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菲斯克调出新闻画面——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fea）的发言人正在华盛顿的发布会上说：“我们已经派出评估小组，将尽快制定救援方案”
“等fea的‘评估小组’结束评估，我们的工程师已经让水厂开始供水了。”菲斯克关闭新闻，“记住：在真空中，第一个到达的实体定义现实。我们现在就是那个实体。”
那天晚上，数据库记录了一起特殊事件：
一个自称“红钩社区自卫队”的团体试图抢夺送往图书馆避难所的药品车。秩序维护队击退了他们，俘虏了八人。
菲斯克亲自审问了领头的。
“你们为什么抢药？”
“我们的人受伤了！没医生，没药，快死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我们以为你们只帮教堂里的人。”
菲斯克沉默片刻，然后说：“带我去你们的地方。”
那是一个半倒塌的社区中心，里面躲着三十多人，其中五个重伤员。菲斯克的医疗队立即开始处理。
“从今天起，这里成为第四个避难所。”菲斯克对惊愕的“自卫队”成员说，“你们负责内部安保，我提供物资。但所有人都要登记，而且你们要服从整体的物资分配计划。”
领头的人——名叫雷的中年焊工——盯着菲斯克看了很久，然后点头。
“登记表在哪？”
第3天结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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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天：合法性与叙事
第七天的早晨，《哥谭公报》——这份报纸在类魔入侵期间勉强维持了电子版——头版头条是：
副标题：“私人力量填补政府真空，数千人已获援助”
文章详细描述了菲斯克团队过去一周的工作：清理的街道长度、恢复的供水供电、建立的避难所网络。引用了圣玛丽教堂修女的感言：“没有菲斯克先生，我们中的许多人可能已经死了。”还有雷——那个前自卫队长的话：“他给了我们秩序，而秩序现在是比食物更珍贵的东西。”
文章没有提及的是：
上午10:00，菲斯克召开第一次公开新闻发布会——地点在刚刚清理出来的市政厅广场。到场的有残存的媒体、一些民间组织的代表，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政府官员的人。
“哥谭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危机。”菲斯克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后，身后是菲斯克集团的标志和“重建哥谭”的标语，“政府系统暂时瘫痪，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我们的城市。过去七天，我和我的团队与数千名市民并肩工作，证明了一件事：当我们团结起来，我们可以克服任何困难。”
他宣布“哥谭紧急重建计划”的具体内容：
1 第一阶段（30天）：恢复主要基础设施和清除废墟
2 第二阶段（90天）：重建受损住宅和商业设施
3 第三阶段（180天）：全面恢复并升级城市抗灾能力
“这些工作需要资金，需要人力，需要组织。”菲斯克看向镜头，“我已经投入了5000万美元作为启动资金。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每一个哥谭人的参与。如果你有技能，我们需要你。如果你愿意学习，我们可以培训你。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份工作和一个安全的住处，我们提供。”
他停顿，让翻译器将他的话同步传达到各个避难所的广播中。
“这不是慈善，这是投资。投资于我们的城市，投资于我们的未来。而每一个参与者，都将分享重建后的收益——通过工作报酬，通过股权计划，通过一个更安全、更繁荣的哥谭。”
掌声响起。起初稀疏，然后变得热烈。
在广场边缘，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市长办公室的副主任——低声对同事说：“他在收买整座城市。”
同事回答：“至少他在做实事。fea的人昨天才刚下飞机，还在找酒店住。”
那天下午，菲斯克接到第一个“官方”联系：来自州长的电话。不是祝贺，是警告。
“菲斯克先生，我欣赏你的主动精神。”州长的声音谨慎，“但重建工作应该由民选政府和专业机构主导。你过度扩张的私人力量可能引发法律问题。”
“州长先生，”菲斯克平静回应，“我的团队在过去七天提供了十五万份餐食，治疗了三千多名伤员，恢复了部分供水和电力。与此同时，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哥谭还有多少具尸体没有被收殓，有多少孩子没有找到父母。如果你能派来足够的人手接手这些工作，我随时愿意移交。但在那之前，有人必须做事——除非你认为让市民继续在废墟中自生自灭是更好的选择？”
长时间的沉默。
“保持联络，菲斯克先生。我们会派协调员。”
“期待与您的人合作。”
挂断电话，菲斯克对丽莎说：“州政府会在两周内派来‘协调员’。我们要确保到那时，所有关键岗位都是我们的人，所有流程都依赖我们的系统，所有数据都在我们的服务器里。让他们协调空气。”
第7天结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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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天：实际控制
三十天后的哥谭，开始像一座城市，而不是战场废墟。
主干道基本清理完毕，公共交通部分恢复，百分之四十的受损区域进入了重建阶段——而这些区域中，有百分之百的建筑合同由菲斯克集团或其子公司持有。
但这只是表面。
地下，控制更深。
东区码头仓库群：官方记录是“废墟清理中”。实际上，七个仓库的地下空间被改造为菲斯克集团的临时物流枢纽，控制着进入哥谭的百分之六十的走私货物。
切尔西区地下管网：维修工程掩护下，菲斯克的技术团队安装了全新的监控网络和快速通行通道——连接各个“合作伙伴”的地盘。
原黑面具、企鹅人的残存势力：十三个小型帮派中的九个已与菲斯克签署“特许经营协议”。他们获得特定区域的控制权和菲斯克的保护，作为交换，他们上交30利润，并遵守菲斯克的“行为准则”（不伤平民、不涉足某些毒品、不干扰菲斯克的合法业务）。
晚上8:00，菲斯克在第30天的战略会议上展示控制地图。
地图上，哥谭被分割成三种颜色：
“蝙蝠侠呢？”维克多问，“他一直很安静。”
“他在观察。”菲斯克调出监控记录——过去三十天，蝙蝠侠的身影出现在菲斯克团队工作区域的边缘十七次，从未干涉，只是观察。“他在等我们犯错，或者等政府恢复功能。但只要我们继续提供秩序，继续保护平民，他就没有理由行动——即使他知道我们在建立长期控制。”
“政府的恢复速度比预期快。”丽莎说，“新任警察局长昨天上任，是前fbi的人，强硬派。”
“那就给他礼物。”菲斯克说，“整理一份‘战后犯罪集团残余势力分布图’，匿名寄给gcpd。重点标注那些没有和我们合作的帮派的位置、武器库存、犯罪证据。让警察去清理他们，我们坐收渔利。”
“那我们的合作伙伴”
“提醒他们：和菲斯克合作的好处之一是，警察不会来找麻烦——因为我们知道警察会去哪里。”菲斯克关闭地图，“记住，控制不一定是直接的。有时，控制信息流，就控制了现实。”
会议结束前，马库斯——那个年轻的情报主管——犹豫地问：“先生，我们这样对吗？利用灾难，建立自己的帝国？”
所有人都看向菲斯克。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墙上的钟走了整整一分钟。
“马库斯，你知道哥谭在战前每天有多少谋杀案吗？”菲斯克最终说，“平均三点七起。有多少抢劫？两百起以上。有多少家庭因为毒品、因为高利贷、因为帮派火并而破碎？没有统计，因为没有人真正关心。”
他站起身，走向窗边。外面，临时搭建的工人宿舍亮着灯，那是他提供给无家可归者的住处。
“现在呢？过去七天，哥谭的谋杀案是零。抢劫案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为什么？因为我把掠夺者变成了保安，把毒贩变成了建筑工人，把恐惧变成了工作合同。”
他转过身，看着年轻的下属。
“你说我在建立帝国。也许吧。但这是一个提供工作、提供食物、提供安全的帝国。比之前的无政府状态好，比等待永远不会到来的政府救援好。至于道德让历史学家去争论。我的工作是确保有足够多的人活到能够争论的那一天。”
那天深夜，菲斯克独自在办公室。他打开加密日志，记录第30天的总结：
“控制达到临界点。直接控制，加上25的间接影响，意味着哥谭超过一半的区域现在按照我的规则运转。但这不够稳固。政府的回归不可避免，蝙蝠侠的容忍有限度。下一阶段：将临时控制转化为永久性结构。通过合法的重建合同绑定经济，通过数据库绑定人口，通过‘行为准则’绑定地下世界。目标：即使政府完全恢复，他们也会发现，要治理哥谭，必须先通过我。”
“因为我已经不是问题的一部分，我是解决方案的一部分——我自己定义的解决方案。”
他关闭日志，看向桌面上的一份新文件。
标题：《关于在哥谭设立“城市重建与发展委员会”
委员会组成：政府代表、企业代表、社区代表。
但提案附录详细说明了委员会的决策流程、资金渠道、数据支持系统——全部基于菲斯克集团过去三十天建立的架构。
换句话说：将临时权力，制度化。
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丽莎拿着一份刚收到的传真：“联邦调查局的人明天抵达哥谭。戈登。前哥谭警察局长，现任fbi特别顾问。”
菲斯克笑了：“戈登。老朋友。他知道这座城市，知道蝙蝠侠，也知道我。”
“他会是个麻烦吗？”
“他会是个检验。”菲斯克说，“看看我们的‘解决方案’是否坚固到能承受真正正直者的审视。准备一份完整的重建成果报告，安排他参观我们最好的项目，让他和‘感激的市民’交谈。戈登是好人，但好人也需要面对现实——而现实是，在他的政府同事还在开会的时候，我们已经重建了半个哥谭。”
丽莎离开后，菲斯克走到窗边。
远处的哥谭湾上，一轮残缺的月亮升起。城市依旧布满伤痕，但已经不再流血。灯光开始重新点亮——其中许多，是由菲斯克集团的临时发电机供电的。
他想起了三十天前，蝙蝠侠在市政厅屋顶对他说的话：
“你在利用灾难。”
当时他回答：“有时候，恶魔比类魔更懂人性。”
现在他想补充一句：
“而人性最深的渴望，不是自由，是秩序——哪怕这秩序来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