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躺赢事务所柔软的沙发里，顾楠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洒进来，给满室的绿植和书架镀了层暖融融的金边。
“刚才补的镜头完美，尤其是你分析汀水榭藏风聚气那段，气场很足。”
“是沈导你镜头抓得好。”顾楠初弯唇一笑，和沈清川工作就是省心，他总能精准get到她的点。
沈清川熟门熟路地走到咖啡机旁：“还是冰美式？”
“老规矩，谢了。”顾楠初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笔记本调取素材。
屏幕上正是汀水榭背靠山峦，面临湖泊的俯瞰图，风水极佳。
沈清川递过咖啡，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屏幕前，讨论着后期剪辑和宣传片花。
“这里，”沈清川指着她讲解“玉带环腰”水势的片段，“眼神很笃定，这段可以保留长镜头，信任感很强。”
“嗯，听你的，水榭整体布局的势已经讲透了，后期可以侧重一下内部陈设如何呼应大风水局。”顾楠初托着下巴补充。
“对了，还有那两端民间轶事，可以参杂着剪在里面。”
沈清川盯着电脑上那片湖泊，“说起来，上次的事，还真多亏傅总来得及时，否则，后果我都不敢想。”
听到“傅总”两个字，顾楠初正滑动触摸板的手指稍微停顿了一下，“嗯，是挺巧，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
他笑了笑，换了个更随意的坐姿：“怎么？听这口气，不会是吵架了吧？”
顾楠初闻言从屏幕上抬起眼，瞥了他一下：“沈导，你这八卦之心都快赶上狗仔了，我怎么敢跟我的甲方爹吵架，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哦？”沈清川挑眉，半开玩笑半试探，“难道传言都是假的？可是次次你有点什么事，他出现的速度比我这导演喊卡还快，说真的，傅总这条件，真没点想法？”
“想法？”顾楠初将送到口边的咖啡又放了回去，“这种京圈佛爷我不敢惹，我还是安安心心的当我的小老板。”
她给了沈清川一个甜美的微笑，试图堵住他的话题。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顾楠初歪着脑袋，不停的上下打量沈清川，眼中满是欣赏。
“沈老师你这种，长相真是长到我的心巴上了，有才华，又尊重人，沟通起来一点就通，合作起来不知道多舒服。”
这不明不白的话勾得沈清川心思有些活络起来，她说的是真的还是打趣自己？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听到了敲门声——
“叩叩叩。”
没错，是敲门声，之前那个财神驾到的门铃已经被傅靳言粗暴的带走了。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裙，戴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的大美人儿。
她红唇微勾，一手随意地搭在一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手提箱上。
墨镜后的目光在顾楠初和沈清川身上扫了一圈：“不知是否有打扰二位？”
还没等顾楠初说话，她已经走到她面前，“想必你就是顾小姐了？”
她开口，声音有些骄傲：“你好，我是黎蔓，傅奶奶介绍。”
顾楠初看着眼前明艳张扬的美人，不自觉的开始相面：
印堂开阔明亮，眉峰锐利上扬，主大富大贵且性格强势果决，鼻翼微红，似近期有小的财务纠纷或破耗，气场虽强，但并无恶意。
鉴定完，她心里有了底。
她随即挂起那副招牌笑容：“黎小姐，幸会。”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黎曼将手提箱轻轻放在桌面上，“傅奶奶从不轻易夸奖谁，想必顾小姐一定有点本事。”
“傅奶奶过奖了，不过是些混口饭吃的小手艺。”她态度不卑不亢，既接了这份推荐，也没显得过分热络。
沈清川微笑着插话，语气惯有的温和得体：“黎小姐，你好，我是沈清川，请问喝点什么？咖啡？茶？”
黎蔓目光扫过来，略微点头：“咖啡，谢谢。”
她将银色金属箱打开，里面是特制的防震衬垫，小心嵌放着一件造型古朴的青铜残件。
“顾小姐，这次来是想请你看看古件儿。”她把箱子往前推了推。
顾楠初看向那块表面覆盖着厚重墨绿色锈迹，但隐约能看出奇异兽面纹路的物件，旁边还放着几块不同质地的矿石样本。
“这是我家矿脉新坑里弄出来的，底下那帮人吵翻了天，谁也说不清它的来路，所以特意上门，请你帮我看看。”
沈清川端着咖啡凑过来，饶有兴致，“黎小姐，我是电视台的编导，我们刚好有这方面的节目，不知可否拍两张照片？”
黎蔓接过咖啡，挑眉看向他，直接笑了出来，“拍摄？沈导，我的矿场可不是摄影棚，抱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她拒绝得干脆，觉得这导演有点意思。
顾楠初也轻笑一声，瞥了沈清川一眼：“沈导，你这挖素材的劲儿，可比黎小姐矿上的钻头还厉害。”
一句调侃，轻松化解了微微的尴尬。
她盯着箱子里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转身找出uv光源和pl光源，左瞧又看。
“黎小姐，我用平板拍几张图，这个有点复杂，我要借助工具。”
黎曼点头，顾楠初将从各个不同角度拍摄的高清图传入几个看起来很复杂的应用界面里。
“需要先做个基础的图像和材质光谱比对，”她一边操作一边解释。
“黑进……啊不是，是借用一下几个海外博物馆和地质局的内部数据库看看有没有类似纹饰和矿坑出土的记录。”
屏幕上一堆代码和图片快速的闪过，电脑自动进行比对和搜索。
沈清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惊叹：“顾老师，你这鉴宝方式挺赛博朋克啊？”
顾楠初死盯着屏幕，手指没停：“老祖宗的手艺加上现代科技，双倍靠谱，拒绝玄学忽悠。”
没几分钟，她眉头挑了一下：“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