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省城的大道,到了夜晚,车辆少了许多,车速就加快了不少。周风在前一天夜里的梦中,功夫大有长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功夫到底有多深,只是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自此以后,看来不需“遇吴而解”了。
心中又想到,自己勤学苦练,武艺学练到手。苦尽甘来,本是自己努力得果,从来没相信过这些事情。谁知偏偏做了这样一个大梦,而且梦竟成真。不得不说,人在做,天在看。祖师爷就站在一边观看。
晚上又在小餐馆吃了个饱饭。自然是浑身通泰,精力旺盛,开起车来,轻车熟路。自从下的山来,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清快过。
人得喜事精神爽,闷上心头瞌睡多。你看周风,不知不觉,哼起了山歌。这山歌还是噬魂山之时,山下卖馄饨的老板女儿,教给自己的。
一遍不会,再教一遍。两遍不行,三遍也很有耐心。直到周风唱的要调有调,要韵有韵,方才为止。
周风高唱着“太阳出来满天霞,山上坐着一对娃。哥哥牵住我的手,我跟哥哥到你家。哎哟哟来到你的家。哎哟哟来到你的家。”歌声飞扬,车子也飞速的前行。
山歌教会了好几首,一首比一首好听,一首比一首精彩,一首比一首有意思。可是周风那个时候,被师父无道老鬼教的憨了,愣是不知这歌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是一位青春少女爱上了周风,只是出于矜持,欲说还羞,换了另一种方式表达。想想这女孩当时得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一句一句的教周风唱起了情歌。
每次周风下山来买馄饨,这女孩脸上甜甜的酒窝,甜蜜总是挂在脸上,心细如丝,另拿新碗,擦了又擦,并要多舀上几个馄饨。
可是憨憨的周风,当时并没有解透个中的滋味。还傻傻的带领着女孩,窜山跳涧,舞枪弄棒,对打练拳,硬是辜负了这女孩的一片芳心。
直到要与悦荟谈婚论嫁之时,心中高兴,想起了山歌,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才品出了歌中的深情爱意。但已悔之晚矣。周风面对着悦荟这个善良的女孩,称心如意,要不肠子都得悔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百年好合,月老相牵。郎才女貌,夫唱妇随。西阁画眉,东床坦腹。如胶似漆,洞房花烛。莺莺之情意,董郎之爱心。天生一对绝配,羡慕死多少路人。
为爱悦荟,周风记得清楚,从此再也没有唱过这歌。
今天,就是今天,差不多是周风最有快意的一天。这一天在武艺上得了道,医武双收。夜里一掌推倒墙头,验证了武艺的真实。半天垒就墙头,意外成了周家的核心。称得上事事顺心。
虽有黑龙黑虎跟踪,只不过是玩了一个游戏,也是一段好戏。后人若编成一段戏曲,可以称其为周风戏黑龙。现在,也不知道把黑家兄弟扔到哪里?现在想来,玩的会儿小了。多玩一会,内容会更加丰富。
小餐馆一顿鸡鸭鱼肉,到家也不用吃夜宵了。
繁星万点,为人指路,月光直射,照亮前程。说过一遍,不宜再说。你看周风,真个是天赐好运马蹄疾,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负韶光空照夜,留得银河常灿烂。
周风高兴劲儿到了心底,一人走在路上,两旁尽皆空旷,自己也不知怎么,唱起了山歌。唱出了情,唱出了爱。不过,周风把这情与爱,比作月光,全都洒在了悦荟身上。
周风唱完,又想悦荟。自言自语,我这一夜怎么过?周风忘乎所以,怎么过,你自己的事,外人如何知道?
周风一路高歌,黑龙黑虎也没闲着,来回折腾了半夜。自认为这劲没有白费,逮住了一条大鱼。
这两人想到,周风啊周风,成不了朋友,就是敌人。就看今日在此一举。
于是将车放到一边,然后一个胡同一个胡同,一家一户排了过来,去听墙根,哪怕碎砖烂瓦,哪怕荆棘缠身,都没有舍得放过,在所不惜。
黑龙悄悄嘱咐黑虎,凡是有灯光的,都要仔细。听得房内有什么动静。立即锁门大吉。
话说这黑虎,到底要比黑龙手脚利索一些,走进一个胡同,见有两家皆亮着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来不及问问哥哥,只得每个门上挂了一把锁,将门锁定。
两人走在一起,黑虎将事情对黑龙说了一遍。黑龙听后,高兴万分,说道:‘我们忙活了大半夜,现在有了结果,不如找个地方泄一泄火,也好休息一下。
黑虎听得此言,自然不用说了。来到黑影之处,正有一个鸡婆来回转悠。热水快刀子,饥不择食,价格谈妥。就在大街之上,紧急之时,迁就一下。兄先弟后,依次而来,搞个车震,已无不可。前杀后抹,专捡紧要之处行事。工完账清,拿钱走人,各得其所,故不必细表。
再说这泄火之后,黑龙说道:“这里已经上锁,自是跑不了啦。你我到周风住处再看一看,是否回得去了?如若没有回去,这里就坐实了。回来之后,专听得动静,等着开门,也就是了。
黑虎开车,来到绿源小区周风门前,果然是大门紧锁,不见车辆。黑龙坐在车里出了一口长气,周风啊周风,只是因为你比我们武艺要高,才屈居你之下,磕头下跪,颜面丢尽,好话三千,换不来你一张好脸。
上次被你拿捏,也是没有准备。我就不信,我兄弟自幼出道,也受过名人指教。大江大河都过来了,还能在你小河叉子里翻船?再不济,我就搬来师父,与你一决高下。拿掉你这根刺,今后的路也就畅通无阻了。
在这周风门口待了足有半个时辰。黑龙说道:“我们回到小胡同里去吧,继续监守,看是情况如何?”
走在路上,黑龙对着黑虎说道:“兄弟,这一次周风不服,我们就把他办了。不做朋友,就做敌人。无毒不丈夫。以除后患。”
黑虎说道:“我们还是要思量一下,周风不好对付。”
“那我们就把师父搬来。”黑龙说道。
“师父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师父一世英名,不要把师父也带了进去,晚节不保。”黑虎说道。
黑龙心里很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这胆量哪里去了?”二人开车来到目的地。黑虎值班,黑龙睡觉,并且说道:“一有动静,立即叫醒我,不得迟疑。”
再说周风,一路顺风,来到省城家里,把车停了下来,悦荟还在等着。说道,怎么这个时候,你才来到?我是心急出不了汗。又不敢给你打个电话,真是急死人了。”
周风没有开口,伸开臂膀,要将悦荟抱进屋里。
悦荟说道:“你看哪里还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