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
刘红梅抬起眸子看着何耐曹,露出淡淡微笑,眼泪从眼角滑落,面露痛苦之色。
她没办法讲话,一讲话就很痛很痛。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红莲说,是红莲与阿曹把她坑洞里救回来的,还杀了那名男子。
然后抬着回来。
其馀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到清晨的时候才醒来。
“阿”
“老姐别说话,等你好了咱们再聊好吗?”何耐曹握着她的手说道。
轻轻帮她刮掉眼泪。
“哭啥呢?哭起来难看死了。”何耐曹哄着道。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刘红梅眼泪一直流。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能见到阿曹真好。
何耐曹安慰几句,然后走出房间,问何爹情况。
何爹告诉他,红梅没啥事,只要躺好伤就行,连卫生院暂时都不能去。
因为路上太颠簸了。
黎军医还特意留了药。
但需要阿曹到镇上把情况告知卫生院,让其搞点点滴来。
何耐曹二话不说直接骑着自行车去卫生院,先把药带回来再说。
卫生院。
“阿曹同志,要象你说的情况,我建议等病人好了之后,带她去那位童医生那里看看。”朱大夫提醒道。
“嗐!这些算得了啥”朱大夫欲言又止。
何耐曹看出来了,朱大夫可能想去学习。
“朱大夫,到时候你要是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呗,路上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呵呵呵好啊好啊!”朱大夫挠了挠头,很是激动。
“对了阿曹同志,阿的平的事情你查到没有啊?”朱大夫问道。
“找到了,是王科长王云海偷偷换的药”
何耐曹没有隐瞒,把情况说出来。
“阿曹同志,我们卫生院对不住你啊。”朱大夫站起身握着何耐曹的手。
要不是护士疏忽,这事情能发生吗?
他有些愧疚。
“朱大夫,是个人都会犯错,以后改善一下就行。”何耐曹安慰道。
这要怎么追究责任啊?
很多事情都是无意中发生的,根本防不胜防。
“请阿曹同志放心,以后卫生院的事情,我一定全面叮嘱一番,绝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朱大夫誓誓旦旦,脸上透着自责。
何耐曹对他安慰一番,缓解他的情绪才离开卫生院。
他出了卫生院去了一趟局子,局子说王云海的案子已经结了,直接枪毙,没有任何狡辩的馀地。
而王局长申诉也无效,连他的局长位置也被彻查,基本做不成了。
关于他妻子惠玲的事情,压根没时间去管。
就算管也没办法管,找不到任何证据。
西屯。
刘红梅住处。
何耐曹让何爹与刘三妹,小妹,晓敏先回去。
只留下红莲与阿曹照顾刘红梅,阿曹真不放心。
让他们回去尽快把房子建好,加班加点,然后接老姐回去东屯。
这次不管刘红梅同不同意了,绑也要把她绑回去。
呼!
何耐曹躺在刘红梅的边上,离远一点睡,怕碰到她伤口,结果他一躺下直接睡着。
刘红梅侧着头看着他,莫名的心安。
眨眼时间,阿曹长这么大,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看着看着她有点不对劲了。
打了点滴现在尿意来了。
“咋啦红梅姐?”红莲问道。
“我我想。”刘红梅支支吾吾。
“是不是想尿?”
这个红莲知道,因为阿曹说了,打这个东西会很多尿的。
“来慢点儿。”
红莲掀开被子,全身都是光的,没办法,浑身都是伤。
所以为了方便,就光着,全是绷带。
红莲抱着她坐在阿曹专门做的马桶上。
就这么当着两人的面尿尿,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红莲”
“咋啦?”红莲凑近问道。
“到外面可以吗?”刘红梅说得很小声。
“不行,我这个人温柔不了,等会磕碰到你咋办?”
“可是”刘红梅看着阿曹,有些难以启齿。
“不怕的,阿曹睡得很死的。”
红莲举起被子挡着:“好了姐。”
“好好吧。”
憋了好久才逐渐放松,太难了。
第三天下午。
“阿曹,我我不会换药。”红莲拿着何耐曹递过来的药草。
“碾碎我还行,但是我真不太会包扎。”
也难怪她一个猎手,关键她是怕弄疼刘红梅。
“阿曹你来换吧?”
“我”
何耐曹有些尤豫:“我去找”
他话还没说完,里屋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阿曹,你帮我换吧!”
“去吧!我去外面找点小野菜。”
红莲大大咧咧,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自家人换个药能有啥?
砰!
何耐曹关上门,然后拿着药草来到炕边上。
“老姐”
“阿曹,我可以的。”
何耐曹看了她一眼,总感觉怪怪的。
“老姐,那我换药了。”
“恩呐!”
现在的刘红梅,气血比昨天好太多了,能开口说话。
何耐曹缓缓掀开单薄的被子,不能盖多,烧一点火热炕就行,但又不能热着。
现在是八月,白天挺热的,但土坯房有个好处,挺凉快的。
何耐曹把被子放到一边,刘红梅现在是一件衣服也没有,全是绷带。
看起来很是严重,不过有些伤口,过几天就消退了。
黎军医当时就干脆把小伤口也包了,这样好得快一点。
“我开始咯,你忍着点,待会会有点痛。”何耐曹拿着剪刀,遇到难弄的就剪掉。
开始换药。
刘红梅呻吟几声,面露痛苦之色,双眸紧闭。
“阿曹你轻点。”她的声音很低。