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去了趟第四区,几天没回学校,但在外就听说了季然替许诺还钱的事情,心中本就不爽。
这几天更是有不同的陌生号码天天拍下许诺来找季然的照片发给自己,附言:今日份约会影象送达~
陆屿一猜就知道对面是谁,懒得找他算帐,不过收到的照片明显不是合成,而且论坛一搜便能刷到不少讨论季然和许诺最近走的很近的帖子。
陆屿从坐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他故意不说话,季然也就不和他搭话,倒是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回着边上那个冒着傻气的林新白,陆屿不满的情绪持续升温,忍不住怨怼。
季然感觉莫明其妙,别人来找他这个事情并不是他能控制的,又不是自己让许诺来找自己,而且,“你没欠我钱,不也想坐在这里就坐在这里吗?”
“就是就是,又没赶你走。”林新白在一旁轻声附和,被陆屿一个寒气逼人的眼神吓得立马闭嘴,都怪陆屿对季然的态度让他一下忘了陆屿的凶残本性,下意识放肆起来。
“你不和我说话。”陆屿持续控诉。
“我现在和鬼在说话。”季然无语。
“你没有主动和我说话。”
林新白在内心狂翻白眼,好想把这一幕拍下来,让家里对陆屿有滤镜,对陆屿犯怂的兄弟姐妹们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
季然没有理会。
陆屿倒也不生气,支个脑袋侧着头看着季然,戳了戳正在做着笔记的季然,问:“要不你也借我点钱吧。”
季然笔都没停,斜眼瞥了一眼陆屿,淡淡扯了下嘴角。
“我认真的,到时候我也每天还你几百,这样四年你每天都得见我。”陆屿持续骚扰季然。
季然只说:“我没钱。”
“这才多少……而且你借给那个特招生,他四年都不一定能还你,换成他就这么大方了。”陆屿冷哼一声。
“……”
季然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你也可以替他还我。”
这样就变成你和他的羁拌了,自己正好彻底抽身。
这下轮到陆屿沉默。
不过季然愿意和他搭话,认真上着课还能把关注分给自己一部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待遇的。陆屿又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不然我借你钱吧,你最近不是在理财投资,我借你钱玩,不算你利息,你那点本金完全埋没你的水平!翻几倍都没多少。”
陆屿倒是想直接给,但季然肯定不会要,说不好还会不理他了。
季然眉头一皱,听着这话下意识感觉有些奇怪:“这你都知道?”
陆屿面不改色心不跳,越过季然指了指偷偷刷手机没在听课的林新白,“小白告诉我的。”
林新白一直低着头竖起耳朵偷听,这才重新抬起头,震惊、无语,指了指自己,满脸问号。
陆屿平静地看着他,林新白勾起嘴角假笑:“对,是我说的。”
“投资有风险,陆少,我不想承担借钱投资的这种风险。”季然太了解林新白,一看就是在说谎。
“亏了算我的,不让你承担风险。”
“……”
“季同学,上课期间就不要和边上的同学交头接耳了,认真听讲。”台上的老师停下了正在讲的课程,点名季然,又一转话头到陆屿身上,“陆同学,如果实在不喜欢我的课可以不用过来捧场的,把座位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陆屿虽然对季然好声好气,在学校也总是挂着笑容,但此刻很不爽,冷下脸:“秦……老师,是吧?你这教室也没坐满,看来老师的课程也不怎么受欢迎,有这管闲事的时间不如提升一下教程水平呢?”
秦时舟没有因为陆屿的身份露怯,语气平和地回:“我不需要所有人喜欢我的课,有人能喜欢就可以了,比如,你旁边的季同学……而且陆同学,我没记错的话你本来也没有报我这门课吧,不喜欢我的课还来上我的课,真是难为你了。”
“上课期间和学生讨论这种无关话题,秦老师你这专业性堪忧啊……”
“我提醒想听课的学生认真听课,这是对整个课堂的尊重。”
气氛剑拔弩张,在座的学生没人敢插话。
陆屿的手臂传来一阵触感,低头看到季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自己手臂,才闭上嘴不再言语。
台上的秦时舟也才重新开始讲课。
季然不知道突然之间怎么闻到了些火药味,陆屿不常在学校,不该和台上的这位教授有什么产生冲突的机会。
学校的老师通常不会选择和s级学生产生冲突,虽说校园整体风气还是相对尊师重道,但在圣斐尔学院,家族权势地位大于一切,即便是老师,和s级斗也可能下一秒就面临扫地出门的境遇。
台上的老师身份相对特殊,身为秦家人,其父亲算是当前秦家掌权人的堂兄弟,才有这与s级学生抗衡几个来回的底气。但论权势地位,与四大家族的继承人相比差的不少。
秦时舟今年三十左右,已经担任教授两年,在圣斐尔学院算是年龄相对较小就评上教授的老师,其中有几分家族因素,有几分自身实力因素不得而知,但总归肚子里有些墨水,不至于像陆屿说的这般草包。
季然对秦时舟好感度还算可以,对方授课水平不差,自己上载日常作业后,除了点评作业还会经常给自己发一些实用的投资建议。
季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这些知识还相对欠缺,秦时舟的建议让他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提升。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给自己建议,季然没有深究,大概是个热心的好老师吧。
虽然不知道今天为何突然挑衅陆屿,但授课老师不希望自己台下的学生不听讲也并非不能理解。
课堂结束,季然以为陆屿会和往常一样直接离开,没想到今天却不太一样。
“陆少,我们要去吃饭,你跟着我们是要和我们一起?”季然看着一路跟着他和林新白的陆屿,有些疑问。
陆屿却不回答季然的话,对另一件事表示不满:“能不喊我陆少吗?季然,听着很生分。”
“……”季然心想,他俩不就是很生分的关系吗?
“我们至少是一起上了半个月课的同桌关系了,肯定比以前亲近了啊,哪还能用这么生分的称呼,至少是可以互喊名字的关系了。”说这话的时候陆屿靠季然靠的很近,呼吸贴近季然的耳朵,有点痒。
季然默默地推开了陆屿的脑袋,不明白对方纠结称呼的意义,喊名字或尊称并不能改变两人本质上不太熟的关系,这在他眼里无关紧要。
对于他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季然通常不会纠结太多,换了个称呼重新问:“陆屿,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