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凭借尚觉那精湛的演技,他们又成功地“点拨”了好几拨寻宝心切的修士,收获颇丰。
看着尚觉又一次志得意满地将几锭银子收入囊中,白若安不禁莞尔,打趣道。
“贪狼,你这是在搞人工施劫吗?走到哪,劫难就降到哪?”
尚觉正喜滋滋地搓着刚到手的金锭,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理直气壮地回应。
“哎呀,白老弟此言差矣。修行路上,劫数难逃,早晚都要应的。我不过是因势利导,给他们一个‘破财消灾’的机会罢了。
你看,他们失去了些许身外之物,却可能因此避开了更大的凶险,这买卖,公平得很。”
谈笑间,前方景象壑然开朗。
一片巍峨雄浑、气势磅礴的宫殿群,赫然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那宫殿群整体呈现一种坚实的锥状结构,远远望去,宛若一座庞大的金字塔矗立在大地之上。
“看这规模和气势,这里应该就是这片上古宗门的内核驻地了,想必,最珍贵的传承与宝贝,都藏在这片宫殿之中。”
“不过,来得人可真不少啊,你们看,外面都被人围了好几圈了。”
只见宫殿群周围的黑压压人头攒动,粗略看去,竟有数百号人之多。
确实,在那锥形宫殿群的外围局域,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各色人等。
有身着统一官袍的朝廷官府人马,更多的则是服饰各异、携刀佩剑的江湖人士,三五成群,彼此间保持着警剔的距离,显然各方势力都被吸引而来。
“咦,奇怪了,”小鱼儿观察了片刻,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为什么这些人都在外面转悠,却不进去呢?难道是在等什么吗?”
白若安也察觉到了异常,聚集在宫殿外的数百人,竟无一人敢于越过某个无形的界限,踏入宫殿的范围。
他们或交头接耳,或翘首以盼,或盘膝打坐,但所有人的活动范围,都严格限制在宫殿群外围的一片局域。
那场景,就仿佛宫殿前方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又或者往前踏足一步,就会立刻遭遇不测,此地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下去找人问问情况。”
白若安当机立断,沟通凌霄在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降落,然后从怀中取出几块碎银子,走向一个看起来面相较为和善、独自在一旁歇脚的江湖汉子。
他拱了拱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谦逊与疑惑,问道。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与同伴初来乍到,却见诸位都在此徘徊不前,不知是何缘故?可否指点一二?”
说着,便将那几两银子递了过去。
那汉子瞥了眼银子,也没客气,一把抓过揣进怀里,然后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
“兄弟,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儿也待了大半天了,不是大家不想进去发财,是这地方……邪门得很啊!”
他伸手指向那片寂静的宫殿群,脸上露出一丝忌惮。
“你看那前面,空空荡荡是吧?但只要有人踏进那片地界,哪怕只是往前多走几步,唰的一下,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用灵识去感知,也探查不到任何气息,就好象被那宫殿群给吞了一样。”
白若安眉头微蹙,追问道:“难道进去的人,就一个都没有出来过吗?”
“一个都没有,我来了这么久,亲眼看见进去不下二三十号人,大多是象我们这样想搏一把的江湖人。朝廷的官爷们倒是谨慎,没见他们派人硬闯。
可进去的人,就象石沉大海,音频全无,后来三山会的人传出消息,说他们有个兄弟在进去后没多久就死了。
大家都是来这里求财寻宝的,不是来送死的。里面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怎么个凶险法,一点头绪都没有,谁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啊。所以现在,大家都在这儿干耗着,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很显然,这片宏伟的宫殿群中,潜藏着未知且极度致命的危险,以至于让这数百名被宝藏吸引而来的修士,都望而却步,只能在门外徘徊,陷入了一种僵持与观望的状态。
听完白若安带回来的消息,小鱼儿看向众人,眨了眨眼:“怎么办?我们要进去吗?”
石拳说道:“这有啥好纠结的?让贪狼算一卦不就知道了?看看里面到底有啥猫腻,要是没危险咱们就进去,有危险就想办法。嘿,带个道士就是方便啊!”
“嘿!你这憨货,把我当牲口使唤呢?”
尚觉立刻不满地叫嚷起来,故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卜卦推演,窥探天机,那是要消耗心神精力的,很累的好不好!”
虽然嘴上喊着累,但他还是准备施展奇门之术。
不过,他随即又停下了动作,警剔地扫视了一眼周围那些或明或暗投来的目光,压低声音道。
“此地人多眼杂,龙蛇混杂,直接在此地施展奇门之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甚至可能暴露我们的身份。走,我们先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尚觉再度施展奇门之术,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上一次顺利了。
尚觉看完卜卦的结果,脸色有些不好看。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先说好消息吧。”
“先说坏消息吧。”
小鱼儿和白若安同时开口,不过说得完全相反。
白若安没有争,有接着补了一句:“那就听重华的,先听好消息。”
尚觉道:“好消息就是这里面确实有好东西,而且至少是比天象树还要珍贵的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那坏消息是什么?”石拳问道。
尚觉神色一正:“坏消息是此地很危险,而且其中的危险远超五品,是否要进去,大家商量一下吧。”
“来都来了,肯定要去看看啊,再说了,有危险,我们直接洞天借道离开就好了。”石拳显然是个不怕事的主,胆子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