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听着大院的人褒贬不一的评价,也没往心里去,反正自己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
反正这事,拜托了王建国之后,他只要安心等待就好了,根本不着急。
因此,他甚至都懒得反驳,继续吃着烧鸡,吸溜着面条。
可他越是淡定,易中海就越是慌乱。
为此,易中海连忙将手中的饭菜扒干净,全都送进胃里,回家丢下碗筷就出屋子,直奔后院去了。
来到聋老太太的屋子,他直接推门而入,进门之后再打招呼。
“老太太,出大事了!”
情况紧急,易中海也管不了这么多,尽可能的压低声线。
此时的聋老太正抿着嘴,细细的品尝一大妈端来的半碗鱼肉,今儿是她每月固定一次吃鱼的日子,没辙,她年轻的时候就好这口。
当初让易中海两口子给她养老,每个月吃一次鱼,也是不可退让的条件。
作为交换,她从街道办领到的“五保户救助金”大半都会交给他们。
听见急事,聋老太赶忙把嘴里的鱼肉还有鱼刺统统吐了出来。
她心跳极快,眼神慌乱,生怕是她最担心的事情暴露。
“发生什么事了,街道办的小王查过来了?”
易中海着急道:“不是的老太太,是中院何雨柱的事情。”
听见不是那件事被揭发,聋老太这才收敛心神:“柱子,怎么了?”
“上回他不是来我屋说想要娶媳妇吗?这事我还来问过你,你说故意给他使使绊子,让他娶不成,今后好受咱们差遣,老了给咱们养老来着……现在事情有变,王家王建国那小子出手了,他要给柱子介绍对象了……”
三言两语,聋老太就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浑浊的眸子在打转,脸上的老人斑尤其明显,她是1885年生人,距今64岁了,膝下无子,父母早逝,目前的财产就只剩下后院的两间后罩房,以及两根小黄鱼,少许零钱。
光靠这些家当,想要安享晚年很难,以她对自己身子骨的了解,活到七老八十肯定没问题,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如果不提前谋划一下,等老了,恐怕就真没人照顾,到时候死了,在屋子里发臭都无人知晓!
以她那时候的封建思想与眼光来看,没人养老,照顾余生,死后安葬是天大的事情!
聋老太作为从封建王朝走过来的人,见识过的场景太多了……军阀割据、抗日战争、国共混战……她不想像其他流落城外的曝尸荒野的人一样。
因此,她在新国家成立之前,就立刻带着全部家当买了下了这栋宅子大半空屋,然后全部捐了出去,只给自己留下两间后罩房,左右周旋,利用易中海管事大爷的身份,跟居委会的捂盖王打好关系,这才弄到了五保户这层身份作为依仗。
定居好之后,她仍旧没有清闲下来,而是开始物色养老人选!
而何家的小子何雨柱,就是她当初的最佳人选。
何家在九十五号大院的时候,比她还早,那时何大清还在,经常带着各种女人回来,训斥起年幼的傻柱更是顺手的事情。
她笼络人心,对年幼的傻柱时常示好,因此在她在傻柱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这才有后来,她将财产全部留给傻柱……
一切的一切都有所依据。
但自从易中海得知这项计划后,就变了,傻柱的将来需要养老的人又多了一位,好在两人不冲突。
一拍即合下,两人就打算干脆组团,成了最初始的养老团!
平时共享情报,共同维护彼此利益。
这才有了易中海跑来通报消息。
“害!我就说咱们当初的处理手段有些欠妥,咱们最好就是在大院里给柱子找个对象,把他牢牢的绑在大院里,要是真让他娶到外边的媳妇,也得想办法让他回来大院。”
聋老太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想啊!可咱们大院里的单身的姑娘本来就少,唯一的姑娘人知道要撮合她跟傻柱,直接就跑了,宁愿住城郊的工厂宿舍也不愿意回来。”
易中海诉苦。
他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不仅大院里的人找了,轧钢厂里的女同志也物色了不少。
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也不合适,要不就是家太远了,不愿意外嫁,要不就是必须要傻柱搬过去跟她一起住,要不就是嫌弃傻柱没前途,长得丑……
相亲,相亲,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不会一直有媒婆的存在了。
“依我看啊!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好好想想,就算他成了,咱们使使绊子不就成了,我瞧那柱子整天就盯着贾家的媳妇秦淮如看,实在不行,咱们撮合一把……”
这话一出,易中海顿时脸都黑了,心跳加速。
“老太太你的意思是想把柱子的名声搞臭?这未免也太歹毒了吧……”
咕咚!
易中海吞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侵占傻柱他爹何大清的生活费就已经很过分的了,没想到这聋老太更过分。
他看着聋老太那布满皱纹的脸,实在想象不出来,外表如此慈祥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阴狠的想法。
不愧是从封建时代走过来的老人,或许这样的手段都算是最温和的了……
“咱们又不传出去,就当个把柄握在咱们手里就好,就跟以前宫里太监的宝贝房一样,只要东西在咱们手里,就算他再有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撮合的事情你就去办吧,到时候我会充当那个现场人证。”
说完,聋老太收回眼里的狠厉,重新变回那位慈祥和蔼的白发老太太。
为了自己的养老大业,一切外人,她都可以舍弃,包括傻柱,也包括易中海。
“好嘞,老太太您继续吃,我就不打搅您了。”
出了门,易中海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别看他是大院里管事大爷,一大爷,真正能够说话有分量的其实一直都是这位后院的老太太。
但凡有任何影响她计划的人或物出现,大院里都会产生看不见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