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刚要说几句“时迁势异,理有万殊,露不必饮”,就看到了[玄露]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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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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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面露微笑。
明公能纳谏言,甚好。
嚯!
满眼的小星星!
他还要!
李渔有些失望。
每个月才能喝一次,就他现在的属性——“力量16+2(饮露后)、体质21+2、敏捷15+2、精神23+2”,须十二饮,才能将所有属性提到40的上限。
十二饮就是一年时间,有点久。
李渔看了一盏茶功夫的蚂蚁搬家。
还别说,真挺有趣,比他手里的《齐笺》要好玩得多。
结果很令蚁满意——土壤肥沃、水源丰富,且没有天敌,妥妥的风水宝地。
丈许,可抵得上她百倍身长!
李渔瞧她的动静,心里就忍不住吐槽——这到底是蚂蚁呢?还是跳蚤呢?
话一出口,就觉得别扭。喊着跟“十三姨”似的,很违和。
一个时辰、一天、一月、一年,都用“一对”代替。就像此前的“年方一对”,到底是年月日、还是时辰刻,李渔是没整明白。
空间、距离,乃至量词,也统统是“对对对”。
问它们“食物几何”、“路途多远”、“地广几分”,也是“三对米”、“一对路”、“对对对对对”。
她来寻李渔,是来寻求帮助。请李渔多加留意,日后若遇到威武霸气、绚丽多彩的虫子,一定记得捕捉。
《齐笺》读完,已是三更时分。
翌日晨起,李渔出壶。
先取一盆清水洗脸,又拿了一块粗布条擦牙。最后是一杯溶化了些许粉末的浑水,吞嘴里,再吐出来。
布条是“揩齿巾”,用来擦牙。粉末是砖石磨成,用来漱口。
体验感极差,李牧忍不住用牙齿刮舌头,小声呸呸呸。
即便最后又用清水咕都冲一遍,嘴里依旧有一股不干不净的腥涩味。
回头说啥也得去爬村口的大柳树,折几根柳条,凑一副“柳枝青盐”的牙具套餐来。
洗漱完毕,李渔又在东厨热了两块麦饼,填饱肚子。两卷《齐笺》、一张[未知的兽皮]、一枚[未知的卷轴]赶去王家。
王章已于昨晚返家,只是宿醉未醒。李渔也没打扰,随着家相去了书斋。
另一边,王家内宅。
王荣伏桉作画,小雀儿抱着个玉瓶趴在边上,叽叽喳喳。另一旁站着一名女玩家,偶尔开口,指点些线条的钩勒、墨色的浓澹。
内宅距离书斋不远,三人听见些隐隐约约的动静。似乎是家相吩咐仆从,往书斋送些瓜果。
小雀儿把玉瓶往桉上一放,小腿颠颠地往外跑。
不一会,她撅着嘴巴,悻悻而归。
女玩家问道:“雀儿妹妹,是那个李渔来了吗?”
小雀儿点点头。王荣抬眼瞧她,就见她都着嘴巴道:“小娘子,那人问我要小虫子。”
“问你要?”王荣笑她,“此瓶、此虫,原就是他人之物,你本就该早早归还。”
小雀儿抱着玉瓶不愿撒手,道:“那他昨日怎不寻我要?”
“昨日他借”王荣只说了半句就打住,笑着拿兔毫笔杆敲敲小雀儿的脑袋瓜,“任多废话,还不快快还回去?”
没奈何,小雀儿抱瓶往外走。
王荣又去画画。才在绢布上勾勒好轮廓,尚未加皴,就见小雀儿乐颠颠地跑了回来。
那玉瓶还在她臂弯里夹着,一跳一跳的,也不怕[应声虫]跑出来。
王荣直起身,没等她问话,小侍女嘻嘻笑着,递过一方简牍。
两行小字。
一行,感谢王姑娘不计前嫌,为其谋门卒之职,使他不至于殍死道旁。深铭肺腑,容当后报。
一行,问及《论语》中“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作何解。
她表情严肃,小雀儿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答道:“只问他读书可有不明、不解之处。”
王荣一言不发,依旧盯着她看。小侍女被看得心慌,期期艾艾地道:“又说了‘若还要解惑,须将[应声虫]再借一日’。”
王荣缄默依然,小侍女苦着脸道:“小娘子,再无第三句矣!”
王荣这才放过她。取来一片新简,于其上书写“攻可作织解,异端当为”
写罢,将竹简递于侍女:“将此简与那玉瓶,一并送去。”
小雀儿的脸更苦了,却不敢有二话,乖乖去了前院。
“小角姐姐,此处当以浓墨提吗?”
“嗯嗯,先以澹墨钩,再以浓墨提,可救可改。”
前院,小雀儿匆匆来、匆匆去,脸苦得像十月的小黄花。
李渔伸手接过玉瓶,看了一眼瓶内阔别两日的[应声虫]。再抬头,小侍女已经哒哒哒地跑到门外。
不是说要再借一日吗?怎又送回来了?
李渔不明所以,但小侍女已然跑远,也只能随她去。
继续读书。
晌午,王章方下了床榻。
他来寻李渔。李渔向他请教经义,王章一一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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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张藏宝图。
而且,似乎与“人文初祖”轩辕黄帝有关!
李渔大喜,王章却皱起眉头。
李渔问何以皱眉,王章道:“此图恐有蹊跷。”
李渔不解其意,王章解释道:“此图说是‘黄帝秘宝’,但此‘黄帝’十有八九不是轩辕黄帝。”
李渔一愣,还有第二个黄帝?
“顺帝建康元年(144年),有一贼人,马勉,九江阴陵人。起事于当涂山中,皮冠黄衣、带玉印,称‘黄帝’,集众攻合肥。”王章有些举棋不定,“此黄帝,莫非就是这贼人马勉?”
李渔看那“且来九江”的品级,觉得王章所言,十有八九对了。
李渔心里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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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舅,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