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雪落得绵密，把小区的屋顶和草坪裹成了一片白。杨浩宇站在卧室窗前，指尖凝着一缕淡蓝色的灵气，正对着窗外的积雪轻轻一点——灵气触到雪面的瞬间，没见融化，反而让一小片雪花悬在了半空，像被无形的线吊着，缓缓旋转。
这是筑基期后才能做到的“御气初显”。自从突破到筑基初期，他对灵气的掌控精细了不止一个档次：帮妈妈解冻冰箱里的肉，不用热水泡，只用灵气裹着肉转两圈，冰碴就化得干干净净；晚上走夜路，灵气能在掌心凝成小小的光团，比手电筒还亮，还不费电。
“浩宇，李哲刚才打电话来，说想约你明天去他家讨论寒假作业，你去不去啊？”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伴随着洗衣机转动的“嗡嗡”声。
杨浩宇收回灵气，雪花“簌簌”落在窗台上。他想起放假前李哲说过，寒假要整理数学错题本，正好自己也有几道几何题想跟他探讨，便应声：“去啊，我明天上午过去，顺便把上次借他的尺子还了。”
挂了电话，杨浩宇重新坐下，掌心托着那枚玉佩，开始运转《引气筑元诀》。筑基期的功法比“纳气诀”复杂得多，需要引导灵气在道基周围形成“灵气环”，每运转一圈，道基就凝实一分。淡蓝色的灵气顺着经脉游走，经过手腕时，他突然想起陈爷爷说的“修炼者气息”——筑基期及以上才能察觉同类的气息，练气期就算近在眼前，也只会觉得对方“身体好”，不会想到是修炼者。
“不知道李哲会不会……”杨浩宇摇摇头，把念头压下去。李哲平时话不多，总拿着小本子算来算去，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学霸，怎么看也不像修炼者。
第二天上午，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把雪照得亮晶晶的。杨浩宇背着书包，手里攥着那把银色的直尺，往李哲家所在的小区走。刚拐过街角，他突然顿住脚步——丹田处的道基轻轻颤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灵气波动，从前方小区的方向传来。
那是一种偏青色的灵气，不像自己的淡蓝色那样凝练，反而带着点草木的清新感，波动频率很慢，像是在缓慢循环。杨浩宇开启灵眸，视线穿透围墙，看到小区里一栋居民楼的三楼窗口，有一缕青色灵气正顺着窗户缝隙飘出来，在雪地里轻轻散开。
“练气后期的气息……”杨浩宇心里惊讶。筑基期的感知范围有五百米，这股灵气正好在感知范围内，而且从波动来看，明显是修炼者在运转灵气，只是还没到练气大圆满，灵气循环还不够稳定。
他加快脚步走进小区，顺着灵气的方向往前走，越靠近那栋楼，灵气波动越清晰。直到走到单元楼下，他抬头一看——这不是李哲家所在的单元楼吗？
杨浩宇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压下疑惑，按了李哲家的门铃。
“来了！”门很快开了，李哲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一支笔，“浩宇，你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杨浩宇走进客厅，暖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灵眸里，客厅里没有灵气波动，但通往卧室的门缝里，那股青色灵气正缓缓飘出来，源头就在卧室里。
“我爸妈出去买东西了，咱们去我房间写作业吧，我房间有书桌。”李哲说着，把他往卧室带。刚推开卧室门，杨浩宇丹田的道基又颤了一下——卧室靠窗的书桌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青色的灵气就是从木盒里散出来的，盒子旁边还放着一本线装的旧书，封面上写着“清灵诀”三个字，字迹是手写的，有点褪色。
李哲把书包放在书桌上，转身时正好看到杨浩宇盯着木盒，脸色突然变了一下，赶紧把木盒合上：“这、这是我爷爷给我的旧盒子，装一些老物件的。”
杨浩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没点破，只是笑着把直尺递过去：“上次借你的尺子，忘在我书包里了，今天才还你。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锻炼’？我看你脸色比平时红润不少。”
他故意用“锻炼”这个词试探——练气期的修炼者，气息会比普通人更稳，脸色也更健康，普通人只会以为是锻炼得好，只有修炼者才懂这是灵气滋养的效果。
李哲的手指顿了顿，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犹豫，过了几秒才小声说：“你……是不是也在练‘那个’？”
杨浩宇心里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李哲这是在试探他。他没有直接承认，而是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我跟着楼下的陈爷爷学过一点‘太极养生术’，他说能强身健体，不知道算不算你说的‘那个’。”
他刻意隐瞒了系统和筑基期的事，只提陈爷爷和“太极养生术”——既不算撒谎，又能观察李哲的反应。
李哲听到“陈爷爷”和“太极养生术”，眼睛突然亮了，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原来你也是修炼者！我还以为咱们学校只有我一个呢！”他打开那个木盒，里面放着一枚青色的玉佩，比杨浩宇的小一圈，灵气就是从这枚玉佩里散出来的，“这是我爷爷给我的‘清灵佩’，能帮我聚气。我爷爷是城郊‘青云道馆’的居士，他说我有‘灵根’，从去年开始教我练《清灵诀》，现在是练气后期。”
杨浩宇看着那枚青色玉佩，灵眸里能看到玉佩里的灵气比自己的玉佩更稀薄，但胜在纯净，带着草木的气息：“我练的是陈爷爷教的‘引气诀’，后来进阶成了‘纳气诀’，现在……算是刚入门不久。”他没说自己已经筑基，怕吓到李哲——练气后期和筑基期差距太大，说出来反而会让对方有压力。
“‘纳气诀’？我好像听爷爷说过，是比较基础的引气功法，”李哲拉过一把椅子，让杨浩宇坐下，“我练的《清灵诀》是道馆传下来的，偏重于吸收草木灵气，所以灵气是青色的，你看——”他伸出手，意念一动，一缕青色的灵气就凝在指尖，像一缕青烟，“我爷爷说，《清灵诀》练到极致，能跟植物沟通，还能催生草木，不过我现在还做不到，只能勉强聚气。”
杨浩宇也伸出手，凝出一缕淡蓝色的灵气：“我练的功法偏重于凝练灵气，所以颜色偏蓝，吸收的是天地间的杂灵气，没有特定的属性。陈爷爷说，等我灵气再凝实点，就能尝试压缩灵气，冲击下一个境界。”他刻意没提“筑基期”，只说“下一个境界”，让李哲以为他还在练气期。
李哲看着两缕不同颜色的灵气，眼睛里满是好奇：“原来不同的功法，灵气颜色也不一样！我爷爷说，修炼者的境界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每个大境界分初、中、后、大圆满，你知道吗？”
“知道，陈爷爷跟我说过，”杨浩宇点点头，“我现在还在练气期打转，离筑基还远着呢。你呢？练气后期了，什么时候冲击大圆满？”
提到这个，李哲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难啊！《清灵诀》需要大量的草木灵气，冬天植物都枯了，灵气比平时少一半，我最近修炼进度慢了很多，爷爷说等开春了，带我去道馆后面的竹林修炼，那里灵气浓，说不定能冲击大圆满。”
杨浩宇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玉佩，放在桌上：“你试试用我的玉佩聚气，我这枚玉佩能过滤灵气杂质，还能稍微提升聚气速度，说不定对你有帮助。”他这枚玉佩是系统新手奖励的，比李哲的“清灵佩”品质高不少，而且经过筑基期灵气的滋养，效果比之前更好。
李哲惊讶地拿起玉佩，刚握在手里，眼睛就亮了：“好清凉！比我的‘清灵佩’舒服多了，灵气好像在往手里钻！”他赶紧闭上眼睛，尝试运转《清灵诀》——杨浩宇看着他，灵眸里能看到青色的灵气顺着玉佩涌入李哲体内，原本有些滞涩的灵气循环，变得顺畅了不少，连灵气的颜色都深了一点。
过了大概十分钟，李哲睁开眼，脸上满是兴奋：“太神奇了！刚才那十分钟，比我平时练一小时进步还大！浩宇，你的玉佩也太厉害了吧！”
“你要是不嫌弃，寒假可以拿着用，开春再还我，”杨浩宇笑着说，“咱们都是修炼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对了，你爷爷有没有说过，修炼者之间能不能互相指导功法？我总觉得我运转灵气的时候，经脉有点不通畅。”
他其实是想了解《清灵诀》的特点，毕竟不同的功法有不同的优势，说不定能借鉴到自己的《引气筑元诀》里。
“爷爷说过，不同的功法原理不同，不能随便乱改，但可以互相交流运转路线，”李哲拿出那本线装的《清灵诀》，翻到其中一页，“你看，《清灵诀》的灵气运转路线是‘从指尖入，经手腕、手肘、肩膀，再到丹田’，侧重滋养上肢经脉，所以我平时算题久了，也不会觉得胳膊酸。你的功法运转路线是怎样的？”
杨浩宇回忆了一下“纳气诀”的路线（没说《引气筑元诀》）：“我练的功法是‘从鼻腔入，经喉咙、胸口、腹部，到丹田’，侧重滋养躯干经脉，所以跑步的时候耐力比较好。”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从功法路线聊到聚气技巧，从灵气感知聊到修炼时的注意事项。杨浩宇发现，李哲虽然境界比自己低，但对修炼的理论知识很熟悉，比如他知道“不同属性的灵气不能混用”“修炼时要避开雷电天气”，这些都是杨浩宇没听说过的，而杨浩宇则能根据筑基期的经验，指出李哲灵气运转中的不足，比如“运转到肩膀时，灵气太散，应该稍微往经脉深处压一点”“聚气时别太急，要跟着呼吸节奏来”。
聊着聊着，李哲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我还做了修炼笔记，把每天的聚气时间、灵气波动频率、遇到的问题都记下来了，用数学公式算出来的最优聚气时间是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这时候天地间的灵气最活跃，你看——”
杨浩宇看着本子上的公式，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走到哪儿算到哪儿，连修炼都要搞数据分析。不过别说，你算的这个时间还真对，陈爷爷也让我早上六点修炼，说那时候灵气最纯。”
两人聊得投入，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李哲妈妈提着菜回来，看到杨浩宇，热情地留他吃饭：“浩宇，中午就在这儿吃吧，阿姨做你爱吃的可乐鸡翅，还有李哲爱吃的番茄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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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李哲妈妈聊起李哲的爷爷，说他爷爷在青云道馆待了二十多年，平时除了打理道馆，就是研究“养生术”，李哲小时候体弱，就是跟着爷爷练“养生术”才好起来的。杨浩宇这才知道，李哲修炼的契机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爷爷发现他有灵根，才教他练《清灵诀》的。
吃完饭，杨浩宇准备回家，李哲送他到楼下。雪又开始下了，小雪花落在两人的肩膀上。
“浩宇，寒假有空的话，咱们可以一起修炼，”李哲搓了搓手，“我爷爷说，修炼者之间互相‘伴修’，能提升修炼效率，还能互相提醒，避免走火入魔。”
“好啊，”杨浩宇点点头，“我明天早上六点在小区花园的老槐树下修炼，你要是方便，可以过来找我，那里灵气比其他地方浓。”他没说老槐树下是陈爷爷平时修炼的地方，只说灵气浓，避免暴露陈爷爷的身份。
李哲高兴地答应了：“没问题！我明天一定来，咱们到时候再讨论《清灵诀》和‘纳气诀’的区别！”
杨浩宇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满是感慨。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寒假里遇到了另一个修炼者，而且还是同班同学。虽然李哲境界比自己低，功法也不同，但多了一个可以交流的伙伴，修炼之路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回到家，杨浩宇坐在卧室里，拿出自己的玉佩和李哲的“清灵佩”放在一起。灵眸里，淡蓝色的灵气和青色的灵气缓缓交融，却不互相干扰，像两条并行的小溪。他运转《引气筑元诀》，道基轻轻转动，突然意识到——不同的功法或许能互补，《清灵诀》擅长吸收草木灵气，自己的功法擅长凝练灵气，要是能结合两者的优势，说不定修炼速度能更快。
他拿出系统奖励的《引气筑元诀》，翻到“灵气属性融合”那一页，上面写着“筑基期可尝试吸收不同属性灵气，以道基为媒介，转化为自身属性灵气，需注意控制转化速度，避免灵气冲突”。
“原来还能这样！”杨浩宇眼睛一亮。他想起李哲说的开春去竹林修炼，竹林里草木灵气浓，到时候可以借李哲的《清灵诀》，吸收草木灵气，再用自己的功法转化成淡蓝色灵气，既能提升修炼速度，又能丰富灵气属性，简直是一举两得。
晚上，杨浩宇按照《引气筑元诀》的方法，尝试吸收窗外的雪花灵气——冬天的雪花灵气偏寒，带着点白色。他引导一缕白色灵气进入体内，用道基轻轻包裹，慢慢转化成淡蓝色灵气。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只是转化速度有点慢，十分钟才转化了一小缕。
“不急，慢慢来，”杨浩宇收起灵气，心里很满足，“寒假有李哲一起修炼，还有《引气筑元诀》，说不定开学前就能冲击筑基中期了。”
窗外的雪又下大了，月光透过雪花，洒在书桌上。杨浩宇重新闭上眼睛，道基缓缓转动，淡蓝色的灵气在体内流转，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开始了新一次的修炼。他知道，有了李哲这个伙伴，有了陈爷爷的指导，还有系统的帮助，他的修炼之路会越来越顺，离自己的目标也会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