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淮如站着不动,贾东旭立刻发火:愣着干什么!本想劝他们节省的秦淮如只得闭口。
她太了解这对母子的秉性,好吃懒做惯了。
如今家境艰难还这般挥霍,那点赔偿金能撑多久?可在这个家,她根本没有话语权。
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陆续收工。
建军,剩下的活儿明天再做,早点回去休息。”师父赵建设叮嘱道。
好的师父。”王建军麻利地收拾工具。
他刻意表现勤快,就是想给考核组留下好印象。
再过一月就是季度技能考核,他盼着能转正。
路上,赵建设问道:想参加季度考核?
是啊师父。
学徒工资勉强够用,但将来用钱地方多,早点转正好多攒些钱。”
有这志气就好。
到时候我推荐你去。”
多谢师父栽培!
谢什么?我还盼着你青出于蓝呢。”
那您可得等些年头。
我再有天分,没个三五年也赶不上您。”
臭小子!十年内能到我这个级别,我都能跟人吹牛了!
哎哟,师父您别生气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您放心,徒弟我肯定给您长脸。”
嗯,你做事向来踏实,这点我信得过。
行啦,回吧,明儿见。”
师父明儿见。”
两人边走边聊工作,转眼就走出了厂区。
到了分岔路口,自然要各走各的了。
王建军没急着回家,先拐到菜市场买了些青菜,打算回去继续练练手艺。
这抽奖系统也真是的,嫌蔬菜太便宜还是怎么着?抽了好几回,连根菜叶子都没给。
主食倒是无所谓,就算抽着了该买还得买。
粮本上的供应量每月不用完可就作废了。
再说了,要总不买粮还能天天吃饱,街坊邻居不起疑才怪。
拎着菜篮子刚到家门口,王建军就瞧见个不速之客杵在那儿。
贾婶?您找我有事?
没错,正是贾张氏。
这是贾家昨晚商量好的,让她来打听王建军父亲的抚恤金。
为啥不让秦淮如来?还不是贾东旭瘫了,生怕媳妇出门给自己戴绿帽子。
建军回来啦?婶子有事问你,咱进屋说。”
成,进来吧。”
虽说跟贾家谈不上多亲近,但也没过节。
要是把人晾在外头,反倒显得自己不懂事了。
把菜搁厨房后,王建军回到堂屋:贾婶,到底啥事?现在可以说了。”
那我就直说了。
厂里给你爹的赔偿款是多少?我觉得给我们家赔得太少。”
王建军一听就火了。
这老婆子想什么呢?且不说财不露白,他爹可是为救贾东旭才没的,她怎么有脸来问这个?
贾婶要是觉得厂里赔少了,找厂里要去啊。
你这孩子,问问怎么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您爱问就问,我可没义务回答。
要做饭了,您要是没别的事就请便。”
王建军懒得跟她掰扯,直接下了逐客令。
今儿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贾张氏哪肯罢休,一屁股坐定不动。
耍无赖是吧?我可要去做饭了。
要是待会儿家里少点什么,可都得算您头上。”
说完真就钻进厨房忙活去了,再没搭理这老太婆。
贾张氏傻眼了。
干坐着没用,可要是灰溜溜回去,岂不显得她连个小辈都治不住?尤其还是全院公认的老实人王建军。
——那是从前。
如今换了芯子的王建军,日子可以低调过,但绝不当受气包。
等了十来分钟不见人影,贾张氏脸越来越黑。
突然冲到厨房门口扯着嗓子嚷:王建军!今儿不说清楚,晚上你也别想消停!做饭?做给谁吃啊?
老虔婆!把嘴放干净点!王建军摔了锅铲。
哟嗬,还敢凶我?借你俩胆儿!就说你那死鬼爹怎么了?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我家东旭能落这下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吵闹声引来不少邻居,个个端着饭碗看热闹。
虽说贾张氏话说得难听,可谁也不想触霉头——没见三位大爷都装聋作哑吗?
王建军瞥见易中海他们,强压着火气道:几位大爷,贾张氏在我家门前满嘴喷粪,你们管不管?
王建军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看热闹?我们这不刚来,还没弄清情况吗?刘海中抢在易中海前头跳了出来。
“贾张氏堵在我家门口辱骂我父亲,还败坏他的名声,这事你们管不管?”
“贾张氏骂人确实不对,但你也不能恐吓老人啊,这像什么话?尊老爱幼可是咱们院里的规矩。”
易中海板着脸说道,话里话外都在拿道德压人。
“一大爷,照您这么说,老人就能随便造谣骂街了?”
王建军毫不退让地反问。
见王建军竟敢当面顶撞一大爷,围观邻居们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有热闹看了。
“王建军!你怎么说话的?现在立刻给贾张氏道歉!”
易中海厉声喝道。
“我要是不呢?您能把我怎样?”
“我是治不了你,但要是有人去街道办举报,到时候被赶出大院可别怨我们。”
“呵,不劳费心,我自己去。
正好让街道办领导看看,咱们院这几位大爷是怎么主持公道的。”
王建军冷笑一声,撂下锅铲就往外走。
几位大爷顿时慌了神。
要真惊动街道办,他们这管事大爷的位子怕是保不住。
“站住!你到底想怎样?”
易中海急忙喊住他。
“简单,让贾张氏当众给我爹赔礼道歉,承认自己老糊涂乱说话,这事就算完。”
“你这不成心为难人吗?让长辈给小辈低头,哪有这个道理?”
院里谁不知道贾张氏什么德行?要让这个满嘴喷粪的老虔婆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
“既然办不到就别废话。
老泼妇,咱俩的账自己算,你说呢?”
王建军目光如刀般刺向贾张氏。
“哎哟喂,你个没爹的小畜生还敢跟老娘叫板?”
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横飞。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甩在她脸上。
“啪!”
整个院子瞬间鸦雀无声。
邻居们暗暗咂舌:把老实巴交的王建军逼到动手,这贾张氏真造孽啊!
“反了天了!王建军你敢殴打老人!”
三位大爷齐声怒喝。
王建军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盯着贾张氏。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着急了?
“天杀的!老贾你睁开眼看看啊!”
贾张氏捂着肿脸哭嚎,“这小畜生要逼死我啊!”
正闹腾间,中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王建军!你敢动我妈!”
只见贾东旭被傻柱搀着,一瘸一拐地冲过来——原来是被秦淮茹搬来的救兵。
“来啊,我站这儿等你弄死我。”
王建军索性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不敢动手就闭嘴!”
贾东旭顿时蔫了。
别说现在残废,就是从前健全时,他在人高马大的王建军面前也讨不着好。
“行了,都别吵了!现在召开全院大会专门处理你们两家的矛盾,有什么话到大会上说。”
见贾东旭被王建军几句话吓得不敢吭声,易中海心里直摇头。
原本还指望贾东旭给自己养老,一直对他家多有照拂,没想到竟是个窝囊废,如今又成了残废,易中海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横竖还有个备选傻柱,以后多关照他就是。
以傻柱的性子,拿捏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情闹到这地步,不开会是不行了。
贾张氏要闹起来能折腾一宿,大伙儿明天都别想上工。
正好人都在院里,省得挨家通知。
听说要开大会,看热闹的街坊们立刻搬着板凳在中院坐好——今晚这出戏可太精彩了,还没看够呢。
“都静一静!王建军和贾张氏的纠纷大家有目共睹,但具体缘由还不清楚。
贾张氏,你先说说。”
“这这”
贾张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突然又撒起泼:“反正就是王建军不对!不敬老还打人,就该让派出所把他抓起来!”
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理亏,索性开始胡搅蛮缠。
提到报警更是笑话,方才连王建军要去街道办都被拦下,三位大爷怎么可能答应。
“报什么警!事情都没说明白。
既然你说不清,王建军你来讲。”
被易中海呵斥后,贾张氏悻悻住口。
王建军冷笑道:“简单。
贾张氏嫌厂里赔的钱少,跑来问我领了多少赔偿款。
我没说,她就骂我爹,还怪我爹救她儿子——合着救人还救出错了?为这种人搭上性命,真不值当。
后面的事大伙都看见了,请三位大爷公断。
只要公道,我认。”
这番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好个忘恩负义!救了人不知感恩反倒怨怼,以后谁还敢帮他家?稍有不慎就要落个里外不是人。
贾张氏臊得不敢抬头,王建军却看得明白:经此一事,贾家名声算是臭了。
“咳咳,事情经过大家都清楚了。
老刘,你看怎么处理?”
易中海这只老狐狸早看出是贾张氏理亏,却不愿当恶人。
再说贾张氏嫌钱少,不等于说他这个帮着讨赔偿的没本事?更何况王建军那句只要公道分明带着弦外之音。
刘海中可没这些顾虑,闻言立刻抖起官威:“既然让我裁决,我就直说了。
贾张氏纯属无理取闹!王铁军救了你家东旭,不感恩还骂人,必须道歉!至于王建军,虽然占理但动手打长辈也不对。
这样,你赔点医药费,这事就算翻篇。”
这番和稀泥的判决听得王建军心头火起。
正要反驳,贾张氏倒先嚷开了:“让我道歉?没门!他得赔我十块钱,否则这事没完!”
“二大爷瞧见了吧?”
王建军冷笑,“不是我不和解,是人家不答应。
不如让我们自行解决,有什么后果自己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