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拿起一串看起来最不油腻的烤玉米，小口咬着，味同嚼蜡。
他能感觉到几道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突然，阿哲咽下嘴里的肉，笑眯眯地开口。
“对了，江眠学弟。”
“听说你最近……挺忙的啊？”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在顾星染和晏明修之间飘。
ken也凑过来：“就是，染哥天天念叨你，游戏id都改得那么……嗯哼~ 结果食堂那照片……啧啧，学弟，可以啊！”
他冲江眠挤眉弄眼，脸上写满了“快说说怎么回事”的八卦。
江眠：“………”
顾星染踹了ken一脚：“吃你的串！哪那么多废话！”
ken嘿嘿笑着躲开，又看向晏明修：
“晏大才子，难得见你出来啊。听说你最近拿了个大奖？牛逼！”
他试图把话题扯开一点，但眼神里的好奇一点没减。
晏明修淡淡“嗯”了一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没有多说的意思。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一直沉默的沈临渊忽然放下手机：
“江眠，根据社交习惯，生日通常需要许愿吹蜡烛。你打算先切哪个蛋糕？”
他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却恰到好处地打破了微妙的僵局，也将焦点重新拉回到“生日”本身。
江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忙说：
“都、都行……要不……先点蜡烛？”
“行啊！”
顾星染立刻响应，让服务生拿来蜡烛和打火机。
两个蛋糕都插上了数字“20”的蜡烛。
暖黄色的烛光摇曳，映着江眠有些不安的脸。
“许愿许愿！”ken起哄。
江眠闭上眼睛。
脑子里一片混乱。
愿望？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这该死的系统消失，一切恢复正常。或者……让他立刻晕过去也行。
他胡乱想了三秒，睁眼，吹灭了蜡烛。
掌声和口哨声响起，ken和阿哲叫得最大声。
“切蛋糕切蛋糕！”
顾星染拿起塑料刀：“寿星第一刀！”
江眠接过刀，在两个蛋糕上各象征性地切了一下。
服务生帮忙把蛋糕分好。
巧克力慕斯甜腻丝滑，水果蛋糕清新爽口。
江眠各吃了一小口。
“光吃没意思，来点酒吧！”顾星染示意服务生上酒。
很快，几瓶威士忌、伏特加，还有一打啤酒被送了上来。
ken熟门熟路地开始调酒，动作花哨。
“江眠学弟，成年了吧？能喝不？”
阿哲递过来一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
江眠看着那杯酒，想起了脑内的任务——灌醉他们三个。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
“我……我酒量不太好……”
“没事！今天高兴，少喝点意思意思！”顾星染把自己那杯推过来，“尝尝这个，我让ken特调的，度数不高。”
江眠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
酸甜中带着酒精的灼热感。
晏明修面前也放了一杯酒，但他没动，依旧喝着那杯清水。
沈临渊则礼貌地婉拒了调酒，只拿了一瓶矿泉水。
“光喝酒也闷，玩点游戏吧！”
顾星染显然早有准备。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副扑克牌和几个骰子。
“真心话大冒险，老规矩，简单直接，怎么样？”
ken和阿哲立刻附和：“好啊！这个刺激！”
江眠的心猛地一跳。
游戏……惩罚……机会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晏明修和沈临渊。
晏明修没表态，算是默认。
沈临渊微微蹙眉，似乎对这种“低效率且充满不确定性的社交游戏”不太感冒。
但在顾星染和其他人期待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就开始！”顾星染洗牌的手法很熟练。
“抽牌，点数最小的输，接受惩罚。”
“点数最大的出题或者指定大冒险内容。”
“不想回答或做不到就喝酒，一杯底。”
第一轮，抽牌。
江眠紧张地抽了一张，红桃7，不大不小。
点数最小的是阿哲，方块3。
点数最大的是ken，黑桃k。
“哈哈！阿哲，你也有今天！”ken摩拳擦掌，“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阿哲想了想：“真心话吧。”
ken不怀好意地笑着，压低声音问：
“上次在live hoe跟你搭讪那个辣妹，后来……你们有没有……嗯？”
阿哲脸一红，骂了一句，抓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闷了：“我喝酒！”
众人起哄。
气氛稍微热络了一些。
第二轮，江眠抽到了梅花2，最小。
最大的是顾星染，红桃a。
江眠的心提了起来。
顾星染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学鸡，选什么？”
“……真心话。”江眠觉得大冒险更危险。
顾星染凑近一点，眼睛盯着他：
“那天在食堂，你嘴对嘴喂明修哥吃东西……是故意的，还是被逼的？”
问题像一把刀，直直插进江眠最想回避的地方。
桌上的空气瞬间凝滞了。
ken和阿哲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圆，看看江眠，又看看对面没什么表情的晏明修，兴奋得就差搓手了。
沈临渊也抬起了头，目光落在江眠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晏明修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了些。
江眠感觉喉咙发干。
他张了张嘴，想说“是大冒险输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借口用得太多了。
“……我喝酒。”他哑着嗓子说，伸手去拿酒杯。
顾星染却按住了他的手，眼神里没了笑意，带着一种执拗的探寻：
“我想听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