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白若安身材最高,肩宽腿长;小鱼儿则最为健硕,块头最大。
没办法,身材苗条纤细的玫映雪只好站在中间。
三个人前胸贴后背,紧紧挨在一起,躲在水月匿形纱之下。
随着玫映雪注入灵力,那银纱光芒微闪,他们的身影便开始渐渐模糊,气息也随之收敛,与四周的山石草木环境缓慢而有效地融合到一起。
然而,躲藏的过程并不那么平静。小鱼儿感觉有些拥挤,总是忍不住动来动去,变换姿势,试图查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小鱼儿这一动,让白若安清淅地感受到了玫映雪那傲人的曲线。
不过白若安没有丝毫动作,像棵老松站在原地,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
在中间的玫映雪紧贴着白若安的后背,感受到身前的坚实背脊,她那白淅如玉的脸颊早已飞上两抹红霞。
她忍不住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对身后的小鱼儿嗔道:“重华,你、你不要再乱动了……”
“哎呀,等一下就好,马上就好,太挤了嘛,我找个舒服点的姿势……诶,紫薇姐姐,没看出来啊,你的屁股也太翘了,硌着我了……”
小鱼儿一边嘟囔着,一边竟真的伸出手,“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地在玫映雪那浑圆挺翘的臀瓣上拍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玫映雪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都别闹了,噤声,人来了。”
一直留意着远处动静的尚觉适时出声提醒,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只见尚觉抬手在脸上一抹,他脸上那张特质的面具灵光流转,瞬间变换成另一张颇具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老者面容。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道袍样式与颜色也随之改变,从原先略显朴素的青灰色,变成了绣有云纹八卦的月白色道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雪白的拂尘。
他轻轻一甩拂尘,搭在臂弯,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宛若一位游历人间的得道高人。
……
远处,那队人马渐渐靠近。
队伍前方,一个面容俊朗年轻男子忽然停下脚步,蹙眉望向尚觉所在的方向,出声提醒道:“师兄,前面有个人。”
“用不着你提醒,我看到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语气颇为不耐的声音,说话之人是队伍为首的男子,名为季墨森。
他面容也算端正,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之色。
他看着出声提醒的师弟杜风流,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对于这个天赋比自己好、悟性比自己高,甚至连长相都比自己更受师妹欢迎的师弟,季墨森可谓是恨透了。
自从杜风流添加宗门,不仅抢走了宗门长老原本对自己的偏爱和重视,更可恨的是,连他苦恋许久、原本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小师妹,如今一颗芳心也全然系在了这杜风流身上。
自从这家伙来了之后,季墨森感觉自己没有一天是顺心的。
此时,尚觉所扮的老道,已然迎了上去,他拂尘轻扬,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朗声道。
“几位小友,贫道乃云滇道庭中人,于此间偶有所得。我有一个消息,不知几位想不想要啊?”
他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腔调,配合上那副卖相,倒真象那么回事。
“哦?”
季墨森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脚步也停了下来。
道庭的道士与寻常江湖术士不同,道庭弟子皆修习奇门遁甲之术,于推演卜算一道颇有建树。
在外游历的道士,有时会贩卖一些通过卜卦或秘术得知的机缘消息,这在修行界中并不算罕见。
尚觉笑眯眯地捋了捋假的长须,继续用那种略带煽动性的语气说道。
“贫道我费尽心力,方才窥得一丝天机,算到了这附近一处上古宗门的隐秘药圃之所在。观几位小友气宇轩昂,乃是福缘深厚之人,不知对此感不感兴趣啊?”
季墨森眼睛一亮,心中心思顿起,立刻就要上前询问具体价格。
然而,他脚步刚动,就被身旁的杜风流出言打断,抢了风头。
杜风流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尚觉,语气带着谨慎的质疑。
“我们与你素不相识,如何能知道你提供的消息是真是假?万一你只是信口开河,骗些钱财,我们岂不是要白白上当?”
尚觉心中暗骂这小子多事,脸上却立刻摆出一副受到侮辱的愠怒表情,手中拂尘猛地一甩,佯怒道。
“嘿!你这小辈,怎么说话呢?贫道我行走四方,靠的便是信誉二字。道爷我从来不卖假消息,这关乎我云滇道庭的清誉。
你们若是不信,不愿做这桩生意,贫道我转身便走,去查找下一个有缘人便是。只不过嘛……你们就要与那上古药圃失之交臂咯。”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摇头晃脑,显得惋惜不已。
他这番话,既搬出了云滇道庭的信誉做担保,又用了激将法。
很显然,季墨森很吃这一套。更不满杜风流一再挑战自己作为师兄的权威。
他立刻瞪了杜风流一眼,呵斥道:“杜风流,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休得对道长无礼!”
说罢,他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尚觉拱手道:“道长莫怪,我师弟年轻不懂事。不知这个消息,您打算卖多少银子?”
尚觉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他伸出两根手指,慢悠悠地说道。
“那药圃之中,据贫道推算,有不少外界早已绝迹的宝贵灵植,至少也有上三品的功效,价值连城。贫道今日与几位有缘,心情甚好,便收你们……十万两白银吧。”
杜风流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十万两!就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你开口就要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他猛地转头,急切地对季墨森说道:“师兄,慎重啊,我越看此人,越觉得他不象是云滇道庭的正经道士,此事万万不可轻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