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派或将成为诸子百家中首个立教者,开创儒教先河。”
且这儒教,恐将稳坐凡间第一教派之位,后来者皆难望其项背。”
鸿钧略作推演,便将儒家立教之事道破。
他合道多年,对天道轨迹自是洞若观火。
景阳身为孔子之师,又将成儒教兴盛最大受益者。”
言罢,他目光转向混沌中的太素天,含笑摇头。
凡间。
孔子言毕,忽觉周遭功德金云微微一颤,旋即隐入虚空不见踪影。
这异状令他怔然,一时难辨天道是否应允。
哈哈!定是这孔丘拒受天道功德,惹恼了天道,这才收回恩赐。”
此番自作聪明,怕是要误了证道机缘,甚至功败垂成也未可知。”
三界大能们初时震惊,继而纷纷幸灾乐祸。
若孔子证道失败,吾等机缘便多几分。”
凡间的孙武、墨子、管仲等人见得宋国上空异象,不禁暗喜。
然则接下来的变故,却将众人窃喜击得粉碎。
但见凡间各处天穹,忽现无数细密功德之气,如雨幕般悬垂天际,继而纷扬洒落,恍若一场功德甘霖。
这这是何等变故?
众生皆茫然仰望,不知所措。
众人随即目睹,那些功德雨滴竟纷纷洒向每一位儒家 。
但凡修出儒家道韵之人,皆被金色雨点浸染,周身道韵骤然迸发出炽烈如日的浩然正气。
“怎会如此?!”
三界大能也好,凡间诸子也罢,皆惊得瞠目结舌。
宋国栗邑。
孔子忽觉袖中道韵震颤——天降功德融入他的儒家道韵后,竟化作流金般的光华在脉络间游走。
更令他心潮澎湃的是,冥冥中感知到无数 正沐浴在同样的金光里。
福灵心至间,他蓦然仰首朗声:
“吾孔仲尼,今立儒为教,请天道鉴之!”
声浪如雷贯九霄,洪荒山河俱震。
天庭凌霄殿内,
太上老君手中拂尘“咔”
地裂开一道细纹。
“好个儒教”
他盯着人间方向冷笑,“自此道门纵使立教,亦要屈居次席了。”
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不甘。
凡间荒野中,
孙武按住腰间剑柄的手微微发抖。
身旁墨子望着天穹喃喃:“学派与立教终究差了一整个天地。”
诸子默然,他们看见的不仅是金光漫天,更是横亘在前难以逾越的鸿沟。
残破屋檐下,
孔子抚过案几上未干的墨迹。
窗外功德余晖映得他眉目如鎏金,恍惚又见那日山雾中,青衫先生将竹简递来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道不在云端,在众生肩头。”
“如今儒教已成,老师无论在何方,想必都能感受到我的感激之情吧?”
孔子念及李伤阳,眉宇间的喜色愈发浓重。
当年那人不告而别,令他怅然许久,而今总算圆了一桩心愿。
他欣然捧起案头那本泛黄的《论语》,指尖掠过熟悉的字句,四周陈设如旧,恍惚间竟似回到六十年前——李伤阳执卷讲授儒道教义的光景。
“嗯?”
纸页刚翻过一页,孔子忽觉体内气息微漾,不由轻咦一声。
“这气息……竟比先前浑厚了半分?”
他又试探性地翻过一页,闭目凝神细察。
“果真在增强!”
孔子难掩讶异。
虽不明缘由,但修为精进终是好事,索性端坐案前,将《论语》一页页研读下去。
他并不知晓,此刻儒道大成的他,已得整座儒教气运加身。
每阅一字,便如以天地为砚、众生为墨,令儒道臻至圆满。
这般修为暴涨,正是“以儒入道”
的征兆。
三千大道皆可证混元!
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企及李景阳那般境界。
案头烛火摇曳,孔子诵读之声未绝。
一个时辰后,黑、白、青三色莲华自其头顶与双肩浮现,莲瓣轻颤如呼吸吐纳。
一日破三灾,太乙金仙成!
十日后,命运长河跃出一名黑发少年,与孔子相融归一——大罗道果现!
一月期满,准圣威压冲霄而起,宋国天际云海崩碎万里。
这般惊天异象,惊得暗中窥探的洪荒大能与转世真灵尽皆骇然。
“朝为凡俗身,暮登金仙位……十日证大罗,一月成准圣?”
太上老君凝视昊天镜中景象,古井无波的面容终现裂痕,“更难得这不世圣贤道果……”
拂尘柄被攥出细微裂纹,老君眼底泛起波澜:“人间第一教的气运,竟磅礴至此?”
以他圣人之尊,自然看出孔子修为暴涨的根源。
立教得气运加持本在预料之中,可这份天道馈赠之厚重,仍远超推演。
孔子竟在一个月内突破至准圣之境,更令人惊异的是,他的修为仍在持续攀升。
太上老君凝视着东方,眼中交织着艳羡与惋惜:如此磅礴的气运终究是浪费了。
即便日后道家立教,恐怕也难以汇聚这般浩瀚的气运。”
西天灵山,菩提树下的两道永恒身影同样望向东方。
准提佛母面露惊色:未曾想孔子竟能一月证道准圣,更凝聚出不世圣贤道果。
自此天下圣贤皆要俯首,此人当为洪荒圣贤之首!
他忽然眉头紧蹙:只是不知留给佛门的气运还剩几何?指节掐算间,忧色更甚——按天机所示,佛门至多位列第三,所得功德实在难以预料。
阿弥佛陀依旧笑若春风:师弟何必忧虑?纵使功德稀薄,证个大罗果位总不在话下。”
师兄此言当真?准提佛母险些气息紊乱。
自然当真。”阿弥佛陀抚掌轻笑,你该学我多展笑颜才是。”
准提佛母望着师兄灿烂的笑容,悲叹道:我倒宁愿师兄仍是当年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人间界,墨子、孙武、管仲等转世真灵遥望那道冲天光柱。
感受着准圣威压,众人既震撼又艳羡——这些蛰伏多年的古老大能,谁不渴望借此机缘重登巅峰?
忽见一袭青衫踏入孔子院中,引得暗处观望的转世者们纷纷惊疑:
此人意欲何为?
莫非是要招揽孔子?
有眼尖者突然低呼:是那位在幕后推动孔子的神秘人!
天庭之上,太上老君凝视着眼前的青衣少年,眼中闪过惊疑之色,手中拂尘微微颤动。
怪哉,区区金仙修为,为何连老夫都看不透?
与此同时,西天灵山。
菩提树下,准提佛母眉头紧锁:这少年气息,似曾相识。”
身旁的阿弥陀佛同样面露困惑:确实透着几分熟悉。”
人间界,陋室之中。
孔子周身涌动的浩然正气渐渐平息,修为最终定格在准圣中期。
此刻他周身儒韵流转,浩然之气澎湃如海,寻常妖魔触之即灭。
竟直接证得准圣道果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孔子恍然明悟:原来是儒教气运反哺。”
忽然,他察觉到院中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老师?!
看到庭院中负手而立的李伤阳,孔子惊喜万分,急忙上前就要行大礼。
李伤阳抬手虚扶,温声道:感知到你立教成圣的动静,特来相见。
这些年,你做得很好。”
全赖老师教导。”孔子白眉舒展,笑容满面。
既已成就准圣,不如随我去道场修行。”
他深知师尊来历非凡,修为绝非金仙之境,却不曾想竟拥有专属道场。
能开辟道场者,至少已达准圣境界,而今连准圣中期的自己,竟也看不透师尊深浅。
尽管师尊表面仅是金仙修为,但他始终觉得,师尊绝非寻常金仙可比。
师尊的道场在何处?
孔子忍不住问道。
我的道场?
李伤阳朗声一笑:位于东海之上。”
孔子心头一震,面露惊色。
东海有两座闻名三界的道场——通天圣人的金鳌岛,与人族圣父木祖的万仙岛。
莫非师尊是通天圣人?
或是那位连天道圣人都忌惮的人族圣父?
师尊,您究竟是
孔子眼中满是探寻。
去了便知。”
李伤阳语气神秘。
是。”
孔子静候片刻,却不见师尊动作,不由疑惑望去。
你载为师一程,我为你指路。”
李伤阳略显尴尬。
这具分身确确实实只有金仙修为,若自行赶路,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
好。”
孔子虽觉奇怪,仍挥手召来一片浩然之气凝成的云霞。
二人踏云而起,直奔东海。
哼!且看这幕后之人道场何在!
天庭之上,太上老君冷眼凝视云端二人。
只要确认道场位置,便能知晓是谁夺走了人间第一教的机缘。
西方准提佛母与阿弥佛陀亦紧盯二人,欲探究儒家背后之人,以及那青衣少年身上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妖师鲲鹏、冥河祖师、镇元子,乃至玉帝昊天与王母瑶池,皆将目光投向东海方向。
他们或多或少都曾遣分身转世人间,试图插手百家之争。
可惜除妖师鲲鹏转世为道家庄子略有所得外,其余皆铩羽而归,实乃难言之憾。
人间诸子——墨子、孙武、管仲等人,亦仰首望天。
此刻,三界无数道视线,皆聚焦于那对师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