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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死小子运气真好(1 / 1)

“以前不太清楚,但现在,你是一个需要被清除的麻烦。”

这句话冰冷至极,迪尔看到安格斯眼里的冷漠,就连最后一丝残存的侥幸也消失了。他脸上的迷茫和脆弱瞬间凝固,然后碎裂。

他猛地抬起一直低垂的头,不顾身体的剧痛,用手肘死死撑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他额角的伤口流下,滑过脸颊,但他似乎感觉不到了。他看着安格斯,嘴角扯动,发出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嗤笑。

“只是为了一个塞巴斯蒂安?”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出一种异样的冷静,甚至带着点嘲讽,“你就要因为这个……杀了我?杀了另一个你?”

他向前挪了一小步,尽管脚步虚浮,目光却锐利地刺向安格斯。“你认为我错了,是吗?你以为,没有我在后面轻轻推那一下,塞巴斯蒂安那个天真的傻瓜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了?永远不会发现你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和算计?”

迪尔梅德喘了口气,胸口的伤口让他呼吸不畅,但他的语速却在加快,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指控:“我只不过是让他看到了事实,只不过是让你那精心维护的、建立在谎言和算计上的关系,暴露出了它原本丑陋的样子。”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既然你敢做,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让他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不是更好吗?还是说看到现实的丑陋,你自己也无法接受了吗?

“怎么,安格斯?亲手编织了谎言、操控了别人命运的你,现在只不过是因为有人撕开了这层布,让你不得不面对现实,你就无法接受了吗?你就觉得……我这个撕开布的人,成了‘需要清除的麻烦’?”

安格斯动作一滞,就在不久之前,在那阴冷的地下墓穴里,他也曾用类似的口吻,类似的“帮你认清现实”的逻辑,冷酷地剖析过塞巴斯蒂安的内心,将一切粉饰的温情撕裂。

这一瞬间的怔愣,虽然短暂,但对迪尔梅德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个安格斯正常情况绝对不可能展露出来的“破绽”。

“diffdo!(四分五裂)”

咒语并不是射向安格斯的要害,但又快又刁钻。安格斯的战斗本能让他立刻做出了闪避动作,向侧后方急退。

“嗤啦——”

咒语没有完全命中,但凌厉的魔力边缘依然划开了安格斯左臂的衣袖,在他上臂外侧留下了一道深深深的血痕,皮肉翻卷,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安格斯稳住身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手臂,又抬头看向不远处喘息着、但眼神已经彻底冷下来的迪尔梅德。薄暮草原昏黄的光线下,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血迹斑斑,隔着几米的距离无声对峙。

但安格斯非但没有因为受伤而退缩,反而向前逼近一步,眼神仍然冰冷,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嗯?怎么不用你那引以为傲的、‘万能’的时间魔法?是舍不得用,还是……已经根本用不出来了?”

迪尔梅德没有回答他的挑衅,只是扯动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古怪。紧接着,一个熟悉的白色小光球从他身侧飘了出来,正是之前那个总是咋咋呼呼、传递消息的小东西。

安格斯对小光球的存在始终抱有警惕,它似乎代表着迪尔梅德某种分离出去的情绪或执念。就在他的注意力被小光球分散了极其短暂的瞬间——

“cendio!(火焰熊熊)”

一道远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凝实的火焰咒猛地从迪尔梅德魔杖尖端喷涌而出,直扑安格斯的脸,安格斯迅速侧身闪避,炽热的火焰擦着他的发梢掠过,几缕金发瞬间被燎得卷曲焦黑,传来刺鼻的气味。

安格斯心中一凛。这个火焰咒的强度和精准度,和迪尔梅德之前的表现好像不太一样,但还没等他细想,攻击接踵而至。

“nfrgo!(霹雳爆炸)”巨大的爆炸气浪逼迫安格斯再次移动。

“gci!(寒冰冻结)”冰冷的寒气试图延缓他的动作。

“diffdo!(四分五裂)”无形的利刃刁钻地封锁他可能的退路。

最后,是一道无声无息却更加阴狠的绿光——钻心剜骨。

安格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在刀尖上跳舞,对方的狠厉都快比得上他了,而他全程似乎抽不出空来反击,只是以惊人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协调性连续躲闪、格挡。

同时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种高频率、几乎不间断地释放强力杀伤性咒语的打法……这不像是迪尔梅德的作风。

或者说,这不像是迪尔梅德在面对他时的作风。迪尔对他,更多时候是一种复杂的纠缠、试探和保留,即使对抗也带着某种说不清的界限。

或者说句严重的,安格斯知道迪尔梅德不会想要伤害他,更别提刚刚的咒语简直是要杀了他。

这种凶狠、直接、近乎不计后果的进攻方式,反而更像……

安格斯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些画面——那些在冥想盆里看到的,属于“埃里克”的记忆碎片。

那个一手设计杀死100年前的格林全家的男人,那个只看模糊的身影就让人觉得足够危险,一直被安格斯当做自己未来所需要面对的最棘手的敌人的男人。

想到这里,安格斯的神色骤然变得无比严肃,蓝色的眼睛锐利地盯住对面喘息着、眼神却似乎比刚才更加冰冷集中的迪尔梅德。

这种战斗风格……太像了。真的像冥想盆记忆里神秘、危险,难以捉摸的埃里克。

于是,安格斯一边沉着地应对着迪尔梅德越来越凌厉、越来越“埃里克式”的攻击,一边飞速思考。

为什么迪尔的战斗风格会突然变化?那个小光球是关键吗?之前似乎也是在小光球分离出去之后,迪尔才干净利落地处理了禁林里那个黑影。

所以那个光球……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它不仅仅是一个传话筒或者情绪碎片,而是承载了迪尔梅德某一部分特质——比如犹豫、顾虑,或者……面对他时的复杂情感?当这部分被分离,剩下的迪尔就变得更纯粹,更接近某个原始的状态?

“我一直在想,安格斯。”

迪尔梅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平静。他一边维持着攻击节奏,一边开口,好像这只是一场轻松的谈话。

“他们为什么对你而言会那么重要?你把他们当什么,家人吗?”迪尔梅德侧身躲开安格斯的一道昏昏倒地,继续道,“可我觉得,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他们俩才是最亲近的关系。和你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差那么一点。”

他魔杖一抖,一道障碍重重阻隔了安格斯的逼近,紧接着又是一个无声的四分五裂。“那么你呢?你这么担心我告诉塞巴斯蒂安真相,到底是为了什么?害怕他知道之后,会带着奥米尼斯一起,彻底远离你吗?害怕你精心维持的这个‘友好关系’,就此破碎?”

安格斯面无表情地挡开他的四分五裂,一个除你武器还击过去,被迪尔梅德险险避开。他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冰冷:

“你没有必要在这里胡乱猜测。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自作聪明地插手我的计划。”

他步步紧逼,咒语如同连绵不绝的网。“无论是对塞巴斯蒂安,还是对奥米尼斯,我自然有我的安排和手段。你以为你搞点小动作,抛出点你自以为是的‘真相’,就能动摇我花了几年时间在他们那里建立起来的东西?”

安格斯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冰冷,没有一丝情绪,“信任、感情,还有默契……这些可不是你随便扔个记忆瓶子就能砸碎的。别太天真了,迪尔梅德。还是说,从没有体会过正常感情的你,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羁绊?”

迪尔梅德听着他的话,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嘲讽。他挡开安格斯的一道咒语,微微喘息着,但眼神异常明亮。

“几年时间建立起来的感情?”他重复道,语气玩味,“是啊,几年时间。听起来真牢固。”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玩味:“可我怎么记得,几年的塞巴斯蒂安面对我时把我错认成你,一年前又把你错认成我。至于奥米尼斯那边,你们似乎也发生过不小的矛盾。以及就在不久前,塞巴斯蒂安拿着那个瓶子质问你的时候,你那些‘牢固’的东西,好像也不是坚不可摧啊?”

“甚至奥米尼斯看着你的眼神,好像也变了呢,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是吗?你最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不能接受现实,不是吗?”他补充道,像在欣赏安格斯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现在,你确定……真的动摇不了吗,安格斯?还是说,你只是在嘴硬,不愿意承认你的‘计划’出了你无法控制的岔子?”

安格斯听着迪尔梅德的分析,脸上的怒意反而像潮水般退去了。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开,带着一种奇异的愉悦和……欣赏?

“有意思。”安格斯停下攻势,魔杖松松地垂在身侧,好像刚才那场激烈对抗只是热身。他微微偏头,打量着迪尔梅德,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终于显出点趣味的艺术品。

“你现在这副样子……冷静,从容,试图用语言剖析对手,戳破那些所谓的情感弱点来施加压力……”他慢悠悠地说,嘴角噙着笑,“倒是更有几分……我的影子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无视迪尔梅德瞬间绷紧的防御姿态。“但是,迪尔,你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他的声音轻柔下来,却带着致命的危险,“一个很可爱,也很天真的错误。”

安格斯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辜姿势。“你以为‘恐惧’、‘失控’、‘在意’……这些词能定义我,能成为我的弱点?”他摇了摇头,笑容加深,“我没有那些东西。至少,不是你理解的那种。”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迪尔梅德似乎被这句话彻底激怒,或者是不愿相信。他抓住安格斯说话时那可能存在的一丝分神,魔杖猛地指向他,清晰地念出那个咒语:

“crucio!(钻心剜骨)”

安格斯的身体明显地僵直了一下,剧烈的疼痛沿着神经疯狂蔓延。他额角青筋凸起,持魔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惨叫,没有痉挛,甚至没有后退。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承受了足以让绝大多数巫师崩溃的钻心咒,只是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一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很快,安格斯蹙起的眉头放松了下来,脸上甚至比之前还要平静。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拂了拂被咒语击中的胸口位置,像是在掸去灰尘。然后,他抬眼,看向脸上带着一丝震惊的迪尔梅德。

“看,”安格斯的声音比刚才更平稳了,只是略带一丝疲惫的沙哑,“这就是区别,你和我之间的区别。”

他的魔杖再次抬起,动作并不快。他没有念咒,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地、笔直地对准了迪尔梅德。

迪尔梅德在安格斯抬手时就已经在向侧后方闪避,之前积累的伤势拖慢了他的反应速度。魔咒擦着他的肋侧飞过,灼热的魔力边缘瞬间烧焦了他的袍子,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焦黑的擦伤,剧痛让他闷哼一声,翻滚在地。

他试图立刻爬起来,但左腿被之前的咒语擦中的地方一阵剧痛,让他动作迟滞。而安格斯已经慢慢逼近,步伐依旧稳定,魔杖再次锁定了他。

迪尔梅德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下巴滴落。他看着步步紧逼的安格斯,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蓝眼睛,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安格斯之前说的“清除麻烦”不是气话,也不是威胁。

他是真的会这么做,而且有能力这么做。之前的受伤、咒语攻击,更像是某种残酷的确认和……泄愤。

而现在,确认完毕,泄愤似乎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只有纯粹的清除意图。

迪尔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不仅仅是体力透支和伤势,更因为一个事实:在纯粹的力量、意志和魔法较量中,他确实落于下风。安格斯就像一块没有缝隙的石头,无论他用情感、语言还是魔法去敲击,都难以真正撼动。

安格斯在他面前几步远处停下,魔杖稳稳地指着他的眉心。昏黄的天空下,安格斯站着,眼睛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迪尔梅德半跪在地上,狼狈不堪,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结束了,迪尔。”安格斯平静地宣布,声音里听不出胜利的喜悦,只有完成一项必要工作的冷漠。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飘浮在附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白色小光球,忽然急促地闪烁起来,飞快地朝着迪尔梅德冲去,好像想要重新融入他的身体。

安格斯的目光被小光球吸引了一瞬,魔杖尖端,凝聚的魔力光芒,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那白色小光球闪烁着焦急的光芒,不管不顾地朝着迪尔梅德冲去,似乎想要重新没入他的身体。

安格斯眼神瞬间更加冰冷,不管那光球是什么,不管它会给迪尔带来什么变化——他都不打算再给任何机会了。任何变数,都必须扼杀在萌芽前。

他不再迟疑,不再等待,握紧魔杖的手臂稳如磐石,对准了跪在地上、似乎已放弃挣扎的迪尔梅德,清晰地吐出那个终结的咒语:

“avadakedavra!”

致命的绿光几乎马上要迸发出来,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

迪尔梅德精疲力尽地闭上双眼。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飞掠——小时候在绝望中被那只手拉起时的激动与仰慕;夜晚蜷缩在陌生的帐篷里,听着那人用低沉温和的声音讲述魔法故事;那双手曾耐心地握住他小小的手,一起握着魔杖,纠正他笨拙的咒语手势和发音……

那双手那么温暖,那么可靠,曾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而现在,那双手握着的魔杖,尖端闪烁的却是夺命的绿光,要取走他的性命。

真是……讽刺。

预想中的终结并未降临。

他只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近在咫尺,紧接着是重物滚落在柔软草地上的摩擦声,以及不远处那头巨大的澳洲蛋白眼龙发出的警告与愤怒的震耳嘶吼。

迪尔梅德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背对着他、单膝跪地的安格斯。安格斯背后原本就有点破损的袍子被撕裂了更大一片,露出的背部皮肤上交错着几道深深的焦黑伤痕,正汩汩地渗出鲜血,染红了残破的衣料。部分血液滴落在草地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更远处,那头美丽的蛋白眼龙正愤怒地扇动翅膀,朝着某个突然从空间裂隙中探出、形态扭曲怪异的暗影喷吐着灼热的龙息,显然是在保护它的主人和领地,和不速之客激烈搏斗着。

与此同时,单膝蹲在地上、背对着他的安格斯,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背上的重伤。

他甚至还有闲心抬起没拿魔杖的那只手,漫不经心地拂掉头发上沾着的几根草屑和土灰,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迪尔梅德。

然后,迪尔梅德清晰地听到安格斯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厌烦和不可思议的语气,低声嘀咕了一句,像是在抱怨什么极其碍事的小麻烦:

“死小子运气倒是不错……怎么这个没随我……”安格斯皱了皱眉,因为背部的伤口而轻微地吸了口气,继续抱怨道,“死到临头了还能有这种‘意外’跳出来救你一命……”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的烦躁,以及对自己竟然会因这种意外而受伤的……淡淡嫌弃。毕竟比起迪尔梅德的生死,背后那火辣辣的疼痛和被打断的“清除工作”更让他不快。

蛋白眼龙与那扭动的暗影在远处激烈搏斗,灼热的龙息与黑暗的能量碰撞,发出沉闷的轰响,草地被烧焦一片。但这混乱的背景音似乎完全被两人之间的诡异寂静隔绝了。

安格斯没有关注眼前的战斗,他只是维持着那个有些别扭的单膝跪地姿势,微微侧过头,蓝色的眼睛看向刚刚站稳、依旧喘着粗气的迪尔梅德。

他的表情平静得不像个重伤员,开口的语气更是理所当然,好像只是在问“你吃了吗”这样平常的问题:

“带振奋药剂了吗?”安格斯顿了一下,似乎觉得需要解释一句,补充道,“我试了几个愈合咒,对这种……伤势较重而且还带着异界侵蚀气息的伤效果不大。”

他眉头微蹙,像是才想起某个不便之处,语气里带了点对自己粗心的轻微懊恼:“至于我的药剂……过来的时候没拿包,忘在花园的桌子上了。”

迪尔梅德站在几步开外,看着他背上那片血肉模糊、甚至隐隐散发着一丝不祥黑气的伤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被烧焦的袍子,还有仍在隐隐作痛的肋骨。

他沉默了好几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说不出是苦涩还是荒谬。他迎着安格斯理所当然等待答案的目光,声音沙哑地开口,语气干巴巴的:

“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他摊开手,示意自己同样狼狈不堪的现状,“我要是有振奋药剂……或者任何能用的治疗药剂,我还至于……这么狼狈地站在这里吗?”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如果他有药,早就自己用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伤势过重而落败,到刚刚差点被安格斯一发索命咒给杀了的地步。

安格斯听了,轻轻“啧”了一声,好像觉得这答案既在情理之中,又十分碍事。

他不再指望迪尔梅德,转而将目光投向远处正在与那暗影怪物缠斗的蛋白眼龙。龙息灼烧着空气,但那暗影似乎对物理和火焰攻击有相当的抗性,虽然被龙的力量暂时压制,却不断变换形态,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一时难以彻底消灭。

“真是……运气从没好过,差到极致了。”安格斯低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指的是自己背上的伤,迪尔梅德的“没用”,还是这个突然冒出来搅局的怪物。

他一手捂住背后最深的伤口,试图用最基本的止血咒减缓血液流失,另一只手依然紧握着魔杖,警惕地观察着战局,也在快速思考着脱离眼下困境的办法——带着一个重伤的自己和一个半残的迪尔梅德,旁边还有头正在发怒的龙和一个难缠的怪物。

这局面,可真是够呛。

安格斯尝试着想要自己站起来,但背部的伤势显然影响了他的发力,身体晃了一下,单手撑住地面才稳住。额角的冷汗更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某种心理建设,然后才重新看向迪尔梅德。

他抬了抬下巴,语气依旧是那种带着点命令式的理所当然。

“还废什么话,发什么呆?滚过来扶我一把。”他瞥了一眼迪尔梅德,“算这次再饶你一命。”

迪尔梅德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远处蛋白眼龙的咆哮和能量碰撞的闷响有点让人心慌。他看了一眼安格斯背上狰狞的伤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狼狈和疼痛,最终,他还是迈开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过去。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明明现在两人都伤痕累累,真要论起来,自己身上的伤大半还是拜他所赐,失血和疼痛未必比他轻多少。

他显然体力也更不支,肋骨疼得厉害,腿也发软……而且这些伤,绝大部分可都是眼前这位“需要帮助”的人亲手打出来的。

他走到安格斯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架住了安格斯没受伤的那边胳膊,帮他稳住身体,慢慢站直。动作间难免牵扯到彼此的伤口,两人都皱着眉吸了口冷气。

等安格斯勉强站稳,迪尔梅德才看向远处龙与黑影的激战,那黑影形态变幻不定,蛋白眼龙虽然勇猛,但似乎有些难以捕捉对方的实体。他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了吗?”

安格斯借着他的力站直了身体,但并没有完全依靠他,听到这话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你没长眼睛?”

“……”迪尔梅德被噎了一下,老实说道,“你的龙把那边挡得严严实实,我只能看到黑影和龙息。”

安格斯这才转过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况,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是时空混乱的产物。”他简短地解释,“按照我们之前的推论,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在这个地方打得有点‘激烈’了,魔力对冲导致附近的‘裂缝’不稳定。”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现在,里面又钻出来了个东西……比禁林里那个强,而且很阴险,刚刚就是趁我……专注杀你的时候,从背后偷袭得手。”

迪尔梅德:“……”

安格斯没理会他的沉默,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疼得嘴角抽了一下。他松开了一点抓着迪尔梅德胳膊的手,但显然还需要支撑。他看着远处那头奋力作战、银色鳞片在能量冲击下有些黯淡的蛋白眼龙,眉头皱得更紧。

“去帮个忙。”他忽然对迪尔梅德说道,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命令式,好像刚才那个需要搀扶的人不是他,“我的龙还没骑几次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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