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厕所谜团，生死一线之间
林夕的源码之眼还开着。
那圈环绕在厕所外墙的代码锁链，刚才确实动了。不是错觉，是整段数据流突然收紧，像一根绳子被人从另一头猛地一拉。
她立刻看向男厕入口。陈宇站在门口右侧，手电筒光束照进里面。地面湿滑，墙皮大片剥落，隔间门歪斜挂着。他的设备屏幕闪了一下，又暗下去。
“别进去。”林夕说。
陈宇没动。他盯着最里面的隔间。通风口有轻微震动，像是空气被吸走。
“信号源就在里面。”他说，“规则修改的日志指向这个位置。如果我不进去，怎么找到节点？”
“你进去就是死。”林夕往前一步，“系统已经把这里设为献祭点。独自进入等于触发死亡判定。”
“我不是独自。”陈宇回头，“你跟着。”
话音落下时，他抬脚跨过了门槛。
林夕瞳孔一缩。
下一秒，男厕铁门无声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地砖裂缝中渗出黑色液体，迅速蔓延成环形图案，符文亮起暗红光。陈宇站在中央，脚下是阵法核心。
她的源码之眼中，一行血色倒计时浮现：【sacrifice_target: active】【untdown: 00:02:17】。
不是警告。
是执行流程。
林夕立刻启动命令界面：【追踪目标状态】。头痛瞬间炸开，像是有人拿刀在她脑内搅动。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视野边缘出现重影，但她看清了——陈宇头顶浮着红色标签，数据不断刷新，确认已被系统标记为“献祭体”。
她调出控制台，输入：【override_local_rule】【target: toilet_seal】【new_and: dey_execution】。
权限不足。
她换策略：【模拟事件完成】。伪造一段“灵魂已抽取”的反馈包，发送至主规则链。
空气中泛起微弱绿光。符文阵闪烁一次，倒计时暂停。
封印松动了半秒。
林夕猛拍铁门：“现在！往左滚！”
陈宇本能翻滚。头顶隔间门板轰然砸下，差不到半秒就砸中他后背。他扑向门口，门缝只剩二十公分宽。
林夕伸手进去抓住他手腕，用力往外拽。两人摔在走廊地砖上。
身后传来低吼。不是声音，是数据层面的震荡，直接冲击神经。林夕的源码之眼捕捉到墙壁上的代码开始扭曲，原本固定的规则字符变成流动的黑线，像虫子一样爬动。
她趴在地上喘气。嘴角有血渗出，滴在胸前金属片上。那块密钥碎片还在发烫，和厕所内的信号产生共鸣。
陈宇跪坐着，脸色发白。设备彻底黑屏，手电筒也熄了。他看着那扇未完全闭合的铁门，喉咙滚动了一下。
“我……不该进去。”
林夕没回应。她闭眼试图重启源码之眼，但意识模糊，眼前只有一片乱码。能力暂时失效。
她靠墙坐下，手指抠住地砖边缘。必须保持清醒。
厕所里传出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动。隔间的门被一块块扯下来，扔在地上。然后是水箱爆裂，水流了一地，却不见积起水洼——全被地面吸收了。
林夕盯着那道门缝。
代码锁链没有放松。反而更紧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的延迟不是成功。
是系统接受了虚假反馈，但仍在准备第二次执行流程。真正的献祭还没完成，所以它要重新开始。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哪怕脑内剧痛，也要再试一次。
这次不伪造完成，而是篡改目标。
她调出命令界面，输入：【redirect_sacrifice_target】【new_entity: null】【location: external_data_channel】。
把献祭目标转移到外部通道的空节点上。那里没有实体，系统会判定目标丢失，流程中断。
等待响应。
三秒。
五秒。
她的鼻腔又有血流出。
终于，空气中弹出提示：【target_redirected】【execution_paed】。
墙上的符文暗了下去。黑色液体退回裂缝。
走廊安静了。
林夕松开抠着地砖的手。指尖全是灰和血。
陈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沾着从门缝溅出的黑液，正慢慢蒸发，留下细小的灼痕。
“它知道我们在干扰。”他说。
林夕点头。
“不只是知道。”她声音很轻，“它在适应。”
两人坐在墙角，谁都没动。厕所铁门虚掩，门缝里透不出光。但林夕能感觉到，里面的代码还在运行，只是换了模式，变得更隐蔽。
她摸了摸胸口的金属片。温度降了一些。
但还没安全。
她抬头看走廊尽头。应急灯还亮着，绿色光芒照在地面上。那些刻满“我不是一个人”的课桌被拖到了两侧，堆成两排屏障。
这不是他们做的。
她记得刚才这里还是空的。
陈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
林夕突然抓住他手臂。
她的源码之眼勉强恢复了一瞬。
就在那一瞬，她看到所有课桌表面浮现出极淡的代码层，排列成新的规则句式。
【禁止注视光源超过三秒】
她立刻闭眼。
但太迟了。
绿色应急灯闪了一下。
她听见陈宇倒抽一口气。
睁开眼时，他正盯着头顶的灯，瞳孔放大，呼吸变浅。
“别看。”她伸手挡住他眼睛。
陈宇猛地眨眼，身体一抖。
“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镜子里……有个人。”
林夕的心跳停了一拍。
这里没有镜子。
可他知道。
因为他刚才看到的，是映在应急灯玻璃罩上的倒影。
而那个倒影，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