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兴许太久没和她亲近，因此缠着沐平生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
直到熟悉物事从沉睡中唤醒，少女顿时心生警觉抬脚踩上他小腹。
“稍后我还要出门，洛辞。”
言下之意接下来的事就不太方便了。
破魔鞭闻言不仅没退开，反而单手握住执武者脚踝，湛蓝色眼眸专注看向她的脸，试探性的缓缓将手往下移。
他似乎不准备就这样放弃，并且轻易就找到了自我疏解的方式。
沐平生被迫撑起上半身，脚掌也被灵武带下去，她终于不忍目睹将头偏过去。
少年断断续续的喘息在耳边盘旋，灼的她连耳根也染上了热意。
“主人……呼……”
也许是被执武者予取予求的模样所蛊惑，破魔鞭没忍住加快了呼吸，而后骤然俯身捧过她的脸。
亲吻和动作都不受控制越来越剧烈，沐平生终于受不住的用力蹬了好几下。
舌根已经被吮的有些发麻，少年湛蓝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平复气息舔下嘴角缓缓跪起身，目光落在她的裤脚上。
“洛辞给主人更衣。”
“……”
终于度过荒唐又混乱的晨间，沐平生在桌前沉默吃早饭，破魔鞭在床边收拾被褥将枕头摆正。
食毕开门就是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会儿气温低到已经能呼出明显的白雾。
沐平生考虑到狄修重伤初愈，径直去了马厩骑上半血马。
城堡占地面积上百亩，客房离主卧的不算远也不算近。
等到马儿迈着碎步来到客房外，佣人立即上前接过侯爵手中的缰绳。
破魔鞭从手镯落到马腹的位置，抬手握住执武者腰身把她抱下来。
斗篷相较黑袍的保暖好的防风效果都更好，所以出门时被洛辞不由分说披在了她的身上。
那柄灵武已经转身去叩门，另外一个佣人单手掌着托盘把房门打开。
沐平生走到近前扫到盘中光洁的空碗，暗忖狄修应该刚吃过早饭。
男人坐在床上小幅度的活动肩颈，见她出现立刻就站了起来。
那两名佣人把他照顾的非常尽心，具体表现在那头浅金色头发被梳理的很好，身上也换了一套宽松暖和的长袍。
既然已经洗漱过也吃饱喝足了，沐平生走近几步问。
“有想去的地方么？”
“礼堂。”
那是一个类似小教堂的建筑，不过建造那会儿没人清楚侯爵的信仰，所以礼堂内部除了几排固定的座位和讲台，并没出现任何标志性的雕塑。
沐平生本人其实也没什么信仰，因为信仰改善不了她面临的困难和处境。
她追求的是能让自己变强的力量，是一切能为自己所用的契机，这些都需要她亲身参与和选择，而不是凭借虚无缥缈的心灵寄托来实现。
不过狄修和她不一样，这人自小所处的环境和受到的灌输，就是光明武神会庇佑那些虔诚的信徒。
重伤初愈躺了许久想去祷告也正常，沐平生尊重对方的信仰，因此没说什么只是率先跨到马背上。
破魔鞭再次化作原形挂回了手镯，狄修也被两个佣人托着坐到她身后。
礼堂和侯爵主卧相距没多远，因此马儿小跑十来分钟就停在了外面。
“洛辞，你守外面看着点马儿。”
灵武默不作声接过递来的缰绳，再次把执武者抱下马后点点头。
狄修也一抬长腿跟着落了地，两人并肩而行缓缓来到礼堂正中间。
讲台上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骑士长上前放上那枚蔷薇攀爬的十字架，随即退后几步缓缓半跪在下方。
阳光从玻璃窗外照进来，男人半边身子沐在日光下，剩下一半隐在昏暗中，覆在左胸的手掌看似无比的虔诚。
面前这人仿佛不再是她熟悉的骑士长，看着更像是代神明在人间行走的使者。
莫名就觉得，这种时候继续杵在这，大概会有些冒昧。
沐平生脚跟一转就准备回避，斗篷却被紧紧拽住了。
狄修或许起身的动作太快，不慎扯到伤口让他脸色都有点发白。
“不走。”
执武者停下脚步疑惑的发问。
“可你不是要祷告么？我在这里不太好。”
他想说自己不是在祷告，而是在同过去告别。
因为如果往后想要待在她身边，就势必要挣脱掉骑士长这个身份。
可他无法预料教廷会对此有什么反应，亦或自己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但不管最终的后果是怎样，他都想离面前这个人更近一点。
然而这些都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之后和教廷的博弈也不可能把她牵扯进来。
“已经结束了。”
狄修拽着她不松手，一步一步走到讲台前，拿起那枚十字架后轻轻放入她手心。
“给。”
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不论紫晶还是魔核对方也不缺，这枚徽章陪了他很久，之后就将代替自己留在帕瓦达。
“是要送给我吗？”
沐平生低头打量那枚做工精致的徽章，暗忖第一次照面就靠这个认出骑士长身份，想来该是非常重要珍贵的凭证。
“对，送你。”
狄修似乎是怕她推拒，话落又竭力思索补充了几句。
“平生很好，对我好，教了我很多……这个，可以驱魔用，也想对你好。”
似乎这样剖白心意的行为，完全不在他过往的表述经验中。
男人嘴唇没有规律的反复开合，一番话中也没有常规的主谓宾，简直像是梦游一样梦到哪句说哪句。
沐平生却奇异的明白他想表达的含义，眼看对方似乎快把自己说急眼了，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问道。
“所以这是你的谢礼么？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狄修疯狂运转的大脑终于放松了下来，见状立刻小鸡啄米似的好一阵点头。
“嗯嗯嗯……”
这还是他首次“嗯”这么多声，沐平生被逗的笑弯了眼角。
“如果你接下来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隔壁的塔楼吃午饭。”
回应她的又是一连串点头，沐平生没再说话笑着迈开了脚步。
狄修还握着她的手腕没松开，她也顾虑对方身体刚恢复，所以反手牵住了那只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