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时无刻，不会因为时间而被消磨半分，细化到一点点在其他人乃至陈序看起来都微不足道的地方，路羽都会给到陈序最好最好的那一个，就好比哪怕这次是叶凛要给她的学生们送礼物，路羽依旧还是单单多塞了一份超额的进去。
箱子上写的名字是陈序。
只给陈序。
没人会质疑她的决定，其他师弟师妹更谈不上吃醋觉得不公平，因为明明白白讲清楚了，所有在陈序没有毕业之前进师门的师弟师妹们都知道，还是路羽自己说的。
路羽的表意表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听不懂看不懂的。
其他的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爱护。
而陈序是陈序，学生是学生，其他人是其他人，所以没什么不能接受的，陈序也是他们的大师姐，老师对大师姐好点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退一万步说，老师想对哪个学生好再正常不过，人与人交往总有人合你心意，也总会有人平平淡淡乃至一眼不对付，老师给了你选择她当老师的权利，不代表你就是什么人物了，当学生还管起老师来，除非你不想当她的学生了。
他们路姐是宽容，但也不代表能蹬鼻子上脸。
至少目前，跟陈序共处过的师弟师妹们都做得很好，其中就包括那时候最后一个入门的詹心仪。
老话说宠大的，大的就会宠小的。
詹心仪就是当时那个小的，莫名的很巧，最大的和最小的那两年，他们导儿都只招了一个人，序姐和她。
詹心仪在导儿没来之前，完全扛起了新老之间的交集，新进来的学生崽子们可能不太认识这些首系的师兄师姐，但詹心仪还是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挨个去问好了其他可能见过或者没见过的师兄师姐。
以及这位在她之后肯定没见过的大大大师姐陈序。
詹心仪知道，这群师弟师妹要是一个不慎因为不知冒犯，在这里可没有不知者无罪这个说法，陈序是个和蔼温柔的师姐，可不代表他们的老师也是。
连她自己也不是个温柔的。
詹心仪在心里叹了口气，身为现在的大师姐她肯定得顾好这些师弟师妹们，即使这些崽子们她看着都是心眼子可多一点不笨不傻的，她也得先做好准备。
谁让这些师弟师妹都是没见过之前的导儿，现在过得可都是好日子，见到的他们导儿完全就是结完婚生完崽子之后的柔和版本。
以前？
以前哪有这种好待遇。
路姐这个称谓可不只是因为老师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轻轻当上教授才被喊出来的，俗话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
路姐这个称呼的全名曾经是路姐头儿。
重点不是现在留着的路姐，而是被隐没的头儿。
路羽是个标准的好老师，但她不是个标准的好好老师。
当路羽的学生需要有非常非常非常抗造的好神经，且你自己也是对艰苦到连喘气都快没时间的学习生活不排斥才行，因为就如前面的描述，她对学生的严苛更是无出其右。
他们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最好的环境，最顶级的资源，但詹心仪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评价：在导儿手下的几年绝对是身为学生来说最苦的几年。
而，陈序师姐是他们中间最苦的。
很合理，越偏爱，下手越狠。
詹心仪刚进组那会儿可是眼见他们实验室昼夜不歇，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其中见缝插针的开会，比赛准备，各种学术会议，各张师兄师姐的面孔出现又消失，反反复复，陈序师姐是忙得连影都快消失了休息？什么是休息？完全不知道。
后来她自己也加入了进去。
就这样淬火磨炼出来，他们这一家没有不拔尖的。
不仅是陈序，还有旁边等着挨个拥抱的己经出山的师兄师姐们，名头上说出去都是要震一震的存在，他们能有这堆师兄师姐，人脉这一块也是不用担心的。
相处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比走到外面那些利益集团里的虚情假意牢靠多了，这些崽子们估计也清楚他们无论如何有着导儿连着。
身为挑大梁的现任大师姐熟悉他们导儿，知道自己肯定落不下，多半会推后到压轴大轴上，压根不着急稳坐中军帐就开始托着脑袋放空，至于她身后的崽子们，踮脚往上看的不在少数。
路羽和陈序还在拉着呢。
“老师，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呢，这段时间很辛苦吧。”路羽虽然一段时间没见陈序了，但对陈序的情况是了解的，“小序，比起上次见你沉稳了不少，也清减了不少，真不错继续保持。”
路羽对陈序总是能闭着眼睛夸，更何况陈序做的本来就不差，一步一步陈序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那么路羽就是看着她每一步的最忠实观众。
她为陈序由衷感到骄傲。
旁边周宁没忍住凑过来，乐呵呵地说：“路姐，怎么序姐瘦了都夸呀，不应该训一顿嘛，我可从来没见序姐这么瘦过呢。”
“我也夸你，瘦了保持，别辜负你朋友圈九十来天的健身餐，马上一百天了。”路羽伸手过去抱了抱周宁，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这家伙被封闭研究所照顾的是越来越“纯洁”了。
一天天只有研究，完全没意识到路羽这句话里暗藏的意味，周宁的瘦身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爱好，而陈序的清减则是完全被迫，顺应一些暗藏其中的东西。
只有触碰到了一些东西，重要的东西，不是实物的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会需要如此低调行事，消减自己的关注度从而变得低调至极。
以待将来。
但周宁这样也不错，适合的环境升得快，别看人小小一个，论职位可不比周围人差多少。
她为她的每一个学生都感到骄傲。
路羽对每一个学生的情况都了如指掌，连爱好都能如数家珍，一个个抱过去连话都能说个没完，这个喜欢摄影那个喜欢看漫画，这个喜欢旅游那个喜欢宅着打游戏几乎都是上一个没说完下面好几个都围了上来。
或多或少都有共同话题。
学生之间相处比路羽和他们相处的自然要多得多，路羽还有一大堆自己的事要忙，有时候分身乏术，还是他们这些同级或者上下级的师兄弟师姐妹们一起挨过惨无人道的学海生涯，关系自然差不了。
路羽说两句，他们都能你来我往接十句，尤其是在一堆单身狗里面为数不多几个有对的，揶揄的声音更是没完。
物以稀为贵，什么期刊文献发不发的都是家常便饭，而看同门们谈恋爱才是重中之重，这不比那些好看多了。
现在话题进行到就陈方默家中小奶狗的大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