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将季然送到便回去了,季然到时林新白已经在赛马场门口等待。
林新白看见季然落车便迎了上来:“没想到今天我们就能约上,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明天才能出来呢,还是秦少他们身份好用,一提他们你爸就能放你出来。”
“就差让我快马加鞭飞过来了。”季然跟着林新白往里走,他倒是还没来过这种赛马场,“你什么时候和他们几个这么要好了,看个比赛都不忘记叫上你。”
林新白打电话给季然的时候只说皇家西尔维娅赛马场今天有大型比赛,自己养在这里的小马也要参赛,正好秦昱泽陆屿他们今天也都在,约他一起观赛,问季然要不要一起来。
林新白倒也没强调是那几人专门让自己叫上季然。
季然只道是林新白顺便喊上自己。
季然急着摆脱家中窒息的气氛,何况前一天分别时已经答应了林新白会赴他的约,也没多问,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林新白也纳闷呢:“谁知道呢,可能是大少爷们无聊想让人作陪吧,说不好还有别人呢,大佬玩乐都想要有小弟陪衬的嘛。”
猜测着又甩了甩头:“算了吧,他们的心思有什么好猜的,反正是喊我们一起来玩,我本来也要来的。走,等会带你见见我的小红。”
林新白一大优点,就是心态很好。
能不多想就不多想,还时常劝季然,有事别埋在心底。
秦昱泽几人的包厢十分好找,赛马场最高等级的几间包厢平时并不对外开放,专门用来接待最高层权贵以及赛马场股东,当然,这两者成员高度重合。
外加赛马场今日主事的最高经理,刚刚就已经得到嘱咐,会有两位贵客到来。
他认识这位林家小少爷,一见到人便迎着两位一路送到了包厢门口。
“这边就到了,需要什么两位尽管吩咐他们。”经理指了指候在包厢门口的侍应生,弯腰后退两步后才转身离开。
侍应生帮忙敲了敲门,传达宾客已至,得到同意后才开了门。
“诶小白,季然,你们来了,进来进来。”商暮歌表现得异常热情,“坐啊,别拘束。”
说是别拘谨,但总是身份有别,何况季然和几人也并不算相熟,规规矩矩打了招呼后才跟着林新白入座。
“没别人啦?就我们几个?”林新白倒是比季然自然许多。
包厢内很大,就他们几人都显得有些空旷。
商暮歌无奈摊手,又控诉一遍:“是啊,他们不让我喊朋友来嘛……你看看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无趣,所以喊你来啊,比赛还有一阵才开始呢,你最会活跃气氛嘛。”
商暮歌的瞎话张口就来,好在现场剩下三个也不会戳穿他,其实他一开始想喊的人便是季然。
要让林新白知道自己此刻是个工具人,怕是要炸毛。
林新白不知道自己成了幌子,还乐呵呵着:“嘿嘿,也没这么优秀吧。”
季然不说话,他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待着,巴不得谁都别说话,反正他也不觉得尴尬。
可惜商暮歌并不打算让他一个人安静待着。
“季然,听说你昨天晚上可威风了,可惜我没赶上,没看到呢。”商暮歌连铺垫都懒得铺垫,硬把话题往季然身上扯。
季然迷茫抬头,没懂商暮歌指什么事情。
商暮歌继续道:“就那个黎子旭啊,你不是给他开了瓢?他不是黎家宝贝儿子么,没想到你连他面子都不给。说说,你怎么给他开的瓢?黎家没找你麻烦么。”
季然淡淡回复:“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是他自己砸的,黎家总不能因为他自己砸了自己找我麻烦。”
原本一直待在原地没动的陆屿突然三两步走到季然边上坐了下来,细细上下打量了季然两回:“他和你动手了?你没受伤吧?”
这段时间他忙的焦头烂额,今天才稍稍得空,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他的耳朵里。
季然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摇头表示没受伤。
不远处迟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身,只不过依旧不说话,静静地坐着。
提到这个,林新白有了说不完的话,把昨晚黎子旭如何恶棍般不讲道理,如何恶意挑衅他善良温柔的季然,又怎么花拳绣腿一招乱打都碰不到季然,季然如何三下五除二把人控制住。
当然也没忘了吹嘘自己如何仗义相助,关键时刻扑倒黎子旭,拯救季然。
添油加醋好一通说书,甚至逐渐偏离真相开始塑造自己天神下凡。
陆屿斜眼睨了林新白一眼,林新白的身手他都懒得吐槽:“得了吧,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谁信。”
林新白嘀嘀咕咕:“那怎么了,季然以前也不这么能打啊,苦练几个月就这么强了,那我肯定也什么时候随便练一练,也能速成,着什么急。”
季然从小也会上一些基础的武术课、拳击课,但也权当是兴趣班,强身健体用。
几个月前的事情才让他意识到,人还是要有基本的自保能力。
陆屿不满黎子旭找季然麻烦,又没有立场提出什么,只能在心底盘算着如何找点黎子旭的麻烦。
秦昱泽听了半天,啧一声:“黎子旭不过是个草包,黎家要交到他手上迟早完蛋,你怕他做什么。”
季然认真回答:“我没怕他。”
“那你光躲不还手,这不象你。”秦昱泽也不知道自己对季然的印象来自于哪里,明明对季然说不上熟,但他就是觉得季然不该这么憋屈。
即便黎子旭根本没打到季然,甚至还自作自受砸了脑袋,但他还是觉得季然应该直接出手反击。
有点不爽。
又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季然不知道秦昱泽在想什么,只是有些无语,秦昱泽他们这种只手遮天少爷,和自己怎么会是一个立场,他懂什么呢。
季然虽然不会乖乖伸出脸去让别人打,也不会憋屈着自己,但可以避开冲突的时候硬要反击,反而给自己找不少麻烦。
他毕竟现在还是个“寄人篱下”的私生子。
是的,他从来没觉得宋家会是他的家。
“下次我一定还手。”季然嘴上敷衍着。
商暮歌的重点却在季然为什么这几个月要勤学苦练提高身手,“宋家也不需要打打杀杀吧,我记得宋家没有什么黑色产业吧?”
季然垂下眼眸,只回答:“没什么,就是突然感兴趣了。”
陆屿看了一眼他。
季然这一切转变还得从他几个月前遇到陆屿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