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老规矩，两碗豚骨拉面……”石磊有气无力地说着，和小咪在角落的桌子旁坐下。
马灵灵见状，好奇地凑过去：“石警官，小咪警官，你们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案子很棘手吗？”
石磊叹了口气，揉了揉满是黑眼圈的眼睛：“别提了！不是案子，是比案子还气人的事！”
小咪在一旁补充道，语气带着愤慨：“我们俩刚发了工资，还没捂热乎，就快被骗光了！”
“被骗？”端木燕的侦探本能立刻被触动了，也走了过去。马阔海虽然没动，但目光也瞥了过来，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
“是啊！”石磊一拍大腿。
“就是我们派出所旁边那条街，最近来了个什么‘天羊大师’，搞了个什么‘心灵净化会’，骗了好多人！我们俩……唉，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最近压力大，就去听听，结果被忽悠着捐了……捐了这个月大半的工资！说是能消灾解难，心想事成！结果呢？屁用没有！”
小咪苦着脸：“我们反应过来去找他退钱，他跟他那些信徒颠倒黑白，说我们心不诚，还差点把我们轰出来！气死我了！”
“神棍？”马灵灵瞪大了眼睛，“现在还有这种人？”
“可不是嘛！”石磊懊恼不已，“那家伙装得可像了，说什么能沟通天地，驱邪避凶，还能让人获得内心的力量……好多大爷大妈，还有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都被骗了！我们这点工资还好，有些老人把养老金都搭进去了！”
端木燕皱起了眉头，这种利用人们心理弱点行骗的伎俩他最是厌恶。“他有什么具体的手段吗？”
“就是装神弄鬼！”小咪回忆道，“他有个什么‘圣水’，说是喝了能净化心灵，其实就是有点甜味的水！还会搞什么‘赐福仪式’，用手按在信徒额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信徒就一副很舒服、很感动样子，说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我看就是心理暗示！”
“手按在额头？”端木燕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心中闪过一丝疑虑。这让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马阔海在一旁听着，冷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不屑：“愚昧。这种低级的骗术也能上当。”
石磊和小咪被他噎了一下，有些尴尬，但也没法反驳。
端木燕沉吟片刻，对石磊和马灵灵说：“听起来确实有问题。灵灵，反正现在店里不忙，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那个‘天羊大师’？石警官，你们带路。”
马灵灵一听有“案子”可查，立刻来了精神：“好呀好呀！哥，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扭头问马阔海。
马阔海本想拒绝，但看到母亲也略带担忧地看着这边，又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妹妹，最终还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骗术。”
于是，一行人暂时搁置了吃面和辞职的事，由石磊和小咪带路，前往那个所谓的“心灵净化会”所在地。
地点就在离派出所不远的一处临街商铺，门口挂着不伦不类的招牌“天羊圣殿”，里面灯光昏暗，烟雾缭绕，隐约传来阵阵吟诵声。门外还排着不少等待“朝圣”的信徒，个个眼神狂热或迷茫。
端木燕等人没有排队，直接走了进去。只见大厅中央，一个穿着怪异白色长袍、留着山羊胡、眼神飘忽的中年男人，正盘坐在一个蒲团上，他便是那个“天羊大师”。他的长相颇有几分欺骗性，带着一种故作高深的慈祥，但眼底深处那抹贪婪和狡黠却逃不过端木燕的眼睛。
此时，他正将手按在一个老奶奶额头上，口中念念有词：“……无上的天羊之神，赐予你心灵的宁静与力量，驱散你体内的晦暗与病痛……”
老奶奶闭着眼，一脸虔诚和享受。
端木燕仔细观察着“天羊大师”的动作，尤其是他按在老人额头的那只手。他注意到，那手指的缝隙间，似乎夹着某种极其细微的、近乎透明的晶体碎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看不见。当他的手接触皮肤时，那晶体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
“原来如此……”端木燕心中冷笑，他大概明白这家伙的伎俩了。
就在这时，“天羊大师”完成了“赐福”，老奶奶千恩万谢地离开，还捐了一叠钞票。大师满意地将钱塞进旁边的功德箱，目光扫过新进来的端木燕一行人，尤其是在看到穿着警服的石磊和小咪时，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几位施主，也是来寻求心灵净化的吗？”他故作镇定地问道。
端木燕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大师，你那个‘圣水’，能给我看看吗？”
“天羊大师”干笑一声：“圣水乃天羊之神恩赐，需心怀虔诚才能感受其妙用……”
“是吗？”端木燕打断他，猛地伸手，以极快的速度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杯所谓的“圣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嗯，有点甜，加了点糖精和香精吧？成本够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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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羊大师”脸色一变。
端木燕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目光又落在他那只刚刚“赐福”的手上：“还有你那个赐福仪式……你手指缝里夹的是什么？微量的兴奋剂晶体？还是某种能刺激神经的致幻药物粉末？通过接触皮肤微量渗透，让人产生短暂的愉悦感和力量感，这就是你所谓的‘赐予力量’？”
这话一出，周围的信徒们一片哗然，纷纷看向“天羊大师”。
“天羊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着端木燕：“你……你血口喷人！污蔑神灵！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马阔海在一旁抱着胳膊，冷冷开口，“装神弄鬼，骗取钱财，报应先到你头上才对。”
“胡说八道！我是天羊之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我拥有神力！”“天羊大师”似乎被逼急了，情绪激动起来，脸上开始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你们这些亵渎者！都要受到惩罚！”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的身体剧烈膨胀，白色长袍被撑破，皮肤转化为青紫色，并且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额头两侧，两支弯曲焦黑的羊角猛地钻出！眼角延伸出暗红色的血管纹路，显得狰狞可怖。
他上身肌肉虬结，覆盖着尖刺状的鳞甲，双臂缠绕着锁链状的暗紫色能量流，右手之中，一柄巨大的、锯齿状、斧刃流淌着腐蚀性黏液的“魔羊斧”凝聚成形！下身穿着破烂的工装裤，双脚化为羊蹄。
羊角欧克瑟！降临！
“怪……怪物啊！”信徒们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散奔逃。
“果然和病毒有关！”端木燕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掏出拿瓦召唤器！
“焰之拿瓦——吞噬猛焰的力量！合体！
赤色火焰驱散了现场的邪异气息，拿瓦铠甲威严的身影再次出现！
“咩——！！！”羊角欧克瑟发出刺耳的、混合了羊叫与咆哮的怪声，血红色的双眼死死锁定拿瓦，背部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羊头图腾。他挥动魔羊斧，带着一股腥风，墨绿色的毒雾随之扩散开来，沾染到的桌椅迅速被腐蚀消融！
“小心毒雾！”端木燕提醒身后的众人，马阔海早已机警地拉着妹妹和马灵灵退到了门口安全区域，石磊和小咪也赶紧疏散人群。
拿瓦铠甲踏步上前，熔麟刀悍然迎向魔羊斧！
“铛！”
火星四溅！羊角欧克瑟的力量极大，并且斧法狂暴，每一次挥砍都势大力沉，加上那不断扩散的毒雾，极大地限制了拿瓦的活动空间。
端木燕沉着应对，经过基地的初步训练，他对力量的掌控和战斗节奏的把握明显提升。他不再硬拼，而是利用速度优势，在有限的空地上辗转腾挪，熔麟刀精准地格挡开对方的猛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熔焰斩！”
看准对方一次全力劈砍后的空档，拿瓦一刀斩出，火焰刀罡劈散了部分毒雾，狠狠斩在羊角欧克瑟的胸膛鳞甲上，爆出一团火花！
羊角欧克瑟痛吼一声，踉跄后退，胸甲出现裂痕。他更加愤怒，魔羊斧狂乱挥舞，毒雾喷吐得更加密集。
“不能拖下去！”端木燕心念一动，将意能提升，熔麟刀上的火焰变得更加炽烈凝实。他回忆着训练中对能量压缩的技巧，将火焰之力高度集中于刀锋。
“结束了！焰麟猛焰斩！”
他怒吼一声，使出了拿瓦更强的必杀技！一道凝聚如实质、仿佛由熔岩构成的巨大火焰刀芒，带着焚尽一切的威势，撕裂了毒雾，以无可阻挡之势，悍然劈向羊角欧克瑟！
羊角欧克瑟试图用魔羊斧格挡，但那火焰刀芒蕴含的能量太过狂暴，瞬间熔断了斧柄，而后狠狠地斩过了他的身躯！
“咩——不——！！”
在凄厉绝望的惨嚎中，羊角欧克瑟的身体被赤色的火焰彻底吞噬，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火焰散去，原地只留下一片焦黑和缓缓飘散的病毒灰烬。
端木燕解除变身，微微喘息。解决了这个利用病毒能力行骗害人的欧克瑟，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沉重。丧暴病毒的渗透，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无孔不入。
马阔海站在门口，看着解除变身的端木燕，那双锐利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除了冷漠和高傲之外的情绪——一丝惊讶和审视。
他原本以为妹妹口中的“侦探朋友”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没想到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铠甲力量。
石磊和小咪则是一脸后怕和感激。
端木燕走到马灵灵和琴姐面前，看着惊魂未定的琴姐，又看了看眼神复杂的马阔海，以及脸上还带着兴奋红晕的马灵灵。他原本打算说的辞职话语，此刻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琴姐，灵灵，”他顿了顿，改口道，“这边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店里……我明天再来帮忙。”
他决定，辞职的事情，稍后再说。眼下，他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并且，更加努力地投入到新的“工作”和训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