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君从小体弱多病,他晕了两次之后,赵建民和葛小琴终究还是点头将赵淑兰嫁给了刘学义。
后来赵家更是因为赵淑兰和赵淑君的哀求,几次三番的给刘学义送吃的,送钱,各种扶持,让刘学义日子过得极为潇洒。
别人都在穿破布衣服的时候,他的衣服是整个村子里补丁最少的。
当然赵建民和葛小琴也有过想要拒绝给刘学义东西的时候,毕竟赵建民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总不能一直偏心刘学义这个女婿吧。
那些送的东西,就算赵建民再傻,他们也知道都送进了刘学义的嘴里,赵淑兰是舍不得吃的。
赵淑君更是有什么好东西都要藏着,等刘学义过来找他的时候,眼巴巴的捧给刘学义。
直到刘学义和赵淑兰离婚,赵淑君看着自己的姐姐生活日益艰难,往事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重演。
当时的赵淑君,是比任何人都要听刘学义的话,是他最忠心的小狗腿,刘学义指哪打哪的。
赵淑君小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做的那番事,对自己姐姐的影响有多重。
那时候他只觉得刘学义好,是大英雄,他姐姐要是嫁给刘学义,一定能够过得很幸福。
可是事实证明,赵淑兰过的不幸福,甚至成为了十里八村的笑话。
赵淑君小的时候不懂,长大了却一点点的醒悟了过来。
刘学义曾经说的那些话,让他做的那些事,反复的在赵淑君的脑海中复盘重演。
然后就象是毒蛇一样,日日夜夜的折磨着赵淑君。
因为那时候赵淑兰和刘学义已经离婚了。
赵淑兰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的极为艰苦。
赵淑君的身体本就不好,他因为内疚,身体越发的虚弱,也帮不上多少忙。
在上一世的时候,赵淑君就是死在了这三年饥荒里。
赵淑君本就心情郁结,再加之没有精细的食物养着。
赵淑君直到死的时候,都在内疚自己因为刘学义的话而哀求自己的爸妈,将赵淑兰嫁去了丰田村,导致姐姐,侄儿们过得如此悲惨。
但上一世的刘学义在和赵淑兰离婚之后,再也没有和赵淑君见过面。
因为赵淑君在刘学义要去镇上的时候和他撕破了脸。
刘学义怎么可能能接受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尤其是赵淑君这个忠心狗腿子。
当时刘学义的脸色格外的难看,他甚至想过直接把赵淑君给气死。
直到后来,刘学义的日子越过越舒服,偶尔午夜梦回,他才想起赵淑君这个小屁孩跟在自己身后的场景。
姑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个针,但刘学义压根不信。
当时赵淑君死的时候,赵淑兰曾想让刘学义去看看。
刘学义却极为冷漠的说,那和他无关。
也是那一次,赵淑兰彻底的恨上了刘学义,再也不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说刘学义一句好,反而是将仇恨灌输给了两个孩子。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刘学义一个人过的痛快了,所有的人都在地狱里煎熬着。
……
刘学义上一次老死的时候,倒一次也想过赵淑君,也有过一丝丝的内疚。
所以这一次来,他看到赵淑君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如以往那般随意的。
左右他有系统,这一次就让赵淑君继续跟着自己当狗腿子吧。
所以此刻的刘学义又继续往外掏东西。
先前的两斤肥猪肉,一包牛肉粒,10斤装,两小包2斤的小鱼干儿(一包20斤,里边总共10小包),50斤小鸡饲料,黄冰糖5斤。
刘学义将这些粮食摆出来的时候,赵家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就连赵淑兰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讶,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刘学义。
刘学义:“这是牛肉粒,这是小鱼干儿,你们可以煮烂了给淑君吃,还有几个娃。”
高春丽激动坏了,在家里就只有她生的孩子,所以刘学义这食物竟然还有他们的。
赵建民原本对刘学义还有点意见,觉得葛小琴对刘学义未免态度过于热情了些。
但当时葛小琴迎上来,也完全是为了闺女赵淑兰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压根就没想到刘学义竟然给他们送来这么多东西。
他们好久没有吃过实在粮食了,可刘学义送的这些全部是好东西。
这段时间,葛小琴只要一想到小儿子赵淑君的身体,就忍不住落泪。
赵建民也因为小孩子体弱多病,偏疼了他几分。
所以这段时间家里就是口粮少,他们还是会省着,尽量供着赵淑君。
赵淑君本就体弱,如果是往年,他倒还能够接受,可这些时日,赵淑君真的恨不得自己去死一死。
刘国雅站在一旁,看着姥爷他们一家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来拉住了葛小琴的手臂说道,“姥姥,我饿了,爸爸送了粮食,那就让舅妈帮忙做一点吧,咱们吃点饭。”
没人想到打破僵局的竟然是刘国雅,而刘学义听到刘国雅这话后,瞬间高兴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孩子是个聪明的!
高春丽哎了一声,“娘,这妹夫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得弄点好吃的,你正好给我搭把手。”
高春丽生怕家里人因为小姑子的事情把东西往外推。
家里人都快饿死了,可不能让家里犯傻。
葛小琴闻言颤巍巍的看向了赵建民。
赵建民冲着葛小琴点了点头,然后葛小琴和高春丽就取了粮食和肉去厨房做饭了,院子里还是剩了很多。
赵飞跃看着地上的粮食,此刻也有些傻眼。
这段时间,弟弟和孩子们饿的几乎都要熬不住了,爹娘的身体虽然还能撑一撑,可再撑下去估计也要倒了。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刘学义带着这些粮食来了。
赵飞跃眼睛红彤彤的看向刘学义:“学义,这些真的都给我们吗?我家现在没钱能给你了。”
赵飞跃这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赵淑君也忍不住了,险些落泪。
他硬是逼着背过身去,不敢去听,不敢去看。
他怕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