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黑龙听了保安的介绍,一阵高兴,急急忙忙来到南湖北岸的小餐馆。希望从这里得到周风的消息。
黑龙来到此处,一看怎么是这里?对这个地方,黑龙不仅是记忆犹新,可以说是终身难忘,一个烙印刻在了心里。是留是回?正犹豫不决。就在一恍惚间,姜道成自后边来到。
姜道成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人,仔细一看,这不是黑龙还能是谁?当时也是一愣。虽然过去几年,但与其接触非同一般,这一老一少,不打不相识,打了才有记忆。
“今天这人怎么又来到这里?”姜道成有些纳闷。可能都考虑到无话可说,于是双双都没有相认,只按着顾客打了个招呼。来者都是客,站客难打发。姜道成也就把黑龙让到里边坐下。
黑龙也是,一看姜道成相让,装的比真的还真,顺水推舟,并且赶快给姜道成敬了一颗烟。但是自己并没有敢坐,欲求人办事,心中自然有数。没有一个和善的表示,谁能给你办事。
想到办事,黑龙心里打起了鼓。仇人相见,虽然没有眼红,但能好到哪里去?有心离开这里,那不显得怂了?是好是歹,还得待下去。看看这老头到底如何把自己处理。
两人站着尴尬了片刻。这真是,各有心腹事,相互不道来。欲问来者意,先自敞开怀。
原来这小餐馆黑龙即已来过。曾记得几年前,在这里吃过一顿饭,当初也是慕名而来。闻得此处红烧肉和炖鸡做得很有特色,就想一饱口福。
当时黑龙黑虎还带着数个喽啰,坐了一桌。要了一大桌子菜,各种特色菜自然是不能漏掉。
姜道成走南闯北一辈子,你想何等人他没有见过?一看这桌子人,凶神恶煞,穷凶极恶,鹰钩鼻子三角眼,唑疙瘩子长满脸,什么模样的人都有,就觉得这些人不像好人,不好缠,难伺候。
但是客人到了,难伺候也得伺候。姜道成上前点茶倒水,一片热情。黑龙也是彬彬有礼,俨然一位读书子弟。姜道成一看,这人就像个头目。
姜道成想到,这个年轻人也算鹤立鸡群,有个读书模样,虽然模样长得不怎么样,举手投足之间,露出一股煞气,但是模样又是从娘肚子里先天带来的。
既是读书之人,怎么和这一群歪瓜裂枣混在一起?脑子里琢磨着,还是小心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姜道成又看了看,对付这几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
当下这姜道成到了后厨,吩咐厨子,今天做菜上菜要小心,前面这桌人恐怕不是好人。为防不测,谢绝其他客人,今天就只招待这一桌。
但是还是要好好伺候,周到服务,只要不出事,这桌菜钱宁可不要,也别动手动刀。为照顾好这一桌,姜道成亲自下场,像个小二,跑前跑后,多半天了,没有停步。
话说这人只要想找事,何愁没有借口。这黑龙吃着吃着,就出了个歪点子,还是吃个霸王餐。量自己这身肉,又拜师父,练了一身武艺,至今没有用武之地,何不在此露上一手?只在城北晃荡,也没什么意思。
来到城南,露上一手,打了胜仗,扩大一下地盘,把这城南诸个喽啰,收在脚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城北城南,舍我其谁?
话说,这一群狗杂碎,把鸡鸭鱼肉吃得差不多了,黑龙指着一个喽啰说道:“带了么?”
就一句“带了么”,小喽啰心领神会,自腰间掏出一个纸包,只见里面包着十几个干蝇子,拿出一个,捏了捏,扔到了红烧肉盘子里,小喽啰用筷子搅了搅,又把这个盘子放回原处。
姜道成坐在院子里,心里寻思,或是多虑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坏人,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事做绝。一坏到底,缝隙不留。
谁知还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听得一声,“老板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姜道成听得一声喊叫,这声音如同闷雷,声音虽然不高,但雷声带着一股暴戾之气,仿佛就要杀人一般。姜道成心里一惊,暗暗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祸还是来了。
没有办法,躲是躲不过的。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下姜道成两步并做一步,急忙来到房间。问道:“各位,怎么的了?有何吩咐?”说话不卑不亢,带着一脸和气。这也是姜道成一贯的做法,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是沉着应对,先礼后兵。
只见桌子上首一人,站了起来。说道:“老板,你盘子里,这是放了什么?菜不够,蝇子凑。坑谁呢?”气势汹汹,态度野蛮。
桌子上其他人等,也是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姜道成一看,果然这群人中,头目正是此人。只是不知这带头说话的这人,姓字名谁?
姜道成说道:“各位客人,打了盆说盆,打了碗说碗。有理不在声音大小。有事咱慢慢说来。”
只见黑龙说道:“你这老家伙,还有理了?你睁开狗眼,看看盘子里是个什么?”黑龙想到,对于这人,先来一个下马威,唬住他,一切都好办了。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法。
一个小喽啰,拿起筷子,拨拉了拨啦,露出一只苍蝇。说道:“你这馆子不想开了,就拿这个玩意,糊弄我龙爷。”
姜道成一看,这人是有意识的找茬子来了。心里说道:“我过得桥比你走的路多,喝的酒也比你喝的水多,想在这里欺负我,你毛还没长全。不服气,咱就看看谁来垫底?”心里发怒但没上脸,依然是和气一片。继续说道:
“有一只苍蝇?都是我的不对,各位不要生气,我来给你们换换。”说着,姜道成就伸手要端盘子。
黑龙说道:“换什么换?换了就算完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招呼喽啰,“走,端着盘子,衙门里说理去。”
好一个姜道成,节骨眼上,并没看黑龙。两眼瞪着黑龙身边之人,看到他一只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并不松开,而且眼睛总是看那口袋。就想到这口袋必有猫腻。
于是一个转身,从黑龙身后,转到这个喽啰身旁,一把将这喽啰的手拎了起来。然后向下一按。使其跪在了地上,姜道成用上这一手,只见这喽啰手中一个纸团,丢在地上。
姜道成弯腰与这喽啰争抢着这个纸团,被姜道成捡了起来。要说姜道成这眼睛真是火眼金睛,看个正着。破开来看,大声说道:“你们这是什么,雕虫小技,还来唬人。”
黑龙一不留神,使得姜道成得手,姜道成身法之快,也使黑龙有些心惊。心中正在着急,又被姜道成将了一军。于是恼羞成怒,上去就抓住姜道成的胳膊。“你个老家伙,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打我的人。”
当时黑龙并没把姜道成放在心里,认为一个老头,能有多大的本事?一掌推出他去,还不跪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