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三百五十元巨款，林凡走在1980年的街道上，感觉腰板都比平时直了不少。但这笔钱不能坐吃山空，必须让它流动起来，生出更多的钱。
他想到了在国营饭店遇到的那几个倒腾电子表的年轻人，张强。还有系统扫描给出的信息：成本价8元，市场价能卖到15甚至20元。
利润接近百分之一百！这简直是这个时代最暴利的行业之一。
他没有立刻去找张强。直接上门显得太急切，也容易被人拿捏。他先利用系统声望，又兑换了一些这个时代的全国粮票和少量外汇券，这些东西在某些场合比现金更好用。
第二天上午，林凡按照张强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城南的一个大杂院。院子里人声嘈杂，几个半大小子正在追逐打闹。林凡打听了一下，找到了张强租住的那间东厢房。
敲门进去，屋里烟雾缭绕，张强和另外两个青年正围着一个小木箱清点着什么，看到林凡进来，先是一愣，随即立刻热情起来。
“哎呦！林哥！您真来了！快请进请进！”张强赶紧把桌上的东西往箱子里一划拉，盖上盖子，笑着迎上来，递过一支“大前门”。
另外两个青年也好奇地打量着林凡，他们听张强说了，这位可能有海外门路。
林凡接过烟，却没点，笑了笑：“过来看看。你们那电子表，怎么样？好卖吗？”
“好卖！当然好卖！”张强立刻来了精神，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几十块各式各样的电子表，数字显示，塑料外壳，在这个时代看起来确实新奇。“林哥您看，这都是最新样式的！从南边过来的紧俏货！不要票，十块钱一块拿的，放到市面上，十五、二十随便卖！就这，还抢破头呢！”
林凡拿起一块看了看，做工粗糙，塑料感极强，但在物质匮乏的当下，这就是高科技的象征。他心中默问系统：“扫描这些电子表的具体成本和质量。”
【叮！扫描完成。商品：廉价电子表。单个成本约75-82元人民币（含运输损耗）。质量：较差，电路不稳定，使用寿命预计半年至一年。利润空间确实存在。】
得到系统确认，林凡心里更有底了。他放下表，语气平淡：“十块的成本，高了点。”
张强脸上的笑容一僵：“林哥，这价格已经很低了！南边那边也紧俏得很，我们也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拿到的。”
林凡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那种淡然的态度，反而给了张强更大的压力。
“林哥，您……您真有门路能拿到更便宜的？”张强试探着问，语气比刚才恭敬了不少。
林凡这才缓缓开口：“门路是有。价格嘛，肯定比你们现在的低。但我要先看到你们的销售能力。这样，我先批二十块表给你们，按九块五一块算。你们拿去卖，如果三天内能卖完，并且款能及时回来，我们再谈下一步合作，价格可以更低。如果卖不完，或者款项有问题，那这事就算了。”
他这一手很高明。没有直接许诺低价，而是用一个小批量的试单来检验对方的销售能力和信誉。九块五的价格，对方依然有每块五块五以上的利润空间，绝对有动力。而二十块表，总共也就一百九十块钱，即使对方卷款跑了，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还能用来看清一个人。
张强几人一听，眼睛都亮了。九块五！虽然只比他们原来的进价便宜了五毛，但如果量大了，也很可观！而且对方承诺下次可以更低！
“卖得完！肯定卖得完！”张强拍着胸脯保证，“林哥您放心！三天！不！两天我们就能卖完！钱一分不少给您送来！”
“行。”林凡点点头，“下午四点，还是国营饭店门口，我带表过来。”
谈妥之后，林凡离开大杂院。他当然没有海外门路，但他有系统商城。他查看了一下，兑换这种廉价的电子表，需要【8点声望/块】。二十块就是160点声望。他现在的总声望是【185点】，刚好够，但兑换完就只剩25点了。
声望值很重要，但初始资金的积累更重要。林凡没有犹豫，直接兑换了二十块电子表，用一个不起眼的布袋子装好。
下午四点，国营饭店门口，张强几人早已等在那里，翘首以盼。看到林凡准时出现，手里还提着袋子，顿时喜笑颜开。
林凡也没多废话，验了张强凑来的一百九十块钱（厚厚一沓， ostly是零钱），便把袋子交给了他们。
“规矩都懂吧？出了这个门，概不负责。”林凡提醒了一句。
“懂！懂！林哥放心！”张强连连点头，抱着袋子如获至宝，带着同伴匆匆离去。
林凡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知道第一笔“批发”生意算是迈出了第一步。他揣好一百九十块钱，加上之前剩下的，他的现金已经突破了五百元大关！
他没有回招待所，而是去了附近的邮局，买了几份报纸和一本信纸信封。他需要了解更多这个时代的信息，尤其是政策和经济动向。同时，他也开始构思如何给宋卫国找“私活”。
回到招待所房间，他仔细翻阅着报纸上的信息。忽然，一则市里红星五金厂登的招标启事吸引了他的注意。该厂急需一批特殊规格的螺丝和垫片，要求精度高，时间紧，原有的供应商无法按时完成，特向社会公开招标加工单位。
林凡心中一动！宋卫国就是机械厂的老师傅，车钳铣刨样样精通，加工这种标准件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而且这种公对公的招标，比起私人接活更正规，风险也更小。
他立刻把这条信息记下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二天，林凡又去了宋家。这次他没买太多东西，只提了一兜苹果。
王淑芬看到他来，依然热情无比。林凡闲聊了几句，便看似无意地提起了五金厂招标的事情。
“……我也是看报纸上说的，红星五金厂急需一批零件，正在招标呢。要求精度是高了点，时间也紧，但我寻思着，以宋大哥的技术，这点活儿应该不在话下吧？要是能接下来，可是笔正经收入。”
宋卫国一听，立刻来了兴趣，接过林凡递过来的报纸，仔细看着招标要求，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精度要求是不低……比我们厂里平时做的要求高。而且量也不小，要得又急……”宋卫国沉吟道，“我一个人肯定干不完，得找几个信得过的老伙计一起干才行。还得有设备……”
“设备可以用厂里闲置的嘛！晚上或者周末用！”王淑芬立刻插嘴，她现在对赚钱的事比谁都上心，“你们车间那台旧床子，不是经常闲着吗？跟主任说说，给点租金或者包个红包，肯定行！”
宋卫国还有些犹豫：“这……能行吗？让厂里知道了……”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林同志不说，谁知道？”王淑芬急道，“再说这是给公家干活，又不是投机倒把！多好的机会啊！”
林凡也适时鼓励道：“宋大哥，我觉得嫂子说得有道理。技术你有，人手可以找可靠的，设备可以想办法。关键是这个机会难得，既能解决问题，又能体现咱们的技术实力。我觉得可以试试。招标需要的介绍信和资质证明，我可以想办法通过街道办周主任那边帮忙想想办法。”
宋卫国看着一脸期盼的妻子，又看看气定神闲、似乎万事都能解决的林凡，再想想家里窘迫的状况，终于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成！那就试试！我这就去找老刘和老赵他们商量商量！”
看到宋卫国终于下定决心，林凡笑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帮宋家赚一笔钱，更是将他未来商业帝国第一块基石，技术生产团队，悄然凝聚起来的第一步。
而就在这时，招待所的前台大姐上来敲门，说下面有人找他。
林凡下楼一看，居然是张强！才过去一天半，他怎么就来了？难道出问题了？
只见张强一脸兴奋，看到林凡立刻冲过来，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激动：“林哥！神了！那二十块表，一天半就卖光了！根本不够卖！这是卖表的钱，您点点！”
说着，他掏出一沓钱，整整二百四十块！比预期还多了五十块，显然他们卖的价格比预想的更高。
林凡点完钱，数目没错。他拿出十九块五毛钱递给张强：“这是之前说好的，你们的辛苦费。”（每块表五毛利润，二十块共十元，林凡多给了九块五，相当于让利）
张强接过钱，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林凡这么大方守信，还多给了！
“林哥！您太讲究了！”张强激动得脸都红了，“下一批货！您看……能不能再多给点？价格……”
林凡看着他那急切的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微微一笑，抛出了真正的诱饵：
“货，有的是。价格嘛，好说。不过，我有个新的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