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自习了。
张雪涵开车，祝金令坐在副驾驶上。
“终于得救了上晚自习真的是太危险了。”
祝金令听着张雪涵叹息，她的语气就好像劫后余生一样，这两节自习课对她而言，犹如在刀尖上行走，步步为营。
“你的学生都挺有个性的，特别是那个小胖。大家都很有活力，这都是你的功劳。”
祝金令轻松地说着。他看着车子缓缓驶出县一中，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虽然是晚自习，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谢谢你，张雪涵，今晚的晚自习很充实。”
祝金令扭头看着专心开车的张雪涵，她的侧脸也很可爱。
“不客气。我还在想，你不当老师太可惜了可换一个角度想，你不当刑警也挺可惜的。”张雪涵一边开车一边说着，她继续说道：“王团老师说之前给你介绍过几个女老师，但都被你搞砸了。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王团就会瞎操心。”
祝金令一笑而过，王团这小子，什么都和张雪涵说。他知道张雪涵话里有话，因为她也是王团介绍的，虽然中间夹着案子，但严格来说，他们确实是在相亲。
谁会想到那么巧呢？偏偏遇上了套牌车牌的案子，维系着祝金令和张雪涵的关系。要不然，这次肯定也和之前一样，被祝金令自己搞砸了。
“到了，川味烤鱼。”
正好有一个停车位，从学校出来后，张雪涵的心情就很好。她下车后抢先祝金令一步跑进烤鱼店，没问祝金令喜欢吃什么，就自己点了菜，点完后还先付了钱。
祝金令去问老板多少钱的时候，整个人都尴尬极了。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让一个女子付钱，这种事情以后绝不能再发生。
张雪涵还挑选了一个三人包间。
两人面对面坐着，等待上菜。
“话说回来，你上课的方式真的很特别，令人印象深刻。”
张雪涵率先开口，掌握了话语权。她今天才发现，祝金令很擅长察言观色，估计自己的心思都瞒不过他。也就是说，和祝金令聊天，她的心事会全部写在脸上，暴露无遗。
“第二节晚自习你也把控得很有节奏，要不是时间到了，我相信同学们都还想再听一节课，我也一样。”
祝金令反应慢了一拍，没抢到发言权，只能附和道。
他们在这两节晚自习的时间里，都展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虽然这两节课本是表白的最佳时机，但两人都默契地觉得，才认识没多久，进展太快了。
上菜了。
一条烤鱼、一份红烧排骨、一份爆炒鱿鱼，还有洋葱、香菜、土豆，外加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菜式确实有点多了。
“等你有时间，我们可以交流一下音乐和文学，体育也可以。下个月我们学校有篮球比赛，如果你感兴趣，可以组一个刑警球队来参加。”
张雪涵起身帮祝金令盛饭，笑眯眯地说着。祝金令没有表现出不适，既然她盛了，便坦然接受。
“刑警球队？有点意思，我得回去和大队长汇报一下。”
祝金令起身，双手接过饭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不太清楚刑警大队里有多少人篮球打得好，有一定实力。不过，论体力肯定没问题。
若是大队长王富康在场，真想骂一句：祝金令，你也太小看我们刑警大队了！
“你不是约我出来，有事情要说吗？”
张雪涵突然提醒道。
祝金令这才想起来正事，他放下碗筷，开始进入正题。
“明天你有课吗？”
他认真地问道。
张雪涵还以为祝金令又要约她出去，心里暗暗想着：这样可不好，他还有工作呢，那可是命案，不能影响他。
“上午、下午都有课，怎么了？”
祝金令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推脱，但这件事很重要，除非她一整天都在上课，否则必须挤出时间帮忙。
“我想去申孝辛家，就是那个盗用你车牌的司机。”
祝金令语气严肃，眼神里带着近乎恳求的意味，让张雪涵无法拒绝。她也知道事关命案，确实不该拒绝。
“行，那等我下午放学才有时间。”听到张雪涵答应，祝金令又突然反悔，毫无征兆地一口拒绝：“不行，你没时间就别去了，明天我带两个队员去。”
张雪涵看着突然变脸的祝金令，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缓了缓，吃了两口东西，她才明白过来：祝金令是怕她被牵连进来，怕她成为凶手的目标，他这是在保护自己。
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张雪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陷入了沉默。
“不好意思，我刚刚查寝完毕，来晚了。”王团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他看着沉默的两人，连忙伸出双手胡乱比划，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们继续。”
说完，王团赶紧转身就走。
祝金令这才反应过来，她约了王团，难怪订的是三人包间。他立刻起身追了出去，可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利索，不便于奔跑。
“哎呀。”
祝金令不小心闪到了腰，他停下脚步，靠在墙上。
“出院了也不通知一声，你就这么急着去送死？”王团听到声音，又好气又好笑地回头，扶起祝金令，没好气地咒骂道。紧接着，他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地问：“怎么样？她同意做你女朋友了吗？”
“还早呢。”
祝金令假装很疼，语气虚弱地回答道。
回到包间。
“怎么了？是不是出院太早了，旧伤复发了？”
张雪涵连忙上前搭了一把手，一边扶祝金令坐下，一边问道。王团则坐在第三个位置，向老板要了一副碗筷后，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没事儿，不要紧。”
祝金令回答道。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案子，也不是不能和张雪涵在一起，而是因为伤势无法留在刑警大队。
所以他才提前出院，就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大碍，完全可以胜任城区中队长的职务，带队破案。
“你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王团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了案子。
“第一个凶手已经找到了。”
面对好友和张雪涵，祝金令没有隐瞒。他现在很头疼，只要确认申孝辛就是第二个凶手，这个案子就结了，但很显然，申孝辛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张雪涵听到这话，继续保持沉默。她真心希望祝金令能早日破案，到时候他们就都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