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什么?
陈帆竟然……竟然如此自然地使唤林师姐,让冰仙子给你当厨娘冰镇水果?!
而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是,林傲雪,那位平日里对谁都不假辞色、清冷如雪的冰仙子,居然真的照做了!虽然只是弹指一挥的细微灵力,但这代表的含义可就太不寻常了!
他心中狂呼:我勒个去!陈兄你也太猛了吧!
钱富贵感觉自己那颗被无数灵石蕴养过的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冲击,他凑近陈帆,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陈……陈兄,你这……让林师姐给你冰果子?这……这吃法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他心想,莫非这冰镇后的灵果,能激发什么隐藏的药效不成?虽然现在正值寒冬,但这帐篷内温暖如春,温度确实不低。
陈帆拿起一颗表面凝结着晶莹白霜的灵果,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悠然自得地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点头赞道:“当然有讲究。这冰镇之后,果肉紧实,锁住香甜,入口清凉,回味更甘,果然比直接吃要甜上许多。”
钱富贵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哪是有什么食用讲究!这分明就是俗世那些风流才子调戏美人的经典戏码!
说什么“美人纤手破新橙”,夸赞美人亲手剥的、喂的水果格外香甜!
陈帆这厮,竟然胆大包天到用这种手段来撩拨林傲雪!
这……这调戏得也太明目张胆了!这要是让林师叔知道了,不得提着四十米长的飞剑追着你砍?!
钱富贵在心中疯狂呐喊:“我的亲娘诶!陈兄,你是我亲哥!你知不知道你调戏的是谁?是林傲雪!是林浩川师叔的掌上明珠!要是让林师叔知道你敢这样对他女儿……他不得提着剑从御灵峰一路追杀你到山门口,一剑把你劈成八瓣啊!”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林浩川那筑基大圆满的恐怖剑意。
林傲雪岂能听不出陈帆话中的调戏之意?
她羞愤地瞪了陈帆一眼,清冷的眸子此刻漾着薄怒,雪白的脸颊飞起两抹红霞,更添艳色。
这混蛋,调戏她也不看看场合,还有外人在呢!
她暗暗磨了磨牙,却碍于钱富贵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将那点羞愤硬生生压下。
陈帆却是毫无所觉,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顺手拿起另一颗冰镇好的灵果,递向钱富贵:“钱兄,你也尝尝?冰镇之后,这灵果更显清甜爽口!”
钱富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摆手,干笑道:“不、不了,不了!陈兄你自己享用就好,我……我刚刚已经吃饱了,真的饱了!”
开什么玩笑,这甜果子他可不敢吃,他胆子可没陈帆那么肥,他还想多活几年,怕被盛怒之下的林师叔一剑给劈了!
就在这时,会客室那华贵的帘幕被再次掀开,一阵微风吹入。
只见钱富贵的那位筑基期三叔钱安杰,此刻正微微躬着身子,神色恭敬地引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让陈帆感到意外的是,能让一位筑基大修如此毕恭毕敬的,并非是什么修为更高的前辈,赫然是一位身上毫无灵力波动的凡人女子!
她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正是女子风韵最为醇厚动人的年纪。
身着用料考究、绣工精美的华贵衣裙,却丝毫不显俗艳,反而更衬得她气质温婉雍容,如同经过岁月沉淀的美玉,光华内敛,却不容忽视。
她的容貌极为出众,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洞察世事的通透。
鼻梁秀挺,唇瓣丰润,嘴角天然微微上翘,带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随和笑意。
肌肤细腻白皙,竟不见多少岁月痕迹,反而因那份从容气度,更添几分年轻女子所没有的成熟魅力。
单论五官之精致,她竟丝毫不逊于林傲雪。
若说林傲雪是雪巅之莲,清冷绝尘,令人不敢亵渎;那眼前这女子便是盛放至极的牡丹,雍容华贵,风姿绰约,一颦一笑皆蕴含着动人心魄的成熟韵味。
她站在那里,无需任何灵力衬托,本身便是一道绝美的风景,连林傲雪的清冷之光,似乎都被这份醇厚馥郁的芳华稍稍柔和了几分。
“娘?您怎么来了?”钱富贵见到女子,立刻站起身,语气带着惊讶和亲昵。
林傲雪也随即起身,屈身一礼,清冷的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晚辈的敬意:“安伯母。”
被称作安伯母的凡人女子,目光慈爱地看向林傲雪,笑着打量她:“是傲雪啊,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你爹还开玩笑说要跟我们富贵定个娃娃亲呢,也不知道这话现在还作不作数了?”
林傲雪没料到安伯母会突然提起这桩陈年旧事,饶是她性子清冷,此刻也不禁有些窘迫,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微微垂下眼帘。
钱富贵在一旁听得汗都快下来了,连忙打圆场道:“娘!您快别开玩笑了!那都是爹和林叔叔酒后的戏言,当不得真!如今林师姐已是宗门核心弟子,前途无量,那婚约……不作数的,不作数的!”
陈帆此刻也站起身,依着礼数拱手行礼:“晚辈陈帆,见过安伯母。”
他心中也是暗自称奇,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女子,竟能让筑基修士如此恭敬,钱富贵的父亲,恐怕绝不仅仅是一位阵法大师那么简单。
钱富贵的母亲将目光转向陈帆,笑容温和:“这位就是陈帆小友吧?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妾身安雅,多谢你之前出手,救了犬子一命。”
说着,竟是微微欠身,向陈帆致谢。
陈帆连忙侧身避让,汗颜道:“安伯母言重了,万万不可称晚辈为恩人。我与钱兄是好友,相互扶持本是分内之事,当不起伯母如此大礼。”
安雅却坚持道:“谢自然是要谢的。富贵是我心头肉,他若出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