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不齐整的随意主角。
当然并没有人感到意外，半个小时后路羽一身运动装披着西装外套进宴会厅里完成了整个彩排流程，而她的周围一水的长袖短裤，长裤短袖，最正经的只有主办方那堆人。
参加彩排的除了正装出席，什么都穿着了。
就路羽这样已经算尊重了。
“路，明天见。”
“路，昨天见到你的小朋友们了，都不错啊……”
“……你家这位也不错。”
站在台边上路羽被挤眉弄眼的各个朋友们给围了一圈，说她这那的都有，日常寒暄多，毕竟不正式祝贺前边都说过了，正式的祝贺明天一抓一大把，现在只需要轻轻松松，聊聊学生的同时也少不了她这位伴侣。
一位优秀的男士。
一位和他们行业毫无联系的男士。
一位看上去很爱路的男士。
最后一句评价太过笼统，他们这些人不知道真实性，他们大多数只和路羽有工作上的交集，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下，八卦可是人类的天性。
“你家这位看起来真不错，腰细腿长的。”
“长的很好看。”
“是个演员，很火的那种，他拍的戏好像我们这边也有播过。”
没人聊内在，全是外貌。
这谁也不认识谁，刚刚才见第一面或者第二面，谈什么内在啊，哪有内在有时间能看，夸两句长相不错都已经说明叶凛这人在他们眼里算是顺眼的了。
身在八卦中心的路羽本人，视线也随着话语落在了角落的叶凛身上，他现在正抱着她的西装外套靠墙倚着，注意力罕见的没有放在自己这边而是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其实朋友们的夸奖都很中肯。
路羽觉得叶凛的长相在外国人眼里也是相当有辨识度的英俊，身量同样不输多少，加上职业身份对自己的要求，体态气质一样不差，哪怕是在角落里也显眼的可以。
“的确养眼，看到心情就好。”
路羽挥别明天要同台的朋友，浅笑落下一句后便直直往叶凛身边走去。
彩排结束，他们要溜了。
路羽拍拍叶凛，说：“叶凛，我搞定了。”
“乖乖，这就结束了？后面这些不需要彩排吗？”
“不用，后面他们自己走一遍就好了，不需要我们，多一个我少一个我没什么影响。”路羽陷进叶凛的拥抱里，似有所感的偏头看向高台方向，果不其然一眼和一堆八卦的眼睛对上了。
她就知道，平时这些在外面描述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知冷淡同僚，心里都在熊熊燃烧着名为好奇心的火焰，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瞅一眼。
至于是朋友？那火就烧的更高啦！
路羽对自己刚刚才是八卦群体里面的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被八卦的人适应非常良好，甚至还能抬头告诉叶凛问问他如何看待。
不过这是他们走出宴会厅之后的事了。
“所以乖乖你们刚刚在台上就在聊我？”
“对啊，你看这宴会厅里就你是闲的，过来也没事干只能站在旁边，可不就聊你嘛。”
主办方有什么好聊的，彩排更是无聊。
叶凛想想便能理解，大概因为他是那个新奇的角色，这些学者也有丈夫妻子，不过在彩排现场的之前从来没见过的，也就有兴趣说两下，要不是这个天时地利人和，叶凛可不觉得他自己有什么能被这群人聊起的资本。
“夸我好看？荣幸之至。”
听着路羽复述一遍那些溢美之词，叶凛一一应下这些夸奖，亲了亲这位等着他反应的人。
路羽对他的反应不意外，耸耸肩，还是去找自己的学生吃饭去吧，估计已经在后面蹲一排了。
路羽猜自己学生也猜的挺准，是沿着阶梯依次往下蹲了好几层，明明她的学生在当导师的人里也不算特别多，但聚齐了之后看起来还是非常可观。
“路姐！”
“喔豁路姐来啦！”
“导儿导儿导儿！！！”
“嘿嘿嘿嘿——”
“你笑的好猥琐，收一收，不然站你身边我有点丢脸。”
“闭嘴，哪猥琐了，明明就是开心好不好。”
“……”
路羽一被看见，就好像从第一声开始就陷入了海洋里，她的面前欢呼雷动，她的身后也有一道声音将她温柔推向前。
这大概就是最让自己觉得教学值得的一个画面了吧。
路羽这样想着。
自己第一个带的学生，褪去了学生稚气，走向了另一条与她殊途同归的道路，和自己现在的学生，朝气蓬勃充斥活力，他们都站在了她的面前，
“好了，收一收。”
路羽开口，声音迅速消失，她的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但是路羽并没有继续说话，她只是站在那里，眸光锁定住了一个人。
路羽在等待。
安静的等待。
她面前里面最重要的那一个人。
陈序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一侧，一身休闲西装利落挺括，注视着人的眼睛平和稳重，却似乎有种让人不容置疑的果决，而装束则是为柔和外表的她显出了更多的冷静锋芒。
这是一个身居极高位的领导应该有的从容力量。
她，就是路羽期盼等待的那个人。
陈序上前，给从方才就在注视着她的老师一个深深的拥抱，带着迫切的气息，回应了路羽温柔的目光。
“老师，好久不见。”
陈序明白，老师最喜欢她。
老师对学生们一视同仁，可无奈她是第一个。
第一个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陈序思及此，抱住老师什么冷静从容一扫而空，她笑得格外灿烂，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个什么，网上说的正统嫡嫡嫡嫡嫡嫡长女，无可辩驳的那种。
路羽并不否认，陈序本来就是。
陈序是她最重要的学生，没有之一。
并不存在什么偏心啊，路羽那会就一个学生，她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教书育人，第一次收学生，自然是什么东西好都往这唯一的学生面前放，她的学生就是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哪怕到后面，路羽有了更多的学生，陈序也是例外，也是唯一。
路羽对陈序的关照，绝对是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