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顾楠初按照约定，来到了星宸资本所在的顶级写字楼。
她刚进门，就有人立即迎上来。
“您好，请问是顾小姐吧？赵总让我在这里等您。”
别说，有求于人的服务态度就是好。
电梯内部是冷感的金属材质，反射出她今天特意捯饬过的形象——
是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但换了双有点跟的鞋，淡妆，看起来专业又不好惹。
“叮”一声，电梯直达顶层。
赵雯亲自在电梯口迎接。
她看起来四十出头，一身利落的职业装，妆容精致，但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
“顾小姐，非常感谢您能来。”
赵雯伸出手，礼节周到，握手时明显感到手指冰凉。
“拿钱办事，赵总客气。”顾楠初笑容得体，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整个办公区。
装修极尽奢华，视野开阔，能俯瞰大半个城市。
但……感觉不对。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过于刻意的贵，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员工们看起来忙碌，却少了点鲜活气。
赵雯将她请进一间私密性极好的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景观壮丽，但顾楠初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室内。
“顾小姐，我就直说了。”
赵雯关上门，神色凝重，“我们公司最近……遇到了一系列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核心数据库在物理隔离的情况下，多次遭遇异常访问，安全团队查不到任何漏洞和痕迹。”
“几位高管的私人账户在同一时段出现小额不明资金流动，同样追查不到来源。”
“最诡异的是，连续三个重大项目，在签约前夜，对方负责人都会莫名突发急病或遭遇意外，导致合作流产。”
赵雯的声音听起来很颓丧。
“我们排查了所有可能，商业对手、内部间谍……甚至请了网络安全专家和私家侦探，都一无所获。”
“就像……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故意搅局。”
“周老说您或许能有不同的视角，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顾楠初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会议桌上轻轻敲击。
原书里关于星宸资本的崩塌写得很模糊，只说是涉及洗钱和间谍案。
但现在看来，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
这种手法，阴损又带着点玄学的味道，不像是纯粹的商业竞争。
她抬起眼：“带我去机房和那几位高管的办公室看看，另外，那三个失败项目的资料，尤其是签约前后的细节记录，也给我我一份。”
赵雯点头，立刻安排。
机房重地，冷气十足。
顾楠初拿着罗盘走了一圈，指针稳定，气场正常，只是科技设备自带的那种微弱磁场干扰。
但在经过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备用服务器时，罗盘指针微微晃动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台服务器上。
表面看起来毫无异常。
“这台机器，最近动过吗？”她问陪同的技术主管。
技术主管想了想：“没有啊，这就是台备份机，很久没用了……”
“哦对了，大概两个月前，行政部说要做个整体清洁，所有机器都断电除尘过。”
两个月前？时间点有点巧。
顾楠初没多说，记下了这个细节。
接着去了几位高管的办公室。
问题果然出来了。
其中两位的办公室，一个是座位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显然这人一点风水都不懂，当然，也可能不信。
一个是桌上摆了尖锐的金属摆件，问题明显但属于能调整的范围。
最后一间是海外投资的副总裁办公室，顾楠初一进去，眉头就皱了起来。
办公室的位置在整个楼层的西北角，这里是乾位，主决策、领导，本该气场磅礴，此刻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滞涩和阴冷。
她的罗盘指针在这里开始不规则的轻微颤动。
“这间办公室的布局，最近改过？”顾楠初问。
赵雯看向那位副总裁的秘书。
秘书小声说：“刘总他……比较信风水，前段时间特意请人来看过，调整了一下布局，说能旺财。”
顾楠初看着那盆放在办公桌左上角处的巨型仙人掌。
挂在身后墙上那幅意境波涛汹涌，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海浪图。
以及桌子底下那个据说是什么“能量金字塔”的水晶摆件……
她差点气笑。
“这哪是旺财，这是生怕他倒得不快。”
顾楠初一点没客气，“青龙位放带刺植物，是非口舌不断，背后挂弱水狂涛，靠山不稳，事业倾覆，桌子底下放来路不明的能量体，引狼入室，不倒霉才怪。”
秘书脸都白了。
赵雯脸色更是难看：“顾小姐，您的意思是……问题出在这里？”
“不止。”
顾楠初走到书架旁，目光扫过一排排精装书，最后停在一本厚厚的经济学原理上。
这本书的气场，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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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秘书把那本书拿下来。
书一挪开，后面赫然贴着一张叠成三角状的黄色符纸，上面用暗红色的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透着一股邪气。
赵雯和秘书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
“聚阴符，掺了点别的东西。”
顾楠初眼神冷了下来，“长期对着它，不仅会影响人的判断力，让人变得焦躁易怒，决策失误。”
“还会吸引一些不好的东西，慢慢蚕食人的气运和健康。”
“你们刘总最近是不是脾气特别暴躁，而且身体也出了点问题？”
秘书猛点头：“对对对！刘总最近像变了个人，动不动就发火，还老是说头疼失眠。”
顾楠初用纸巾小心将符纸取下包好：“这东西才是根源之一，至于为什么数据库和账户会出事……”
她看向赵雯，语气意味深长。
“赵总，有些脏东西，不一定是玄学上的，或许有人，里应外合，利用了某些巧合呢？”
赵雯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她的暗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内鬼。
而且这个内鬼，很可能和懂这些邪门手段的人有勾结。
“顾小姐，那现在……”
“这符纸我来处理，办公室布局按我说的改回来，至于其他的……”
顾楠初看着她，“那就是赵总您的专业领域了。”
离开星宸资本时，顾楠初的账户里又多了一笔极其丰厚的咨询费。
但她的心情并不轻松。
星宸资本这摊浑水，比她想的要深要脏。
原书里它最后垮台，恐怕不仅仅是商业犯罪那么简单。
这背后，似乎还藏着一条更隐秘的，擅长用阴私手段的线。
而她今天，好像不经意间，扯住了这根线头。
手机震动，是沈清川发来的微信，约她讨论纪录片下一站的选址问题。
顾楠初回了个“好”，深吸一口气。
先不管了。
赚钱要紧，拓展人脉要紧。
至于星宸资本和它背后的破事？
让傅靳言那种级别的资本家去头疼吧。
她就是个小小的玄学顾问，负责发现问题，可不负责解决问题。
除非……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