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行车,何雨柱暂时还不敢直接使用,毕竟在这个年代自行车可是贵重物品,太过显眼,整个四合院里也就三大爷家有辆旧车。
他琢磨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假装从外面骑车回来才妥当。
清晨七点多,天色微明,何雨柱打算去买包子当早餐。
刚出门就碰见了二大爷刘海中。
傻柱,这离过年还早着呢,怎么就把新衣裳都穿上了?二大爷一见傻柱这身崭新行头,脚上还蹬着锃亮的皮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小厨子穿得比他这个准七级钳工还体面,这不是存心显摆吗?
腊月就是年,何必非要等到过年才穿。”何雨柱懒得搭理刘海中,戴上棉帽径直走出了四合院。
来到包子铺,何雨柱照例买了一块钱的包子。
正要离开时,三个孩子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昨天那个穿戏服的小家伙。
另外两个孩子也好不到哪去,衣衫单薄,脸上脏兮兮的。
原来是个小乞丐团伙。
进来吧,喝碗热粥暖暖身子。”看着三个孩子瘦骨嶙峋的模样,何雨柱实在不忍心,把他们领进包子铺,每人要了一碗粥和两个肉包子。
谢谢大哥哥。”穿戏服的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一边转着碗沿吸溜热粥。
不用谢。
这两个是你什么人?大哥哥让何雨柱心头一热。
别看是乞儿,该有的礼数一点不差。
比起棒梗那个又吃又偷还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强多了。
是我妹妹,惜弱、惜柔,快谢谢大哥哥!
谢谢大哥哥。”
两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
不错,知道照顾妹妹,是个好哥哥。”何雨柱拍了拍小戏服的脑袋。
我我不是哥哥,是姐姐小戏服被这一拍,脸蛋顿时泛起红晕。
原来都是女孩子!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一丝女孩的模样。
看着三个孩子吃完饭,何雨柱决定给她们找些棉衣。
天气越来越冷,四九城最冷时能到零下二十度,就她们这身单薄衣裳,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吃完跟我走。”
何雨柱带着孩子们回到四合院。
此时院里已经热闹起来,洗漱的洗漱,做饭的做饭。
咦?傻柱怎么带乞丐进院了?
快把东西收好,别丢了。”
三大爷,您去问问怎么回事?咱们院可不许外人随便进出。”
就是,咱们院治安一向最好,这傻柱净惹事。”
众人推举三大爷出面。
柱子,这几个孩子是?三大爷收了傻柱好处,不好意思翻脸,要搁平时早就发火了。
作为前院住户,他最怕有小偷混进来。
给孩子们找几件衣服,这天太冷了!三大爷,您家要是有多余的衣服,也帮着找找?
听着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何雨柱心里发凉。
说什么情满四合院,关键时刻连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家四个孩子,衣服都不够穿哎呀,炉子上还煮着粥呢!三大爷一听要捐衣服,赶紧开溜。
大家伙都回家看看,有没有旧衣服,孩子们都快冻坏了!
何雨柱朝围观邻居喊了一嗓子,吓得众人纷纷闭嘴散开。
这年头谁家不是补丁摞补丁?一件衣服拆了穿、穿了拆,谁舍得送人?正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实在不能穿了还能当抹布、绑拖把呢。
何雨柱冷笑一声,带着孩子们进屋。
先烤烤火,我给你们找衣服。”
其实何雨柱自己的棉衣也不多,要不是系统送了十套,他可能都舍不得捐出来。
他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衣服都堆在床上。
可惜都太大,需要改小。
你们家里有人会改衣服吗?
我小妈以前会做戏服,可现在小戏服低下头。
她小妈最近状态不好,整天唱戏,什么活都不干,更别说改衣服了。
姐妹仨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哥,他们是谁?何雨水刚起床,看见哥哥屋里站着三个脏兮兮的孩子。
雨水!
何雨柱眼前一亮,妹妹的衣服应该合适。
去把你的旧衣服都拿来,这几个孩子快冻坏了!
我哪来那么多衣服?何雨水虽然同情这些孩子,但也不愿把自己棉衣全送出去。
快去拿!哥给你买新的!快过年了,正好给妹妹添置新衣。
哥,你这身衣服哪来的?何雨水这才注意到哥哥的新装扮。
买的啊。
你捐几件,我就给你买几件新的。”
说话算话,我这就去找。”何雨水乐呵呵地去翻衣柜,以旧换新稳赚不赔。
何雨柱烧了热水让孩子们洗脸。
三个孩子脸上手上全是冻疮,在现代人看来触目惊心。
虽然不是什么圣母,但既然遇上了,又有能力,何雨柱决定帮一把。
比起帮秦淮茹那家白眼狼,他更愿意帮助这三个可怜的孩子。
况且系统应该还会给经验值,能早点开启。
想到这里,何雨柱下定决心要帮到底,至少不能让这些孩子饿死冻死。
哥,除了身上这件,所有厚衣服都在这儿了。”
何雨水抱着个小包袱过来,里面有几件挺适合这些孩子穿。
兄妹俩从小没娘,衣服没人给改,好在父亲工资高,每年都能添新衣。
让她们试试吧。
包子在桌上,你吃了赶紧上学去。”
女孩换衣服不方便在场,何雨柱放下包子就到院里等着。
你可真热心,大街上捡孩子回来。
对棒梗、小当可没见你这么上心!
秦淮茹得知傻柱带回几个乞儿,担心他又犯糊涂,急忙赶去查看。
“哼,棒梗和小当又不是我亲生的,我何必费心?”
何雨柱一听她提起那两个白眼狼,火气更盛。
秦淮茹瞪了何雨柱一眼,心想这傻柱嘴硬心软,明明待棒梗如亲生,偏不肯承认。
“这身新衣裳花了不少钱吧?怎么,想跟那位冉老师处对象?人家能瞧上你吗?”
昨日才被他搂搂抱抱,秦淮茹本以为能拿捏住他,让他继续接济自家,谁知半路杀出个冉老师,心里顿时酸溜溜的。
见他穿得光鲜,她暗自心疼——这可都是钱啊!家里处处要开销,一个厨子打扮这么讲究,太糟蹋了!
学什么大院子女摆阔?厨子就该本分过日子!这些话她只憋在心里。
“关您什么事?我有的是钱,爱怎么花怎么花!”
何雨柱被她幽怨的眼神盯得烦躁。
“嘁!”
秦淮茹撇嘴。
三十七块五的工资,装什么阔绰?
“哥,我去上学啦,记得放学给我买新衣裳!”
“知道了,快去吧。”
何雨柱朝门口三个孩子笑了笑。
换上何雨水旧衣裳的小丫头们焕然一新。
惜陌约莫八岁,惜弱、惜柔六七岁模样,和棒梗年纪相仿。
“走,送你们回家。”
何雨柱想看看她们住处,眼下虽有棉衣,吃饭仍是难题。
这打扮再去讨饭怕是不成了,至少得捎些棒子面。
三个孩子抱着破旧衣物,在邻居围观中随他离开。
“棒梗妈,这些孩子跟傻柱啥关系?”
二大妈探头问。
“要饭的!非亲非故!”
秦淮茹气得跺脚——何雨水的衣裳本该改给小当穿,竟被他送了人!还要买新衣?这月工资怕是没指望了,年关可咋过?
孩子们领着何雨柱来到一处大杂院。
未进门,便听得婉转戏腔飘出: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何雨柱浑身一震!这唱腔宛如天籁,听得他汗毛倒竖。
推门望去,屋内未生火,阴暗中一白衣女子背对房门而坐,背影透着几分森然。
“小妈,有客人。”
惜陌唤道。
女子缓缓回首,柳眉轻蹙。
何雨柱暗叹: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佳人!
“惜陌、惜柔、惜弱,过来。”
女子揽住三个孩子,抬眼问道:“您是?”
“何雨柱。
您唱的《海岛冰轮》实在绝妙。”
他被那清冷目光盯得发憷。
“先生请坐。”
女子指向梳妆台前唯一的木椅。
得知他赠衣赠食,女子起身行礼:“多谢先生照拂。”
“不必客气!”
何雨柱慌忙摆手,恍若置身梦境。
这般人物竟沦落至此?若在21世纪,凭这副嗓子容貌,定能惊艳四方。
“您如何称呼?”
“姓徐,唤我秋白便好。”
女子泪珠滚落,“若您怜惜这三个孩子……便带她们走吧。”
屋内,徐秋白道出困境:戏班解散后,她原在少年宫教戏,因照料病逝的师姐丢了差事。
如今积蓄耗尽,连街道救济的棒子面也快见底。
“师姐临终托付这三个孩子,可我……”
她哽咽难言。
何雨柱终于明白孩子们为何称她“小妈”
。
见她纤弱身形,确非生母模样。
他想问为何不另谋生路,却难以启齿。
徐秋白似看透他心思,黯然解释缘由。
徐秋白轻声讲述着这些年的境遇,靠教几个学生勉强维生,近来学生日渐稀少,如今已难以为继。
这些心事从未对人言说,今日倾诉出来,倒觉得心头松快许多。
世人常说戏子薄情,可眼前这位梨园中人却情深义重。
在这艰难岁月里,她竟能抚养师姐留下的三个孩子,这份情义实在难得。
只是最近学生接连离去,她的精神才渐渐支撑不住。
这年头,谁家还有余钱让孩子学戏呢?
她起身走向梳妆台,从抽屉取出一把剪刀,转身用坚定的目光望向何雨柱。
何雨柱见她突然持剪,一时不解其意。
何先生心善,可如今大家都不容易,这三个孩子不该拖累您。
我定会竭尽全力将她们抚养成人。”说罢,她挽起及腰青丝,一剪落下。
方才还似谪仙般的人儿,此刻短发飒爽,更添几分人间烟火气。
何雨柱看得心疼——这般秀发,何必剪去?
徐秋白将剪下的长发仔细束好,含泪的眸子愈发清亮:家中值钱物件都已典当,这头发尚能换几块钱,权当给孩子们添置冬衣。”
这又何苦何雨柱懊悔未能及时阻拦。
您收下吧。
我这就去找活计,若有何先生知道合适的差事,还望提点。”徐秋白决心为孩子们奋力一搏。
连陌生人都愿施以援手,她这个当娘的岂能退缩?
正巧有份差事!何雨柱被她的人品打动,院里一位老太太需人照料,月钱二十,包食宿。
您看可行?
当真?多谢何先生!凉的手紧紧握住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待遇堪比她在少年宫时的薪资了。
何雨柱留下十元定金便匆匆离去。
徐秋白握着钞票泪如雨下——这几个月的煎熬终于看到曙光。
首饰变卖殆尽,孩子们饥寒交迫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惜陌、惜柔、情弱,我们要搬新家了!她抚摸着孩子们冻得发青的小脸,又哭又笑。
小妈怎么剪头发了?惜陌仰头问道。
长发碍事。
好看吗?
好看!咱们去哪儿?
去那位何叔叔家。”
是大哥哥!
要叫叔叔。”徐秋白笑着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