,好险没笑出声来。
“殿下,到底是你要去风月场所,还是我要去?”
怎么反而他才是那个幽怨的小媳妇呢?
谢珩深呼吸,“是啊,孤都要去风月场所了,为什么曦儿你不仅不阻止,还给孤钱的?”
她就不吃醋吗?
明曦:“……”
太子殿下控诉她,“曦儿,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对孤腻烦了?”
明曦:“……”
她哪儿敢啊!
谢珩薄唇紧抿,“你最近关注孤的时间连以前的一半都没有了。”
明曦:“……”那是因为她忙啊亲爱的!
她无奈道:“殿下最近不也是每天处理公务到深夜吗?”
闻言,太子脸上的幽怨瞬间变成了愧疚,开始pua他自己了。
“对不起,是孤的错,孤不该先冷落你的。”
明曦红唇微抽,她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
明曦起身,直接坐到他怀里,柔弱无骨地搂着他的脖子,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我的好殿下,我没有腻烦你,也没有不吃醋,只是我从心底里相信殿下。”
东宫那么多莺莺燕燕,美人如云,他都不碰的。
有必要去碰外面秦楼楚馆里的女人吗?
心上人投怀送抱,太子殿下瞬间心花怒放。
谢珩搂着她,压住唇角,严肃地跟小妻子讲道理。
“曦儿,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家花哪有野花香,男人天生就卑劣,就爱玩刺激的,有些人不就是家里的妻妾不碰,成日去外面寻花问柳吗?”
明曦:“……”
这男人狠起来连自己都一起骂啊!
她眸光盈盈地看着他,“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太子爷再忍不住笑意了,亲昵地蹭着她小巧可爱的鼻子,“恩,曦儿要记得,除了孤,世间都是臭男人。”
明曦莞尔,他幼稚吗?
“殿下和晋王的关系很好吗?”
晋王是皇帝最小的弟弟,圣上登基那儿,他才刚出生没多久,成功地躲过了夺嫡的腥风血雨。
圣上这些年来都是把这个最小的弟弟当儿子养的。
晋王胸无大志,整日斗鸡溜狗,偏偏生了副好皮囊,嘴又格外甜。
皇帝和太后对他都很是宠爱。
晋王小时候是和太子一起上书房的。
只不过,太子勤勉聪慧,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夫子们的得意门生。
而晋王呢?
学渣还校霸,时常闹得学堂不得安宁,气得先生们吐血不止,日日找皇帝哭诉告状。
太子在外的形象一直都是端肃守礼,也就只有晋王敢约他去风月场所喝酒了。
谢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晋王叔是个浑人,也是个聪明人。”
皇帝几乎是杀光自己的兄弟上位的,多疑且极其绝情狠辣。
晋王只有是个不着调的纨绔子弟,不涉朝政,才能活得安稳富贵。
太子殿下忽然道:“曦儿对晋王感兴趣?不如明日孤带你一起去吧。”
明曦:“……”
等等,太子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玩意儿?
哪家男人喝花酒带上自己的妻妾的?
她欲言又止,“殿下,这不好吧?”
谢珩想到什么,蹙眉道歉,“确实是孤考虑不周,那种地方实在脏污……”
明曦摇头,“没有什么脏不脏的地方,从来脏的只有人心,我是殿下的妃子,按规矩是不能随意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