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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歌入卷,万域同春(1 / 1)

秋祭的篝火燃到最旺时,阿青的笛音忽然转向低沉,像河流漫过卵石的温柔。所有喧闹都静了下来,连风都屏住了呼吸——这是《虹光之下》的尾声,也是新一段旋律的开端。笛声里,守南族孩子递出的野莓在月光下泛着红,光语之民第一次触碰黑土时颤抖的光流,记忆窟里那些泛黄兽皮卷上的朱砂,友谊树每圈年轮里藏着的星尘……都化作可触可感的画面,在每个人心头铺开。

“这是……新的调子?”守南族商队头领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酒液晃出的涟漪里,映着自己年轻时在沙漠里迷路的模样,那时他以为这辈子都走不出黄沙,却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苍梧山,和光语之民、黑石族的人围着同一堆火。

阿青没有回答,只是将骨笛转向友谊树的方向。树上栖息的光语之民忽然齐齐亮起光芒,他们的光流顺着枝干淌下,与笛声交织成一道光带,光带里浮出一行行字——那是光语、守南族方言、苍梧山土话、黑石族符文……却都在说同一句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王猛望着那道光带,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月神祠廊下的对话。苏沐雪问“会不会有人记得”,那时他只说“他们会记得有这么一群人”,却没说出口的是,真正的“记得”,从来不是刻在石碑上的名字,而是融进血脉的默契——就像守南族孩子天生会对光语之民的光芒笑,就像光语之民看到星尘饼会想起苍梧山的泥土,就像黑石族的长老摸到友谊树的光流枝干,会下意识放慢脚步。

“该添新卷了。”王猛转身走向记忆窟,同源盏在掌心轻轻发烫。器物里的歌谣此刻变得格外清晰,像是在催促他把这一切记下来——记下来篝火边不同肤色的手交握时的温度,记下来光带里那句穿越了语言的话,记下来连风都在附和的笛音。

记忆窟的石壁上,新的凹槽早已备好。王猛展开一张崭新的兽皮,取过守南族商队带来的朱砂笔,蘸了点灵泉的水,落笔时手腕微微发颤。他先画了堆篝火,篝火边围着形态各异的身影:有的披着驼毛披风,有的是流动的光,有的皮肤泛着黑石的光泽,有的顶着山精特有的苔藓……然后在空白处写下:“秋祭之夜,万域围炉,笛声里长出了新的年轮。”

写完最后一笔,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苏沐雪捧着一卷树皮走进来,树皮上刻着风语林的灵木纹路,那些纹路正随着她的脚步轻轻蠕动,像在生长。“灵木族的老祖宗托我带来的。”她将树皮放在王猛身边,“他说这树皮能‘听’故事,以后每添一卷兽皮,它就会长出新的纹路,把故事刻进风里。”

王猛摸了摸树皮,果然感到细微的震颤,像是有无数双耳朵在倾听。“那我们得快点写,别让它等急了。”他笑着让出半边位置,“你也来写点什么?”

苏沐雪接过朱砂笔,略一沉吟,在兽皮的角落画了把剑——剑身上镶着星晶、驼骨、灵木片,剑下是一汪水,水里映着所有界域的影子。“流霜剑今天告诉我,它不想再做劈开隔阂的钥匙了。”她的笔尖悬在水面上,“它想做面镜子,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能想起自己和别人眼里的世界,其实是同一个。”

洞外传来阿青的笑声,紧接着是团绒兴奋的吠叫。两人走出记忆窟,只见阿青正被一群孩子围着,手里举着支新做的竹笛——笛身上缠着光语之民的星尘草,塞着守南族的驼毛,吹口处还沾着星尘饼的果酱。“黑石族的孩子说,想给石骨原写首歌。”阿青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他们说那里的石头虽然硬,却能记住所有温柔的声音。”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举着竹笛,涨红了脸吹了个音。那音不太准,却带着石骨原特有的厚重,听得同源盏里的光流都跟着晃了晃。光语之民的小光团们立刻用光芒拼出个笑脸,山精们则用枝桠敲着石头,给男孩打节拍。

“你看,”苏沐雪碰了碰王猛的胳膊,“根本不用我们操心。”

秋祭过后,苍梧山的故事像星尘饼的种子,顺着永恒通道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最先传来消息的是石骨原。黑石族的长老派人送来一块打磨光滑的黑石,石面上映着群孩子围着竹笛唱歌的影子——那是阿青教的调子,此刻正被刻在石骨原的岩壁上,风吹过时,整座荒原都会响起“石头也会笑”的回声。随石送来的还有封信,用炭笔写着:“我们把冲突时砸坏的武器熔了,做了口大锅,以后各族人来了,都能喝上一锅热汤。”

接着是风语林。灵木族托商队带来片巨大的叶子,叶子上用叶脉画着幅地图——在已知界域之外,那个曾被灵木标注问号的光点旁,多了条蜿蜒的线。附信说:“那里的生灵听到了《虹光之下》,派了只长着翅膀的鹿来送信,说想尝尝星尘饼。”

光语之民的光晶塔则成了“故事中转站”。每天都有无数影像从各域传来:平衡域的渔人教光语之民织渔网,网眼里捞起的星尘在阳光下闪成一片;守南族的姑娘带着光语之民的小光团,在绿洲里种出了会发光的沙枣;甚至连影墟的影灵们,都学会了用影子演《虹光之下》的故事,看得小孩子们拍手叫好。

王猛三人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只是记忆窟里的兽皮卷越来越多。有时他们会抽出几卷,在同源堂的院子里念给孩子们听——念到三百年前引灵泉的守山人像,平衡域的孩子就会跑去灵泉边,往水里撒把花;念到风语林送来的竹笛,阿青就会吹段调子,让友谊树的叶片晃出当年的节奏。

“其实我们做的,和三百年前的守山人像没什么不同。”一次念完兽皮卷,王猛坐在友谊树下,看着孩子们追着光语之民的小光团跑,忽然对苏沐雪和阿青说,“他们引渠,我们建通道;他们种驱虫树,我们种星尘饼;他们没留下名字,我们以后也会变成记忆窟里的‘某人’。”

苏沐雪正给流霜剑上油,剑面映着她的笑:“变成‘某人’才好呢。说明这些事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就像灵泉会流,星尘会闪,谁也不会特意记着是谁挖的泉、谁撒的星尘。”

阿青的骨笛放在膝头,笛音随着风轻轻飘:“阿娘说,最好的歌不是让人记得唱的人,是让人想自己唱起来。”他顿了顿,看向远处山口——那里,一只长着翅膀的鹿正踏着光桥走来,鹿角上挂着串不知名的果子,“你看,新歌已经有人要唱了。”

那只鹿来自那个曾被标注问号的界域,自称“逐光族”。它带来的果子酸甜可口,核里藏着细小的光粒,种在土里能长出会指路的花。逐光族的族长透过鹿的眼睛说:“我们听着歌找了三年,终于找到这里了。”

王猛把花种种在了友谊树旁边,苏沐雪给鹿系上了条用星尘草编的缰绳,阿青则教鹿吹了段《虹光之下》的前奏。鹿很聪明,学了半日就会用蹄子打节拍,引得光语之民的小光团们围着它飞。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星尘饼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好,商队的骆驼队从十只变成了百只,每只骆驼的铃铛上都刻着同源盏的符号。记忆窟的石壁渐渐被兽皮卷填满,风语林送来的树皮长得比人还高,上面的纹路盘根错节,像把所有界域的故事都拧成了一股绳。

王猛偶尔会坐在月神祠的廊下,看苏沐雪教孩子们练剑——她的动作慢了些,却更稳了,流霜剑的光芒扫过之处,总能让争执的孩子安静下来。阿青则带着团绒的孩子们(那只小兽早已当爹,崽子们个个继承了它爱蹭光语之民的习惯),在药田边吹笛,笛声里的故事越来越长,却总能让星尘饼的果实长得更饱满。

有年冬天下雪,光语之民的首领带着一群老朋友来苍梧山。他们堆了个巨大的雪人,用星尘做眼睛,用沙枣枝做手臂,胸口还嵌着块同源盏形状的冰。首领的光芒在雪人头顶盘旋,用星图拼出句话:“光晶塔的星尘快满了,我们想建座‘万域博物馆’,把你们的兽皮卷、灵木的树皮、黑石族的汤锅……都放进去,让后来者知道,平衡不是天生的,是一代代人用温柔堆起来的。”

王猛望着那座雪人,忽然想起刚认识光语之民时,他们连实体的拥抱都不敢。而现在,光语之民的光芒正落在守南族孩子的手心里,落在黑石族长老的拐杖上,落在每个笑脸上,像最自然不过的阳光。

“好啊。”他笑着点头,“我们把记忆窟里最老的那卷兽皮送过去,就从三百年前引灵泉的故事开始。”

那天晚上,他们又去了记忆窟。王猛展开最新的兽皮卷,苏沐雪研着朱砂,阿青则用骨笛吹着《虹光之下》的完整版——这次的笛声里,多了逐光族的鹿鸣,多了石骨原的石响,多了那个新界域生灵的歌声。

“写点什么呢?”王猛握着笔,看向洞外。雪还在下,友谊树的光流枝干上积了层薄雪,像裹了层银纱;同源堂的窗户里亮着灯,守南族的妇人正教光语之民的小光团包饺子;连团绒的崽子们,都在雪地里用爪子画着同源盏的符号。

苏沐雪忽然指着兽皮卷的角落:“就写‘今日雪,万域同炉,长歌未歇’吧。”

王猛提笔写下那行字,落笔时,风语林的树皮忽然发出细微的声响,新的纹路正顺着这句话的笔画,缓缓向外蔓延——它在记,记着这个雪夜,记着这卷兽皮,记着所有还在继续的故事。

其实根本不用记。

因为当后来者站在苍梧山的土地上,会看见友谊树的叶片映着所有界域的影子,会尝到星尘饼的果实里藏着各族的味道,会听到风里飘着的笛声里,那句从未变过的话——

“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而这,就是最长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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