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系统给的小玻璃瓶。
瓶身温热，里面是淡金色的粘稠液体。
拧开瓶盖。
一股淡淡的、类似薰衣草混合松木的清香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顾星染没睁眼，但鼻子动了动。
“就……舒缓肌肉的精油，我买的。”江眠含糊道，将精油倒在掌心，双手搓热。
液体散发出了更浓郁的香气。
他跪坐到床边，将微微颤抖的手按在了顾星染左侧完好的肩膀上。
触手是紧实而温热的肌肉，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弹性。
江眠按照脑子里系统强行灌输的、极其基础的按摩手法，开始笨拙地按压、揉捏。
顾星染的身体绷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
“嗯……手法还行。”
江眠没敢接话，专心致志地跟那块肌肉较劲。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有些乱的呼吸声。
精油的味道越来越浓，闻久了有点晕乎乎的。
顾星染一直闭着眼，没说话。
江眠按完肩膀，顺着脊椎往下，手掌贴着温热的皮肤，慢慢滑到腰侧。
这里肌肉更紧。
他学着视频里看过的样子，用大拇指打圈按。
按着按着，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顾星染的呼吸好像变重了，胸膛起伏的幅度也比刚才大。
江眠偷偷抬眼瞄了一下，看到顾星染的喉结动了一下，额头的汗好像也多了一点。
是疼吗？还是……
江眠不敢深想，硬着头皮继续。
他跪坐在床边，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膝盖不小心碰到了顾星染的大腿。
顾星染的腿肌肉结实，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裤，温度传过来。
“！！！！”
江眠吓了一跳，想把膝盖挪开。
脑子里却突然响起倒计时提示音。
他动作一僵，硬着头皮开口：
“这里……还疼吗？”
他凑近了一点，嘴唇几乎要碰到顾星染的耳朵，热气呼出去。
“要不要……再往下一点？”
这话说出来，江眠自己先羞得脖子都红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顾星染没立刻回答。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睁开眼。
那双桃花眼里没了平时的张扬戏谑，反而蒙上了一层暗沉沉的东西，像化不开的墨。他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江眠。
两人离得太近，鼻尖都快碰上了。江眠能清楚地看到顾星染眼底自己的倒影，还有他瞳孔里那种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光。
“往下？”顾星染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点玩味，“你想往哪儿按？”
江眠被他看得心慌，下意识想往后缩，膝盖却还抵着人家大腿，动作别扭得很。
“就……就腰，腰这里……”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顾星染笑了一下，那笑意没到眼底。
“行啊，你按。”
他说着，居然配合地放松了身体，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可那双眼睛却一直锁着江眠，一眨不眨。
江眠骑虎难下。
他收回按在顾星染腰侧的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系统要求的下一步。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上面还沾着精油。
顾星染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又慢慢移到他脸上，眼神深得像潭水。
“怎么停了？”他问。
江眠一咬牙，心一横。
他重新把手按上去，这次位置更低，几乎到了睡裤的裤腰边缘。
他抬起头，看向顾星染。
按照系统要求，他此刻应该眼神“湿润迷离”。
江眠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挤出一点水汽——其实主要是急的，外加羞的。他睫毛很长，这么一弄，还真有点湿漉漉的效果。
“好像……”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声音发颤，“有点热……你也是吗？”
这话问得蠢极了。可系统就这么要求的。
顾星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久到江眠以为他要生气了，或者直接把自己推开。
“嗯。”顾星染终于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哑，“是挺热。”
他的左手突然抬起来，握住了江眠按在他裤腰边缘的手腕。
江眠吓了一跳，想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精油……”顾星染的拇指在他手腕内侧摩挲了一下，那里皮肤薄，能感觉到脉搏在狂跳，“还有吗？”
“啊？”江眠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我说，精油。”顾星染重复，眼神意有所指地往下瞥了瞥，“好像……不太够。”
江眠顺着他视线低头一看，脑子“轰”的一声，差点当场死机。
顾星染的睡裤……
那里……
明显……
鼓起来一大块！！！
江眠的脸瞬间红得能滴血，耳朵里嗡嗡作响。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精油有问题！系统给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舒缓精油！
“我……我不是……那个精油……”江眠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想解释，想挣脱。
顾星染却握着他的手腕，引导着他的手，慢慢往下。
“不是要帮忙吗？”他凑到江眠耳边，热气喷在敏感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诱惑，“帮人帮到底啊，小学鸡。”
江眠的手被迫贴了上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的……
江眠浑身一抖。“别……顾星染，你受伤了……别乱来……”
“受伤的是手，又不是别的地方。”
顾星染低笑，左手依旧牢牢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逃。
“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在江眠通红的脸和湿润的眼睛上流连。
“是你先招惹我的。”
“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说那种话，还……”他动了动腰，让江眠的手心更紧地贴上去，“还末我。”
“我没有！”江眠快哭了，“我就是想帮你按摩一下！那精油……那精油可能有点问题！”
“是吗？”顾星染挑眉，“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江眠。
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样子。
但江眠能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手心滚烫，力道也很大，根本不是“随便看看”的态度。
更别提下面那存在感极强的……
江眠绝望了。
解释不清了。
而且……顾星染好像……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像是在……逗他？甚至有点……享受？
这个认知让江眠脸颊更烫，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我不知道……”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声音细若蚊蚋，“你……你想怎么样……”
顾星染盯着他看了几秒。
然后，他松开了握着江眠手腕的手。
江眠一愣，刚松了口气，以为他放过自己了。
下一秒，顾星染的左手却绕到他后颈，用力往下一按！
江眠猝不及防，整个人趴倒在他胸膛上，脸埋进他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