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冬扫雪的帚与机
大雪的雪下得酣畅,像揉碎的云絮,洋洋洒洒落了一夜,把街区裹成了白。屋顶压着厚雪,树枝弯着腰,路面积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咯吱”响——大人担心路滑难走,孩子却扒着窗户喊“堆雪人”,扫雪成了顶要紧的事,得清出条道,还得给孩子们留片玩雪的地。
李大爷扛着把大扫帚,竹枝扎的,柄上包着防滑布。“扫雪得用大扫帚,”他从街角开始扫,扫帚“呼啦啦”挥着,雪被推成小堆,“边边角角都得扫到,屋檐下、树根旁,不然化了冻、冻了化,准结冰,摔人。”他扫得有章法,先清出条人走的小道,再往两边扩,说“老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趁雪没化赶紧清,省得结冰后更费劲”。
小王则开来辆小型扫雪机,橘红色的机身,前面带着旋转的扫雪刷,后面能把雪抛到路边。“这机器快,”他发动机器,扫雪刷“嗡嗡”转起来,所过之处,积雪被卷走,露出干净的路面,“比扫帚扫得宽,一个小时能清完半条街。”他还在空地上圈了块地方,说“留着给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再用雪堆个滑梯,浇点水冻上,又滑又安全”。
“机器扫得哪有扫帚干净?”李大爷直起腰,往手上哈着气,看着扫雪机扫过的地方,“你看这砖缝里,还有残雪,化了准结冰;扫帚能贴着地面扫,连小石子都能扫出来。堆冰滑梯?那哪有自己堆雪人有意思,孩子们玩疯了容易摔。”小王笑着把扫雪机停下来:“大爷,我等下用扫帚再清遍边角,保证干净。冰滑梯我会围上护栏,摔不着,孩子们肯定喜欢。”
张阿姨端着盆热水出来,给两人洗手。“天寒地冻的,暖暖手,”她把水盆放在台阶上,“扫帚有扫帚的细,机器有机器的快,不冲突。李大爷您清人行道,用扫帚扫得干净;小王你清车行道,用机器省劲,扫完了一起堆雪人,多好。”
林默觉得这主意实在,他帮着李大爷把扫成堆的雪往路边挪,免得挡住行人;又帮小王给冰滑梯围护栏,用彩绳绕了圈,鲜艳又醒目。“扫雪嘛,就是给日子清出条顺道,”他笑着说,“帚扫的是步步到位的细心,机扫的是事半功倍的巧劲,都是为了暖。”
扫雪的日子,街区里像场热闹的“除雪大会”。李大爷的扫帚在人行道上画出清晰的轨迹,他时不时蹲下来,用手把砖缝里的残雪抠出来,说“这地方最容易藏雪”;路过的老人给他递杯热水,说“老李,歇会儿,别冻着”。
小王的扫雪机在车行道上跑得欢,橘红色的身影在白雪里格外显眼,扫过的路面很快能过人过车;他还特意在公交站台扫出块空地,说“等车的人能站得稳当”。
孩子们早就按捺不住,在预留的空地上滚雪球,雪球越滚越大,很快堆出个雪人脑袋;有个孩子拿着胡萝卜跑过来,说“给雪人当鼻子”,逗得大家直笑。
李大爷扫到雪人旁,看着孩子们玩,也忍不住上手帮着堆雪人的身子,说“这雪人得有肚子,才喜庆”。小王则在冰滑梯上试了试,滑得又快又稳,赶紧喊孩子们:“快来玩,安全得很!”
太阳出来时,路面清得干干净净,冰滑梯闪着光,雪人戴着红围巾(不知是谁家捐的)站在街角,像个守护神。街坊们走着清好的路,孩子们在雪地里疯跑,笑声把雪都震得簌簌落。
李大爷看着冰滑梯上的孩子,对小王说“你这滑梯还行,比堆雪人刺激”。小王笑着递给他副手套:“您老也试试?我扶着您。”李大爷摆摆手:“老胳膊老腿了,看你们玩就高兴。”
林默看着清清爽爽的街道、笑哈哈的孩子,突然觉得这冬扫雪的帚与机,本就是冬天的温度——扫帚扫出的,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机器清出的,是效率带来的便捷。混在一起,就像这雪地的热闹,既有老人守着的周全,也有年轻人添的乐趣,让寒冬里的日子,既有顺畅的路可走,也有放肆的笑可闹,冷是冷,心里却暖烘烘的,踏实。
下集预告
冬至过后,到了数九寒天,暖心屋的煤炉烧得更旺了,街坊们凑在一起包饺子、搓汤圆,过个暖融融的节。老人们说“冬至得吃饺子,不冻耳朵;吃汤圆,团团圆圆”;年轻人则想“搞个‘冬至百家宴’,每家做道菜,再搞个猜灯谜活动,说‘热闹又应景’”。其实啊,过节过的不只是习俗,是街坊们聚在一起的暖,不管是饺子汤圆还是百家宴,只要心在一块儿,日子就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