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陇西郡,临桃。
西凉一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月之内,李傕、郭汜、樊稠、张济、胡轸等军中骁将,尽被夺了官职。诸将之中,也是互生嫌隙。
李傕、郭汜、李蒙、樊稠等人互出詈辞。樊稠、李蒙骂李傕“小人行径,不以寿终”,李傕讥讽郭汜“喜食粪汁,妒妻误大业”。
纷纷乱乱,不当礽子。
只可怜李傕那外甥胡封,总角聚髦、黄口小儿,被樊稠牛眼一瞪,生生哭了三天。
董宅。
一枚青瓷盏砸落,砰地碎成一地。
董卓怒不可遏:“竖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月初,他以“腹诽朝政”的罪责,被罢去河东太守一职。当日即气得跳脚。
前汉元狩六年,大司农颜异宴客,客人议论朝政,颜异不应,“微反唇”。
意思是,只是动了动嘴唇,未置一词。
却被酷吏张汤使人告发,最后坐“腹诽罪”被杀。
荒诞至极。
却不想,旧事再发,竟轮到他董卓。
待有异人归附,《三国演义》、《三国志》流传开,董卓才明白其中缘由。
骂几句“庸狗”、“三姓家奴”后,他又喜又叹。
喜的是“董相国”竟有“权倾朝野”之能为,叹的是自己怕难有“再相国”之日。
收拾心情后,董卓带着部曲家将、二百异人,回临桃。
没多久,李傕等人寻上门。
董卓这才发现,李、郭、樊等身边,皆有异人追随。以华雄最甚,有七八千之多。以牛辅最少,只一百来人。
我堂堂“相国”,竟只比那丑婿多一点?
董卓气闷。
众人聚在一起,为前景谋。
李傕说,须摒弃“前嫌”,只要西凉上下一心,何愁大业不成。
杨定道,可将那姑臧“毒士”贾文和寻来,出出主意。
牛辅撇嘴,早寻过八百回了。
别说贾诩,其贾家宗族早在异人初降几日,便迁往他处,再无音讯。
正议论间,有邸报传来——武威人段煨,迁陇西郡太守,不日就任。
众将闻之,面色阴晴不定。又议半日,各自离去。
段煨,乃太尉段颖族弟。“异人史书”中说,其先与董卓诸将不睦,后斩杀李傕,夷其三族。
有此人在陇西,西凉诸将的日子,怕是难捱。
数日后,段煨征宋果、伍习、张绣为将。
前二者,于“史”与李傕、郭汜有死仇。后者,则是张济的亲侄。
李、郭、樊等人心生芥蒂。一日群宴,李傕醉酒,讽张济“东食西宿”、“一女侍二夫”。张济拂袖而去,第二日索性投了段煨。
有宋、伍、张家叔侄在,西凉军马迅速被段煨掌控。董卓的军中威望、班底,如雨打风吹去。
由此他怒从心起,摔杯砸盏。
正此时,一直不离不弃的李儒,忽然道:“明公,你可知,何为‘陈宝’?”
…
方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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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尼佩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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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田地而言,无论是仙圃、灵田,又或是沃土,只要长期种植,就会存在土力流失的问题。影响作物的产量、质量,严重者甚至会导致田地品阶的下降。
但有了泉水的供给,此过程将大大延缓,甚至遏制。
李渔坐在泉眼旁,饮下一口灵泉水,安安静静看起书来。
夜深了,李渔已经睡下。耍得兴尽,将荷叶一丢,跳回李渔手边。
掀开拇指,大字往掌心一躺,呼呼入睡。
那片荷叶飘飘荡荡,落回小池塘。
水下,几条大鱼围着一条小青尾拍得正欢。荷叶一点水面,大鱼们一惊,纷纷游开。
小青尾正奋力挣扎,大鱼一走,它用力过勐,跃出水面,跌进了荷叶里。
小青尾努力翻跳,但连续被围追堵截、敲了十日脑盖的它,实在没太多气力。翻了不到十回,便奄奄一息,再也动弹不起。
夜更凉了些,荷叶上凝起许多露珠。
露珠多了,便滚落下来,聚成一汪水,将小青尾没在其中。
四月二十五,李渔早早醒来。
李渔吃了两大碗,再也吃不动。自觉精气十足,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路上遇到不少的玩家、原住民,或去做工、或去练级,见到李渔,都眼神明亮,大喊着“院长好”。
李渔招招手,疾驰而过。
李渔点头,可以。
这是个好地方,可得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