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评第二：“所以之前狗仔拍到的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他妹妹！我的天我之前还骂狗仔p图！”
热评第三：“只有我注意到妹妹的名字吗？苏念星……念星……这名字也太好哭了吧。”
热评第四：“路人，纯好奇。这妹妹是亲生的吗？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热评第五：“慕神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正面好奇占多数，”林森滑动屏幕，“但是往下翻，开始有分歧了。”
苏慕言接过平板，自己往下滑。
大约在热评第十位往后，画风开始转变。
“脱粉了。真的受不了。好好做你的音乐不行吗？非要学别人上综艺捞钱？还带个小孩？人设崩塌了。”
“歌神的逼格呢？当年说不参加任何综艺的是谁？打脸疼不疼？”
“这小孩到底哪来的？不会是私生女吧？贵圈真乱。”
“节目组为了热度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苏慕言都能请动，花了多少钱？”
“只有我觉得这小孩长得一般吗？粉丝别吹了。”
苏慕言的视线在“私生女”那条评论上停留了两秒，眼神冷了下去。
林森观察着他的表情，谨慎开口：“我已经让公关团队引导舆论了。重点强调几点：第一，星星是你的亲妹妹，父母意外去世后由你合法监护；第二，参加综艺是为了给星星一个更开朗的成长环境，是你作为哥哥的个人选择；第三，你的音乐事业不会受任何的影响，下半年巡演和专辑都在计划中。”
“第四，”苏慕言开口，声音很平静，“任何造谣辱骂星星的言论，发律师函，一个都不能放过。”
林森点头：“明白。但是这需要时间。现在舆论正处于最混乱的爆发期，等过了今晚，风向会逐渐明朗。节目组的宣发团队也在配合我们。”
苏慕言将平板递还给他，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曲谱。
但是那些音符似乎都无法进入了他的视线了。
他想起星星刚才那幅画。
三个小人手牵手。
那么简单，那么快乐。
“慕言，”林森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还有一件事。节目组刚才联系我了，道歉说提前官宣是为了制造最大的效果。他们希望明天能再安排一次简短的电话采访，让你和星星一起接，回答几个简单问题，安抚粉丝的情绪。”
苏慕言沉默了几秒。
“问题要提前审核。”
“当然。”
“星星的那部分，不能问及父母，不能问敏感的话题。”
“已经沟通过了，他们已经同意了。”
苏慕言终于点了点头。
林森松了口气，快速记下。
他了解苏慕言，知道这个男人在关于星星的事情上有多强的保护欲和原则性。
“另外，”林森滑动平板，“其他嘉宾阵容也公布了。你看。”
屏幕上出现《宝贝独立了》第五季的完整嘉宾名单：
“阵容很强大，”林森评价道，“顾盼那边已经私下跟我们通过气了，录制时会多照顾星星。她和儿子参加过第一季，有经验。”
苏慕言的目光在“顾盼”的名字上停留了下来。
顾盼是他刚入行时就认识的朋友，两人合作过v，性格爽朗仗义。
有她在，他确实能放心一些。
“录制流程和注意事项，节目组明天会发详细的手册过来。”林森继续说，“第一站是江南古镇，拍摄周期五天。你的部分档期我已经调整好了，星星的幼儿园也请了假。”
“嗯。”
“还有……”林森顿了顿，“江子昂那边，有动静了。”
苏慕言抬眼。
“不用管他。”苏慕言淡淡道。
“明白。”
两人又沟通了一些细节。
期间，苏慕言的手机又震动了几次，但是他都没有看。
等林森终于离开书房去阳台打电话协调工作，苏慕言独自坐在椅子上。
傍晚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书房的一半染成金色。
他能听见客厅里传来星星和张奶奶的说话声，还有隐约的笑声。
很轻，很温暖。
他打开手机，屏幕解锁后依然是微博的界面。
他没有看热搜，而是点开了自己的微博主页。
最新一条还是一个月前，巡演收官时发的一张舞台照片。
评论区已经被今天的热搜彻底攻陷。
最新评论以每秒数十条的速度刷新：
“哥哥你真的要带妹妹上综艺吗？我哭死！我一定会看的！”
“慕神求翻牌！妹妹好可爱啊啊啊！”
“所以以后能在综艺里听到你唱歌吗？求直播哄睡曲！”
“路人转粉了，对家人这么好的男人不会差。”
“只有我觉得这是在消费亲情吗？”
“楼上闭嘴吧你，人家亲兄妹上个综艺怎么就消费亲情了？”
“慕言哥哥，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也支持星星小宝贝！”
苏慕言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
然后他退出了微博，打开相机，对着冰箱的方向。
画面上，星星正踮着脚，试图把另一张刚画好的画也贴到冰箱上。
张奶奶在旁边护着她，怕她摔倒。
“咔嚓。”
很轻的快门声。
苏慕言低头看着这张照片。
光线很好，星星的小辫子翘了起来，侧脸圆嘟嘟的。
他点开微博，选择这张照片，编辑文案。
打了几个字，删掉。
又重新输入。
反复三次。
最后，他只打了三个字，加了一个很小的星星表情。
点击发送。
微博发送成功的提示跳了出来。
几乎在同一秒，评论区开始爆炸式增长。
苏慕言没有看。
他放下手机，走出了书房。
星星正好贴完画，回头看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我又画了一张！”
“哥哥看到了，”苏慕言走了过去，把她抱了起来，“画得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