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往手心呵了口热气,搓着冻得发麻的脸说:
“今儿个天冷,再钓会儿,不管有没有鱼都得收竿了!”
阎埠贵心里没谱,嘴上却硬撑着:
“钓鱼讲究的就是耐心,像你们这样毛毛躁躁的,能钓到大鱼才怪!”
吴哥嗤笑两声:
“咱们几个一起钓鱼多少年了,谁还不知道谁?今天你要是能钓上大鱼,我第一个服你!”
老徐跟着起哄:“就是!老阎,今天有把握吗?”
阎埠贵梗着脖子:“当然有!你们等着瞧吧!”
吴哥激他:“要不打个赌?你今天要是能钓上大鱼,我们仨每人给你五毛钱。
要是钓不上来,你给我们每人两毛就行。”
大家都知道阎埠贵抠门,吴哥故意把赌注说小,想引他上钩。
老赵摆摆手:“你们玩吧,我就不掺和了。”
吴哥笑着问老徐:“你没意见吧?”
阎埠贵被架在这儿,只能硬着头皮应战:“赌就赌!你们可别赖账!”
他嘴上说得硬气,眼睛却不住往路口瞟,心里直打鼓:怎么还不来?!
约定的时间都过了五分钟,郑开源还没出现。
阎埠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直盘算:要是输了,四毛钱能买二十个杂合面馒头,够全家吃好几天呢!
“三大爷,各位叔伯,下午好啊!”
就在阎埠贵望眼欲穿时,身后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激动得他差点从小马扎上栽下来!
“哎哟,你可算来了!急死我了!”
阎埠贵连忙起身。
郑开源快步上前扶住他:“路上耽搁了,抱歉啊。”
吴哥好奇道:“小伙子,你今天又空着手来?鱼竿呢?”
老赵和老徐冲郑开源点点头打招呼。
“吴叔,我哪会钓鱼啊,就是来凑个热闹。”
郑开源哈着热气,挨个看了看他们的鱼篓,发现除了老徐,其他人都空着。
“各位今天运气不太好啊”
吴哥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换了老阎的鱼饵还是没钓着,该不会你俩当初忽悠我们吧?”
阎埠贵急了:“那天钓的大鱼你们可是亲眼看见的!鱼饵也是你们自己要买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郑开源接话:“这事儿真怪不着三大爷。
钓鱼讲究技术和运气,一时钓不着很正常。”
阎埠贵连连点头。
郑开源继续忽悠:“我看今天水面平静,阳光正好,正是钓鱼的好时候!各位再坚持个把小时,保准能满载而归!”
除了阎埠贵两眼放光,其他三人都满脸怀疑。
连最稳重的老赵都听不下去了:“小伙子,我们钓鱼也有些年头了。
你一个不会钓鱼的,怎么就知道待会儿能上鱼?”
吴哥更是满脸不屑。
郑开源拍着胸脯:“我从小运气就好!虽然你们半天没钓着,但我往这一站,保准你们都能钓上大鱼!”
老徐忍俊不禁:“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能吹!”
老赵也笑了,全当他在说笑。
郑开源不以为意:“要不咱们打个赌?”
吴哥问:“赌什么?”
阎埠贵插话:“刚才老吴他们跟我打赌,说我今天要是能钓上大鱼,他们每人给我五毛钱。
开源,你说三大爷能赢不?”
“那必须赢啊!”
郑开源大笑。
阎埠贵顿时眉开眼笑。
其他三人却当他是在说大话。
郑开源起身道:“三大爷,你们先钓着,我去附近转转。”
“去吧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阎埠贵凑近他小声说。
郑开源装模作样地在附近转了一圈,悄悄布下转运石阵。
很快,水底就聚集了成群的鱼儿,像赶集似的游来游去。
“几位叔伯,快过来!这边风水好!”
郑开源朝他们招手。
阎埠贵第一个冲过来,往水里一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冰面上两个现成的冰窟窿格外显眼,他选了较大的那个,利落地挂饵抛竿!
吴哥这次竟比老赵、老徐先到。
原本空着手来看热闹,瞥见水下情形后,转身就往回跑取渔具!老赵和老徐见状,对视一眼,丢下钓竿就跟了过来。
往冰窟窿里一瞧——好家伙!密密麻麻的鱼群挤作一团,活像在开大会!两人惊得拔腿就往回跑,急着去拿钓具。
就这么会儿功夫,阎埠贵已经钓上条五斤重的鲤鱼!吴哥看得眼热,他技术本就更胜一筹,加上石阵助威,不到两分钟就拽上来条更大的——足足斤的大青鱼!
老天开眼啊!今儿可算走大运了!吴哥笑得见牙不见眼,在众人协助下把鱼拖上岸,麻利地又下了第二竿。
老赵和老徐慢半拍,急得直跺脚。
两人一左一右挤在阎埠贵和吴哥中间,手忙脚乱地开始下钩。
突然一声,条大鱼竟自己跃出水面,在冰面上噼里啪啦地拍打着尾巴!
我的天!
好家伙!
了不得!
四人异口同声惊呼。
老赵急吼吼地喊:快拿抄网!别让它溜了!老徐抄着网兜小心翼翼往前凑,郑开源也拿着网兜过来帮忙。
冰面被踩得咯吱响,总算把这条十几斤的大头鱼弄上了岸。
老徐死死抱住鱼不撒手:这条归我!谁也别想抢!
放屁!明明是我先瞧见的,至少分我一半!老赵不依不饶。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时,郑开源插话:二位有这吵架的工夫,怕是又能钓两条上来了。”
吴哥压根顾不上看热闹,全神贯注盯着鱼漂。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阎埠贵又慢悠悠提上来条七八斤的草鱼,打趣道:老吴老徐,认输吧?今儿这五毛钱我赚定了!
不就五毛钱嘛!吴哥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赵老徐见状也不吵了,专心钓起鱼来。
半小时后,几人的水桶都装得满满当当。
郑开源悄悄撤了石阵,鱼群渐渐散去。
各位叔伯,这下信我了吧?
信了信了!老赵老徐乐得直搓手。
吴哥凑过来递烟:小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郑开源吐个烟圈:说了您也不信——一靠运气,二靠三大爷的秘制饵料。”
少扯淡!吴哥脸一黑。
郑开源朝阎埠贵喊:三大爷您说,是不是谁跟我走得近谁就走运?
阎埠贵边捆鱼边点头:这话不假!不过嘛他话锋一转,我的秘制饵料也有功劳!还要不要?老价钱!
老赵老徐对饵料嗤之以鼻,却对郑开源来了兴趣:小伙子有空常来,咱们多亲近。”吴哥眼珠一转:大侄子,改天来家喝酒,给叔说道说道。”
阎埠贵立刻拆台:别去!他那酒可不好喝,当心把你绝活套走!老赵笑道:原来你小子是个高手,装得挺像啊!老徐更直接:开个价吧,教我们这手要多少钱?
不能教!阎埠贵急得直摆手,这可是保命的手艺!祖传的规矩,技不外传!众人这才作罢,但对郑开源的态度明显恭敬起来——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吃得开!
以后肯定能跟着沾光!
天色渐暗,几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吴哥趁人不注意,偷偷往郑开源手里塞了张纸条,低声说:“以后遇到难事,要是解决不了,就来西城区找我。”
说完,不等郑开源反应,挥挥手骑上二八大杠走了。
郑开源愣了几秒,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他默默记下后,把纸条收进系统空间。
老赵和老徐也先后跟他道别离开。
这次郑开源没再为难阎埠贵,打算去公交站坐车去供销社百货商店。
阎埠贵心情不错,主动把他送到公交站才骑车回家。
郑开源坐公交到了市供销总店,这里货品齐全。
他买了黄纸、朱砂、毛笔等东西,又去药店配了十几样常用药材和器具,一共花了十六块七毛。
提着东西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了。
前院阎埠贵家亮着灯,屋里传来阵阵笑声,郑开源猜这老家伙肯定在跟家人炫耀下午的事。
中院几户人家也都亮着灯,正是饭点,估计都在吃饭。
后院飘来淡淡的菜香,可能是许大茂家在炒肉。
在郑开源来之前,整个四合院就数许大茂家和易中海家日子最滋润。
许大茂他爹许武德是娄半城的司机,母亲是娄家保姆,两口子收入不错。
何大清没跟寡妇跑之前,何家生活也挺好。
但自从他跟寡妇私奔后,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就过得艰难了,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偶尔还得靠何大清的师兄弟们接济。
郑开源刚把东西放进屋,隔壁何家的门就开了。
“郑大哥,你今天忙啥呢?这么晚才回来?”
何雨柱敲门进来问道。
“唉,跑了不少地方,图书馆、北海、供销社……”
郑开源含糊道。
“图书馆?北海?你去那儿干啥?离得可不近。”
何雨柱皱眉。
“图书馆看书,北海钓鱼去了。”
“钓鱼?鱼呢?”
郑开源坐在床边换拖鞋,笑了笑:“是三大爷约我去的。”
何雨柱一听就急了:“我的好哥哥,你怎么跟他去了?那还能有好?我说呢,三大爷下午回来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是不是把你的鱼都算计走了?不行,我得替你说理去!”
郑开源拉住他:“算了柱子,我不缺那点东西。”
何雨柱跺脚:“亲哥哎,人太好说话会被欺负的!”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傻柱,说啥呢?我可都听见了!”
阎埠贵端着一盘烧好的鱼块走进来。
何雨柱:“哟,三大爷,正想找您说道说道呢。”
阎埠贵瞪他一眼:“说道啥?说我占便宜?我是那种人吗?看看这是啥?”
说着把鱼递给郑开源。
何雨柱凑近一看,不敢相信:“鱼肉?给郑大哥的?”
阎埠贵抬抬下巴:“可不!我都来两趟了,看开源家锁着门又回去了。”
何雨柱惊讶:“三大爷,您今儿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阎埠贵得意道:“人都会变,别门缝里看人!我承认平时爱算计,可家里人口多,工资少,不算计日子咋过?”
他又对郑开源诚恳道:“三大爷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开源,你这回可帮了我大忙,让我挣足了面子!往后有啥困难尽管说,钱上帮不了,力气总有!”
郑开源一拍大腿:“好!三大爷,有您这话,咱爷俩感情更深了!”
阎埠贵笑道:“那必须的!这院里,咱爷俩的交情谁都比不上!”
“三大爷,您的心意我明白。”
郑开源点点头,倒热水洗脸。
阎埠贵起身告辞:“开源,你先吃饭,我回去了,有空再聊。”
“行,三大爷您慢走!”
送走阎埠贵,何雨柱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阎埠贵的背影直 。
郑开源明知故问:“咋了柱子?”
“郑大哥,阎老抠今晚不对劲啊!像变了个人!该不会中邪了吧?”
“哈哈,就因为他突然大方了?”
“是啊!你来不久不知道,他可是雁过拔毛的主!从来只有他占便宜,哪会给人送东西!”
郑开源指指桌上的鱼:“这不就是?知道为啥吗?”
何雨柱摇头,实在想不通。
郑开源把凉了的鱼重新热了热,又烧水热了两个杂合面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