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神秘角落，代码暗藏玄机
林夕趴在水箱后，指尖掐进铁皮边缘。风从楼顶刮过，吹动她额前一缕碎发。她盯着远处那栋旧楼，三楼角落的位置在视线里已经锁定。蓝光没有再闪，但她知道那里不对劲。
她撑起身体，膝盖上的伤口渗出血丝，混着泥水往下淌。左手还是麻的，手指张不开，只能用右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楼顶平台空旷，四周没有遮挡，她不能久留。
源码之眼开启。视野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蓝绿色字符，像水纹一样轻轻晃动。她扫视对面建筑之间的连接点——两栋楼之间有条窄桥，是空调外机连成的通道。部分结构断裂，但还能通行。
她蹲下身，把重心放低，一步步挪过去。脚踩上第一块金属板时，发出轻微的“咔”声。她停住，屏息。几秒后，周围没动静。继续前进。
走到中间段，脚下一块锈板突然松动。她立刻趴下，双臂张开分散压力。金属板歪斜，边缘翘起，差一点就翻过去。她咬牙，一点一点往后退，直到踩上稳固的支架。
落地后，她靠墙喘了口气。抬头看目标建筑的外墙，裂缝纵横，窗户只剩空框。她找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门被堵死了，钢筋扭曲地伸出来。
她绕到侧面，发现一条排水管还连着墙体。管子老旧，有些地方已经脱焊，但她别无选择。抓住管道，一脚蹬墙借力，开始攀爬。
爬到二楼高度，右肩突然抽痛。她动作一顿，手心出汗。低头看，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缝流进袖口。她闭眼三秒，强迫自己集中。
继续往上。终于抵达三楼窗台。她翻进去，落在一堆碎玻璃和木屑上。屋内昏暗，空气闷得像裹了一层膜。这里是个小隔间，原本可能是储物间，墙角堆着报废的电路板和电线。
她缓步向前，目光落在墙面一道裂缝上。微弱的蓝光正从里面透出，一闪，又一闪。
靠近时，源码之眼自动聚焦。一段漂浮的代码出现在视野中央：
字符不断闪烁，像是信号不稳。她眨了一下眼，确认不是错觉。这不是状态提示，也不是威胁预警。这是某种系统操作的残余指令。
她试着集中意念，调出控制界面。眼前出现一个半透明面板，类似之前使用过的命令输入窗口。她尝试在心里输入【查找漏洞】，界面毫无反应。
换方式。她盯着那串代码，试图理解它的结构。前面的部分和她见过的格式一致，比如【pyer_stat】【threat_proxiity】，但这一条多了一个问号，后面跟着“等待确认”。
这不像被动显示的信息。这是一条需要回应的请求。
她回忆白天加班时处理系统报错的经历。某些权限变更操作会弹出二次确认框，必须手动点击才能执行。如果没人响应，程序就会卡在待命状态。
这段代码，可能就是一次未完成的操作。
她背靠墙壁坐下，左手抵住胸口，调整呼吸。注意力必须集中，不能再出错。她闭眼，回想所有见过的代码片段，逐一比对字段命名规则。
“odify””是权限等级。合起来就是“修改访问级别”。”说明系统正在等待用户确认。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有人曾经在这里尝试提升或更改某种权限。而这个过程被打断了，留下了残留数据。
她睁开眼，再次看向那段代码。这一次，她尝试用意念模拟点击“确认”。脑海中的界面闪了一下，跳出红光警告：
随即恢复原状。
不行。条件不足。系统拒绝执行。
她皱眉。什么条件？身份？位置？还是其他机制？
正要再试一次，窗外传来低频震动。她猛地抬头。
街道上，那些原本散乱游荡的单位开始移动。它们的步伐变得统一，方向一致，全部朝这栋建筑靠近。有的从巷口走出，有的从废弃车辆后现身，数量越来越多。
她迅速爬到窗边，贴着墙角往外看。至少七名单位正在集结，排列成弧形，缓慢包围楼下入口。它们没有抬头，但行为明显受某种指令驱动。
她的视线回到墙缝中的代码。蓝光仍在闪烁，频率似乎加快了。
她突然明白。这段代码不是静止的。它在持续发送信号，就像一个未关闭的端口，在不断广播自己的存在。而这些单位，是被信号吸引来的。
她停留越久，危险越大。
她环顾四周，想找点能带走的线索。地上都是垃圾，电路板烧毁严重，无法辨认型号。她转头看向墙缝附近，发现一块嵌入墙体的金属片，边缘焦黑，表面有电路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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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抠住一角，用力拉出。金属片背面朝上，她拿近一看，上面刻着两组数字：
0
0
很细，像是用尖锐物划上去的。不是印刷痕迹。是人为刻写的。
她盯着这两串数，心跳加快。二进制。她不懂具体含义，但能看出规律。每组八位，符合标准编码格式。
她把金属片塞进衣袋，站起身。不能再留了。
房间另一侧有扇破窗，通向外墙。她走过去，探头查看。下方是排水管延伸段，可以滑下去。但管道老化严重，有断裂风险。
她最后看了一眼墙缝中的代码。蓝光忽明忽暗，像在挣扎重启。
她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这里发生过一次未完成的权限修改操作；
第二，这个行为本身会引发系统响应，吸引外部单位聚集。
这不是普通的错误日志。这是被人故意留下的痕迹，或者……一次失败的突破尝试。
她翻身坐上窗台，双手抓住排水管。管子晃了一下，螺丝发出摩擦声。她不敢迟疑，直接下滑。
中途，右脚蹬空，身体一歪。她死死抓住管壁，指甲崩裂，掌心血迹抹在金属上。稳住后继续下降。
离地面还有两米时，她松手跳下。落地瞬间脚踝扭了一下，但她强忍没出声。迅速躲到墙边阴影处。
抬头看三楼那个角落。蓝光又闪了一次，然后彻底熄灭。
她靠墙站着，呼吸急促。衣袋里的金属片贴着大腿，冰凉。
街道尽头，那些单位仍围着建筑，没有散开。它们站成一圈，面朝墙体，仿佛在等待什么指令启动。
她缓缓后退，一步，一步，转入侧巷。
左手依旧麻木。掌心的血还在流。她把那只手攥紧，压在腹部。
前方巷道漆黑，尽头有一盏半垂的路灯，灯罩破裂，光线断续闪烁。
她迈步走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